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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培咳嗽了一声,示意:“是始皇帝陛下。”
“是,”白生苦笑一声,道:“始皇帝陛下又将各地的兵器库全部看管起来,即便有人反抗,没了兵器谁都扑腾不起来。”
浮先生叮嘱说:“对于我们这些既非王族也非贵族的人而言,无论换了哪位君王,我们的日子都没有不同,只不过要遵循的律法不一样了。秦法严苛啊,往后在外面都要小心行事。”
秦法虽严苛,对他们这些士人倒是挺宽泛的。
“至于你说的那位韩王孙……”申培忽然和怀瑾说:“他确实也在临淄折腾了一阵子,当时燕国已被灭,有很多逃亡在外的贵族跑来临淄,企图和齐国一起对抗秦国。”
看来韩成闹得动静还不小,连申培他们都知道了。怀瑾忙坐直身子,准备听一听八卦。
申培和白生对视一眼,满是不屑,可张师兄坐在这里,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申培清了清嗓子,说:“那位韩王孙很会筹谋,一会儿和阿升一起,一会又去了田假的阵营。你知道阿升和王叔假一直不对付,哪怕是这个关头,两人依然斗着法。”
怀瑾的注意力一下跑偏了,问起了田升的事,申培就叹了口气,面上有些为难和愧疚。
白生道:“还是我来说吧,当时正是权利交替之际,虽然阿升和田假不和,但也暂时先和谈去对付王贲的大军,谁知田假半道反水,想先杀了齐王嫡子,若能成事他便能顺利复国称王。田假派去杀阿升的,就是那位韩王孙。他先联合阿升,后又和田假去杀他,虽有背信弃义之嫌,但大概他也有自己的筹划吧。”
白生说完,还小心的看了张良一眼,看到他仍是淡淡的笑着,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怀瑾暗暗有些难过,白生和申培都顾着张良的面子,没敢说狠,但光听着韩成的所作所为,怀瑾都替张良感到有些难堪。
“那阿升此时是去了哪里,你们当真一点消息都没有?”怀瑾只好转移话题问申培,他舅舅现在是这片地方的郡守,想来他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见四周连一个侍从也没有,申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痛痛快快道:“我从舅舅那里打听到,王贲将齐王建安置在了河内的共地,就把这个消息偷摸告诉了阿升,他此时应该是去共地的路途中。”
“他一个人吗?身边可还有追随者?”怀瑾不禁想到,田升是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娇养小公子,也不大会理财,能吃了现在这个苦吗?
申培说:“他身边还有一些侍从,婢妾和儿子也都跟着。”
“他都有儿子了!何时成的亲?”怀瑾一愣,继而问道。
白生道:“他并没有娶妻,那个儿子是他的侍妾生的。”
想想也是,以当时田升的地位,是齐国的下一任国君,只会娶一个出身名门或者对王室有所助益的女子,恐怕是在千挑万选之下婚事耽搁到至今了。
吃席吃到天擦黑了,浮先生问张良:“你们在哪里下榻?需要我叫人给你们扫一间客房吗?”
张良回答说:“家母曾在临淄置过一个宅子,我们准备去那里。”
说起这个,怀瑾就想到了她小时候在临淄住的那个大宅。可白生告诉她说,因为那个宅子是在田升名下,灭国之后,王族中人所有产业都被秦国收缴了。
怀瑾不无遗憾,那宅子里可还藏了不少金子呢,只盼着别被新住户给发现了。
这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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