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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儿戏倒也用不着吴御史的教导,”季萧未掀起眼皮打量他片刻,神色自若,“朕身为太子时便已跟着太傅学过治国之道,父皇在世时也悉心教导,莫非吴御史对先帝的教导还有何不满么?”
指责先帝乃不忠不孝,吴家想稳住名声,不敢妄言,吴信然只能止住话题,将其忽略过去。
不曾想季萧未却咄咄逼人起来,看样子势必要从他那里得个答案,道:“父皇从前教导朕,穷则变,变则通,与时宜之,如今方才迁都不久,国库空虚,办宫宴已是勉强,行个面子,若再大张旗鼓,空缺的部分,莫不是吴家可以将其顶上?”
没等吴信然接话,他又接着问:“或者,你是觉得父皇所言不对,需得固步自封,不能做任何更换?”
吴信然道:“臣绝无此意。”
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男人似笑非笑,也不想撕破脸皮,赔罪道:“是臣没能考虑清楚其中关窍,陛下恕罪。”
季萧未没吭气,只拨弄着手中小杯,神色冷淡。
殿中短暂地安静了片刻,阿南匆匆自外头进来,本欲开口,见吴信然在殿中,便又将话咽了下去,俯身同在一旁服侍的桃子低语两句。
桃子脸色骤然大变,本就不便留在殿中,这便转身随着阿南往外走。
出了殿门脚步便快起来。
季萧未听着外头的动静,把玩杯盏的手忽然一顿。
桃子是他故意放在木朝生身侧照拂的,知晓这二人关系亲近,形同亲姐弟,倒也放心。
如今匆忙至此,只怕是木朝生出了事。
想到此处便忽然感到心下一慌,来不及回避吴信然,顿时起了身跟着一同追出去。
*
“不知晓怎么落井的,”先前赶来传讯的侍从道,“二少爷背着小少爷从院中出来,便叫奴才去捞人。”
他没敢将白瑾不许他去救人的事说出口,只跟着季萧未匆匆往原处赶,“木小郎君手受了伤,井水又凉,没力气上来,奴才迫不得已才到此处寻求帮助。”
木朝生失宠一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侍从本想着季萧未或许不会出面,没想到却亲自来了。
看这幅着急的模样,那些谣言只怕没一句真的。
季萧未只觉得胸口有点疼,他身体不好,剧烈行动之后便想咳嗽,但如今事态紧急,没办法停下脚步,忍久了更觉得疼痛。
他没表露出来,也没说话,脸色冷得可怕,转眼便到了井边,将外衫脱下,没过多犹豫便抓着绳索下了井。
水面已经没了动静,又深又黑,井水冰凉刺骨。
他落下v fable v时才隐约瞧见被淹在水下的木朝生,而后抓了对方的手臂,手指滑到他的腰间,将人紧紧揽在怀里带出水面。
阿南忙拽了绳索将他二人拽上来。
木朝生紧紧阖着眼,面上一片死气,已然没气了。
季萧未将他抱在怀中,仔细探着颈间脉搏,察觉到那一点点微弱跳动时,总算松了口气,侧开脑袋重重呛咳,喉间一阵腥甜。
桃子也神色恍惚,不能主事,阿南只能替季萧未开口,同身侧跟来的太医道:“快去瞧瞧小郎君,必定要将人救回来。”
“将水吐出来便好,”太医上前道,“得先将腹腔的水排出。”
他正欲上手,却被陛下挡开,那满身潮湿的男人神色冰冷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木朝生,淡淡将视线转过来,说:“朕来便可。”
于是便将人抱回殿中,平放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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