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秽(十六)(1 / 2)
嘴里的肉感清晰地提醒着岑双他干了什么好事。
岑双慢吞吞地松开了嘴,入眼便是仙君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垂,上面还印着一个嚣张至极的牙印。某人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抬起眼眸,就见那个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咬了一口的人,正神色莫辨地盯着自己。
明明咬人的是他,这会儿心虚的还是他,岑双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等脸上的热意下去了,才将袖子撤开,迎着仙君的视线,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就咬你了!怎么地!!有本事你咬回来啊!!!
岑双把握不住仙君是不是被他气笑的。但对方的唇角确实上扬了头发丝那么一点。
清音没有说话,周围也安静得过分,不知从何时起,你来我往斗法的两个土相君默契地停了下来,岑双侧头一看,便发现那两人正整整齐齐地盯着清音和自己,不知盯了多久,神情很是微妙。
岑双:“……”
他扯出一个微笑,神色自然地提醒这两人:“二位争执不下,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归尘塬之主么,本座方才想了想,倒是有个主意,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两个土相君同时变了脸色,一个疑惑:“你方才当真是在想这个?”一个好奇:“尊主有何妙想?”又异口同声地道:“尊主但说无妨,今日老夫定要贼人原形毕露!”
岑双笑道:“这同源阵里的人,无论是我还是清音,亦或者凤泱太子、雷相君他们,都有至少一个对彼此知根知底之人,唯有土相君与我们互不了解,相信二位当中的那位便是看中这一点,才选了土相君为目标,如此,只要寻一个熟悉真正的土相君之人过来,此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那两个土相君却是一脸为难。
岑双关心道:“难道归尘塬的生灵连自己的族长都分辨不出来?”
“非也非也,”其中一位土相君摆手道,“非是族中子弟的问题,而是我这法阵一旦开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即使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耗费时间耗尽法力将之关上。”
岑双道:“若是短暂关闭……”
“不能关!”另一位土相君道,“我设此阵,本就是要擒拿这厮为衣衣报仇,他不过是狗急跳墙才变化成我的样子,绝不能在此关键节点功亏一篑!此阵极耗法力,一旦我将之关上,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再度开启,届时要对付他,可就难上加难!这岂不正合他意?”
“合我意?”之前说话的土相君横眉竖眼,“我看是合了你的意吧?真难为你为了取得妖皇和雪相君的信任,不惜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眼看这两人又要动手,岑双及时开口:“两位的意思本座明白了,也请土相君明确告知本座,贵地生灵是否能分辨出真正的你?”
土相君道:“约莫是能的。”
岑双双手一合,击掌道:“妙极!”
两位土相君俱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岑双笑眯眯道:“土相有所不知,本座之前机缘巧合连收三个弟子,可巧,我这三弟子便来自归尘塬,又很巧,本座年轻时曾修习过一种特殊法门,可以让我那几个弟子凭此跟在本座身边,这一次来魔渊,本座就带上了他们,若是土相君需要,本座现在就可以将他叫出来,还土相一个清白!”
两位土相君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大约也知道岑双没有骗他们的必要,一时半会儿也没心思计较那只生灵是几时逃出魔渊,又是如何被岑双看中收为弟子的,着急验明正身的他们拱手对岑双道:“劳烦妖皇尊主了。”
……
暮幸出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偏偏那个阴险可怕的笑面虎还在不断冲他招手,笑眯眯地叫他:“徒儿,你不是一直很想见你的族长么,现在机会来了,快去看看谁才是你以前的族长吧!”
虽然早前已经在识海中与岑双短暂沟通过此事,但暮幸还是免不了一阵恶寒,木着张脸同手同脚地走向那两个土相君,已然顾不上终于见到族中大人物——还是最大的那个——的激动感,绕着那两人转了两圈,说了两句话,问了两个问题,掐了两道法诀,就在土相君复杂的目光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回到了岑双身边。
岑双一脸关心地道:“怎么样?”
暮幸被他看得侧脸抽搐了下,回道:“看不出来。他们好像都是族长。”
岑双沉吟片刻,让暮幸先退到一边,换成自己走到两个土相君身前,也绕着他们转了两圈。
两个土相君:“……”
却不知得出了什么结论,岑双忽然站定,含笑道:“既然归尘塬的生灵都辨不出真假,便只能由本座来试了,虽说本座同样与土相君接触不多,但就在不久之前,本座曾与土相君有过一场交心之言,此言天知地知,我与真正的土相君知,相信如果真正的土相君在这里,一定能回答上有关此事的部分问题。”
他都如此说了,甭管这两个土相君谁真谁假,都得乖乖配合岑双,哪怕岑双问的问题和所谓的“交心之言”没有半点关系。
就像,岑双张口便是一句:“之前,土相君为了取得本座的信任,与本座说了一些秘事,这其中,就包括土相君与夫人初见之地,便请两位,将土相君告知本座的话,再原样陈述一遍罢。”
任那两个土相君再是震惊,震惊到满脸“我有和你说过这个吗”,也还是得挨个咬牙回答。
第一个土相君道:“老夫不记得与你说过这个。”
第二个土相君看了岑双一眼,言简意赅:“人间。”
岑双回过头,指着第二个土相君对清音道:“我感觉他是真的,清音,我们现在就把另外一个打死吗?”
第一个土相君眉头狠狠一抖。第二个土相君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差直接在那张冷漠的脸上写下“我就猜到会是这样”了。
被询问的清音看着那双冲他眨了又眨的眼睛,莞尔配合:“此问过分隐私,也许有不便回答之处,不若再问一
问?”
“有理,”岑双看回两个土相,道,“二位意下如何?”
二位:“……”
岑双笑吟吟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便请两位告诉我,当年水芸城一案,究竟有哪些人参与了?”
此言一出,第一个土相君便抢先回答:“主使者你已然知晓,参与其中的,据我所知,一个是千年前的木相,一个是神出鬼没的雨相,还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的样子,他每次出现都罩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但我听木相尊称他为……帝君。”
黑袍……
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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