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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关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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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梁叙叹息道:“……你还要吗?”

“要要要,当然要。”时律点头,他看着梁叙:“我能去你家吗?”

目光殷切,眼底暗含期盼,任谁都不忍心拒绝他。

梁叙轻声叹气:“在冰箱放了昼夜,倘若你不嫌弃的话,那便来吧。”

于是当天下班,时律再一次上了梁叙的车。

梁叙从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时律就在路边等,他们像原来一样,避开所有人,在离新叶两个街区的街道旁上了车,时律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同事,才鬼鬼祟祟的坐上副驾,一如当初那样。

就仿佛时光从未流逝,两人身份也从未变过。

一路无话。

梁叙的房子在市中心临海的小区,复式大平层,阳台封了块巨大的落地玻璃,单是这一块落地玻璃。就是大几十万的造价,透过玻璃,刚好能远眺黄金沙滩一角,那有海城最好的浴场,夏日里游人如织。

这无疑是极昂贵的房产。

可时律看着,却觉得冷清了些。

房子是极简风格装修,通体黑白灰三色,空空荡荡的,就仿佛从未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梁叙不常住在家里,他一般住在镇海酒店顶层的套房,那里公司近,办公更方便,之所以买下这里的房产,是为了富人间的面子与往来交际。

而时律生日,在家中比较郑重,再加上想要隐藏套房里Omega的身份,梁叙这才回了家。

冰箱里除了蛋糕,还有梁叙提前订好的海鲜套餐,出自本地有名的海鲜料理师傅,食材丰盛,象拔蚌生蚝三文鱼,时律喜欢的一样不少。

但放了这么久,早过了赏味期,鱼肉失了亮色,生蚝有些失水,生鲜类的食物最重时效,几个小时差距口感便差一大截,冰箱里这一些,看着已经不能吃了。

梁叙想着等时律离开将它们丢掉,他沉默着取出蛋糕,却发现过了一天一夜,蛋糕的造型也软塌塌的,动物奶油有些化了,五颜六色的顺着蛋糕胚融下来,混成一滩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崭新蜡烛粘在蛋糕盒上,塑料纸都没拆,生日帽同样草草包着,像无用的废弃品。

这蛋糕给大学生过生日没什么问题,但可叶家的少家主过,就略显失礼了,梁叙向来处事周全,不愿留下丝毫把柄,便道:“你要吃的话,我给你点个新的吧,加急送过来也就一个小时,这个不太新鲜了。”

他说着,便想将蛋糕丢了。

“哎哎哎。”时律连忙伸手去捞,赶蛋糕落进垃圾桶的最后几秒抢救起来:“没有啊,我看很好,哪里不新鲜了。”

时律将蛋糕摆回桌上:“我也才刚回叶家没几天,哪来的那些毛病?我小时候过生日,家里比较穷,也买不起蛋糕,只能买那种纸杯子的,小小一个,上头放了纸做的小红伞,还有个从罐头里拿出来腻的过分的樱桃,我照样吃,还将纸伞收起来放玻璃罐子里。”

倒不是假话,原主家里穷,吃不起什么好蛋糕,时律小时候也就是普通家庭,他的父亲学历一般,属于白手起家的类型,一路从乡下走到小县城,又从小县城走进大都市,时律在乡下,县城和都市都生活过,他还记得那时候县城里只有一家面包店,用着廉价的香精和奶油,并不妨碍他吃得很开心。

说白了,他不是很在乎什么法式果酱香缇奶油,也不在乎甜品师是米其林还是黑珍珠,他只在乎蛋糕和谁一起吃。

于是时律毫没介意那个蛋糕卖相凄惨,他拉着梁叙坐下来,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在他闭目的时候,梁叙始终注视着他。

理智告诉梁叙,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倘若让老爷子觉察了这段关系,以对方的控制欲保不定出什么岔子,梁叙是叶老爷子选给叶选的,但他未必乐见时律与他有所牵扯,届时东窗事发,时律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梁叙。

这本该是个绝好的时机,可梁叙沉默着,沉默着,一直到时律开始切蛋糕,都没说出口,

时律用小刀切出一块分给梁叙,又切出一块给自己,他浅浅的叉起一个一块送入口中:“嗯,口感很好,这个蛋糕应该很贵吧。”

见他这样,梁叙隐晦的松了口气,他叉起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却微微愣住了。

奶油的水分融进了蛋糕胚,混合着冰箱的潮气,蛋糕胚变得湿漉漉软呼呼的,并不好吃。

可时律还是好好的吃完了。

而后,他借用了梁叙的厨房,将小熊饭盒里的菜热了热,拿出来和梁叙一起,就着饭一起吃。

梁叙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成了新叶的继承人,见了那泼天富贵,时律还是带着饭盒,还是做着饭,恍惚间,他又觉得一切从未变过。

等晚饭吃完,两人将碗塞进洗碗机,时律抬头看表,已然快九点了。

今日开股东大会,时律又不熟悉工作流程,耽误了许久,两人下班就很晚,在用过晚饭,外头早已暮色四合,浑黑一片。

梁叙拿出车钥匙:“你还住在和平小区吗,我送你回家?”

和平小区就是时律租的地方。

时律:“还住,就是有点远,会不会太麻烦?”

梁叙和时律的住所南辕北辙,以新叶为中心,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梁叙将他送过去再回来,怕是要一个多小时。

时律看着梁叙,不知为何,他总着梁叙比起之前,落魄憔悴了许多,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略显凌乱,眼镜松松架在鼻梁上,眼下是大片的乌青,像是许久没有睡好。

他不知道的是,时律回归叶家远在梁叙意料之外。也将他的计划尽数打乱,从知道这个消息起,梁叙忙于联络人脉,准备退路,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整觉了,自然显得憔悴。

让这样一个Omega送alpha回家显然有悖A德,时律便道:“算了,别送了,今天这么累,你好好休息吧,我打车回去。”

蛋糕

还剩一口没吃完,时律好好的打了包,拎着往外走,他背影向来俊拔,可不知为何,今日看着有点垮,无端显得落寞。

梁叙看着他,很轻的嘶了一声,忽然道:“……你,很晚了,一个人打车不安全,要不留下来住吧?”

这话说的古怪,时律一个alpha,还是个一米八几青春年少有腹肌的alpha,他能有什么危险?

可时律显然也觉着危险,他的脚刚迈出门槛,闻言立马收了回来,笑道:“你说的对,太晚了,是有点危险。”

“……”

让他留下来的是梁叙,可现在尴尬无措的也是梁叙,他站起身:“我把主卧收拾出来,腾给你。”

时律连忙道:“不必麻烦了,我在客卧收张床便好。”

他便这样留宿了下来。

起初他们相安无事,梁叙看报表,时律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当时律走进洗手间,在门口探头探脑,问梁叙借衣服的时候,梁叙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

作为一个Omega,他居然让一个alpha,还是关系不清不楚,虽然时律本人不知道,但他们确实有过临时标记的alpha在家留宿。

时律看上去没想那么多,少年人的眉目带着独有的清冽和干净,好像只是在关系很好的长辈家家借宿一样,他借走了梁叙没开封的内裤,还有一件穿过的宽大衬衫,旋即浴室的水声响起。

梁叙开始坐立难安。

洗澡时自然要揭下来腺体贴,虽然梁叙家的新风系统极好,可信息素的味道还是透过门缝,丝丝缕缕的逸散在客厅,梁叙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于手中的文件,却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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