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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戒掉的东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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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里几乎每个员工都识得她,得出来江瑟在这里应当是很受欢迎的病人。

岑明淑拿了本杂志在一边沙发坐下,挑眉了岑礼一眼,不耐烦地说:“给我收起你那张脸,你爸妈还没死呢,不需要那么早摆出那副表情。”

岑礼沉默,在岑明淑准备翻开杂志时,突兀地问了句:“瑟瑟没好这件事,小姑姑您为什么不和我说?”

岑明淑不和岑明宏、季云意说,他能理解。

可他呢,为什么连他也要瞒着?

岑明淑从杂志里抬起眼,着岑礼冷淡道:“因为当年那件事,瑟瑟从来没有原谅过你们,包括你,阿礼。昨晚我同小喻去医院找瑟瑟时,你还记得你在哪儿吗?你留在了岑家,你一直留在岑家。”

-

从治疗室出来,岑礼已经没了人影。

“哥哥呢?”

“有急事走了,不用管他。”岑明淑阖起杂志,起身打量了江瑟一眼,“感觉怎么样?”

“挺好。”江瑟面不改色地说,“有种从心里搬走一块小石子的松快感。”

“ga怎么说?”

“跟从前一样,让我继续吃药,明天的治疗结束后,保持一个月过来两次的频率。”

岑明淑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些,她着江瑟认真道:“你要回去桐城,小姑姑不拦你,但你答应我,该治的病好好治。如果回来北城不方便,我让ga给你推荐个桐城当地的医生。”

江瑟应得十分乖顺:“我还是尽量抽空回来吧,我喜欢跟drga聊天。”

出诊所时,接连下了大半月的雪难得一停,湛蓝天空没有一丝杂质,干净透彻得就像一块晕着蓝色染料的玻璃。

江瑟望着斜入车窗泼了她一手的阳光,忽然心血来潮地问:“小姑姑,那种没有结果的恋真值得来一场吗?”

岑明淑每一段恋都没有开花结果,但这不妨碍她享受每一段恋情。

她拿出墨镜戴上,十分洒脱道:“能让你觉得爽觉得开心就来,不能就不来。我们来这世间一趟,是为了享受快乐,不是让自己困在一个牢笼里进退不得。”

江瑟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将目光瞥向窗外。

爽么?

倒是挺爽的。

岑明淑从中控台翻出副墨镜抛给江瑟,又补了一句:“唯一一个忠告,别去碰那些一动情就要不死不休纠缠一辈子的痴情种,最好是缘分尽了能好聚好散的。”

痴情种?

江瑟想起陆怀砚那双薄凉的眼,失笑一声:“放心,我不会碰那样的人。”

岑明淑睨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她也就在病这事儿上会管江瑟,旁的事从来不插手。

两人在酒店吃完晚饭才回去公寓,夜里江瑟洗完澡便坐在床头莫既沉发来的资料。

她盯着屏幕上那瓶玫瑰冰糖,指尖长按,将这图片转发给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

对话框里,图片上头最的一条信息便是关于锦绣巷三十号的那条。

江瑟低头在对话框里缓缓输入消息:【北城老字号的手工玫瑰冰糖,查查过往半年的交易记录。】

消息发送成功后,她将手机撂一边,闭上眼假寐,想起什么,又蓦地睁开眼,拉开床头柜拿出部平板,打开她的股票账户。

那天完胡家、张家以及谷家那几个二世祖的监控视频,陆怀砚同她说:“为什么要等以后?不必等以后。”

最近这三家公司或许会有不小的动荡。

商人习性,该分一杯羹的时候实在不必矫情。

江瑟眼都不眨地将账户上的所有资金买入一大跌的期权。

刚操作好……,枕头旁边的手机蓦地一震,进入了一条微信。

陆怀砚:【时间。】

江瑟盯着那条微信了两秒。

几个月前,他们在桐城的交集便是从一条类似的短信开始。

她捡起手机,慢吞吞回他:【九点。】

-

约的是九点,但第二天晚上,江瑟依旧提早了二十分钟下楼。

像是早已摸透了她这习惯,她出来时一眼便见了陆怀砚的车。

黑色轿车打着双闪靠边停着,他穿着件黑色的大衣靠在车头手机,高大颀长的身影被昏黄灯色照亮。

觉察到她这头的动静,男人从手机里抬起眼,偏头朝她来,目光稳稳落她脸上,等她走近了,便抬了下手里的手机,说:“想给你发信,但又想知道你这次会提早多久来。”

江瑟:“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他低眸着江瑟的左手,“手上的伤怎么样?”

江瑟如实说:“马上结痂了,有点痒。”

陆怀砚视线往上抬,着她说:“痒也得忍着。”

手机放回兜里,他直起身拉开了副驾上的车门,从座位上拎出个封得严丝合缝的官皮箱,递了过去,“昨天说的能让你睡得好的玩意儿。”

男人的手递过来时带起一阵暖而郁馥的香气,江瑟不用打开箱子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接过沉甸甸的官皮箱,着陆怀砚问:“你们陆家的沉香不都是陆爷爷的宝贝吗?”

陆家的沉香用料昂贵且稀缺,虽然每年都会做香,但上了年头的老沉香是一年年见少,陆老爷子宝贝得很,等闲不外送。

江瑟对这香气沉迷过,自然识货,知道陆怀砚送来的香饼都是老沉香,也唯有老沉香才会隔着官皮箱都能闻到香味。

陆怀砚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祖父每年都会从指缝里舍下几匣给我,我用不完。”

江瑟抬起眼皮了他。

医院里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叫他出了她对这沉香的特殊情感,甚至觉察出这香气在某种程度能给她带来慰藉。

这男人太敏锐了,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人。

夜里虽然起了雪,但比起前些时候要小许多,星星点点飘在昏黄的灯色里,像春天里坠落的绒花。

陆怀砚对上江瑟的视线,很轻地笑了声:“不想要?”

江瑟说:“要。”

陆怀砚她片刻,下颌往她手里的官皮箱点了下,说:“里面有一张名片,是在桐城专门给我办事的人,遇到棘手的事儿需要人帮忙就找他。”

说完又朝她身后的公寓楼了,“回去吧,雪下大了。”

江瑟“嗯”了声:“你什么时候会去桐城?”

似是有些意外她会主动问起他行程,陆怀砚抬了下眉梢,她的目光深了些:“祖父前些时间染了风寒,等他好了,我就会过去。”

“陆爷爷的病严重吗?”

“小毛病,在电话里骂起我来依旧中气十足,每天还能准点到陆氏开早会。”

江瑟弯唇笑笑:“祝陆爷爷早日康复。”

顿了顿,又说:“晚安。”

陆怀砚垂眼着她,回了声“晚安”,等江瑟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堂的电梯间,方拉开车门,起车离去。

回到公寓,江瑟打开官皮箱,取了一个香盒出来,放鼻尖轻嗅了下。

陆怀砚连点香的香炉都给她备好了,巴掌大一个,很精致。

江瑟并没有点香,将香盒放入原位,她拿出里头的名片,面色平静地将官皮箱锁入柜子里。

她没打算用这香,已经戒掉的东西,她不会再去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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