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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大汗笨拙地吸了几口烟后,马主任惊醒这种突然被人叫上车的情形,不是被双规,就是被劫持。
而且,驶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家,竟是一片原野地。
马主任才刚要说出下一句话,紧接着何意羡干了一件更让人吃惊的事情,他突然从腰间将一把手枪掏出来放在了两个车座中间的位置。
“何律师,您这是?太危险了吧?”
何意羡说:“当然有点危险了,但是人生在世危险无处不在,我就是跟我老婆睡觉也是充满了危险,可能突然一个马上风就死在肉上了。”
马主任被吓住了吗?真不一定。
他也是多年从警的人,少年进过体校,练过自由搏击和乒乓球。所以即便见到真的家伙事,此刻他想说,呵呵,你不要以为你是一只猫,刚生下来就长了胡须,我就是奶牛也是戴胸罩的!马主任的脑海里还在回放,十多年了,他还记得那个激动人心让人饱含热泪的场面。火速破了楚卫民的案子之后,省里一位重要领导亲自给他戴上大绢花,那朵大红花占据了他胸膛四分之三的面积,一团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马主任又瞥了一眼手枪,强行鼓出一阵笑意,反问道:“你这说着说着还把家伙拿出来了?可这是变相违规的手段啊,你也别吓着我!我心脏放了四个支架。”
何意羡也是反问:“你说呢?人姑娘见到了中央的同志,道出来龙去脉,就放声哭号。那个哭呀!是如丧考妣的撕心裂肺。她说楚卫民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好人,这姑娘和他楚叔的儿子差不多年纪,本来是肚子里指的娃娃亲,还要给他楚叔当儿媳妇。有一年除夕,这两个孩子因为买不起鞭炮,就去捡别人家放过没引爆的鞭炮来烧,结果有一个掉了引线的哑炮,炸瞎了赶来收拾的楚卫民那个左眼。眼睛炸瞎了也没钱装假眼,就让那只眼睛空洞地耷拉着,右眼也没剩下多少视力。就这样一个半瞎子,在车间锯木头差点锯断了自己的手指,还能迷昏了工友从他们身上点火烧厂么?你们所谓的那些强奸、纵火莫须有,扣上去的帽子,是不是应该给出来一个交代?一个解释?”
小荷曾是村干部介绍来的,马主任只怪自己当时贪图她的美色,没有多问几句,你考察了没有?你发现了没有?这个小姑娘背景这么深,心思这么重的!怪不得听说专案组要来吃饭,她甚至有几分主动请缨的味道!
马主任只知道此时继续装傻充愣,很可能会激怒何意羡,就算对方没有真杀了自己的心,眼前这手枪已经摆上桌了,什么都不好说了。
马主任谨慎地说:“何律师,客观的问题要摆足,主观的问题也要讲透。我们当年也只是实事求是地查案子而已,要是他楚卫民真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用怕人民警察怎么审吧?审讯他的期间,我也在警局里算是静坐了两个礼拜,三十儿家都没有回得去,算是扯平了吧?”
何意羡笑了笑:“扯平了?”
他既有画家浪漫的气质,也有政治家冷漠的表情,但是看上去气色差了一些。马主任看了不敢多看:“何律师,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律师,你倒像是黑社会里的职业催债人。”
何意羡说:“哦,那你一个欠债的人,倒恨起债主来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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