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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0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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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未免奇怪。

她何时将易简当成自己人?

楚音刚想反驳,可“布政使”三个字在脑中一闪,身子立马僵住。

许是觉得陆景灼喜欢她,二人十分亲密,便忘记他是天子,天子哪个喜欢女子干政的?他问她赏什么,只是随口一说,她居然就提到“布政使”。

前世易简是当了封疆大吏,可那是陆景灼擢升的,她不该建议。

楚音懊恼自己不够谨慎,道歉道:“刚才是妾身僭越了,望圣上见谅……易郎中的事,圣上自有主张,妾身委实不该胡乱发言。”

他是不快,可见楚音突然小心翼翼,满口“妾身”,他的不快又变得有点不是滋味。

“我不是怪你,但你有时确实不妥。”

对易简过于关注了,夸得次数也过多。

楚音抿了抿唇,两只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

这个时候总不该还继续吧?

他面不改色,用衣袍一遮:“先说话。”

楚音:“……”

被这样打岔,他还能继续的吗?

腹诽了一句,她正色道:“既然圣上觉得妾身不妥,那妾身以后自当改正……不过那不妥之处,还请圣上明示,如果单指提议升官,妾身不会再犯。”

当然不仅仅是升官。

“我希望你忘掉他是你举荐的,易简是朝廷命官,也有才能,即便没有你,也会当上郎中,”他盯着她,眸中有种逼人的锐利,“你对他过于信任,也过于期待了,身为皇后不该如此。”

楚音心头一跳。

回想起最初举荐易简,她是确信易简可以防治蝗灾的,因为她见过他的本事,相信他,后来在那几个县城时,她也无条件的支持易简……

陆景灼一定看在眼里。

他可能是很早就对此不满了。

她忽然想起来,在南阳县的某个晚上,他们一起阅读易简送上的册子时,她夸了易简两句,他就不准她说话。

当时她觉得陆景灼不喜欢分心,以为自己打搅到他……

今日再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是介意她对易简……

有个念头在脑中一闪,她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满脸严肃的男人。

不太可能吧?

楚音垂眸道:“圣上应该早点提醒妾身。”

真要说起来,这不算大事,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有容忍不了的一刻,在听到她说“布政使”的时候。

但他不会怀疑楚音对易简是出于男女之情,他觉得那是一种极深的,异于寻常的欣赏,可楚音是他妻子,他容不得她对易简有这样的感情。

“现在提醒也不晚,”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举荐易简是为大越,为百姓。

此事既然已成,楚音也不想为他跟陆景灼闹不快:“是,妾身明白。”以后不提易简就是。

他见她答应,心头舒服了,低头亲她。

唇柔软,可身子有些僵。

他停了停,抬起她下颌:“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倒也没有,就是情绪没那么好了,毕竟是被训了几句。

“妾身能生圣上的气吗?”她软绵绵问。

又不是没气过。

那时不是还敢叫他注意分寸?

他指腹在那张柔嫩的脸颊上揉了下:“如果是我的错,可以。”

皇后这个身份看似尊贵,母仪天下,可剥开华丽的外衣,与世间任何出嫁的女子没什么不同,都是依附于丈夫,甚至可能还不如,有娘家支持,寻常女子在丈夫面前会有底气,可皇后呢?除非天子是个傀儡,不然娘家再显赫,那富贵败落也是系于天子一念之间。

她所有的底气其实都来自于他的喜爱跟支持。

如果有一日没了,那什么都没了。

平日里同他撒撒娇,使点小性子只是情趣,当真能生他的气吗?

楚音嘴唇微嘟了下:“妾身不敢。”

嘴上说不敢,可这不是已经在气了?

但刚才是他出于私心逼着楚音答应,陆景灼其实也有点心虚,低头温柔吻她脖颈,手抚向腿间,低声道:“今日只朕伺候你,不用你动手。”

她的脸一下通红:“我不要。”

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她又不像他有那么多欲望。

面上抗拒着,身子却在男人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下发颤,脱力,变成柔软的一滩水。

九月过后便是冬日了。

贺中回京禀告,陵寝已经修建完成。

陆景灼次日便携陆景辰,陆景睿,宝成公主还有文武百官启程前往景山,将梓宫中的先帝运到皇陵安葬。

浩浩荡荡的队伍连绵不绝,哭声不绝。

他到傍晚才归。

楚音的身子此时越发重了,时常觉得疲累,一日要睡上多次。

那张脸自然也更圆了,陆景灼坐在身侧看着她,怀疑她现在有点像幼年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来。

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如月光般清亮的眸子,她忙坐起:“我本来想等圣上的,谁想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无妨。”

“一切顺利吗?”她问。

“嗯,”陆景灼伸手抚一抚她睡得有些散乱的发髻,“贺中做事还是很周全的,不过再叫他监督修建陵寝一事,有些大材小用了。”

公爹已经安葬,还要修建陵寝做什么?

她起先奇怪,但马上明白了。

历来天子登极之后都会亲自为自己选处宝地,然后再命人修建陵寝,有些讲究的天子,会修十年左右才完工。

前世,她去世后便是安葬在他的陵寝中,等到他驾崩,再合葬在一起。

那些死后之事,原是她这等年纪不该想起的,可她已经死过一次,所以总能

轻易地浮现在脑海中。

有些哀伤,她靠在他怀里一时没有说话。

陆景灼的手贴在她小腹上。

孩子越来越大了,已会在里面动弹。

还有三个月便要出生,也不知是何性子。

大概是不太听话的……

昨夜他见楚音起夜了三次。

楚音忽然问他:“圣上可为他取了名儿?”

“没有。”

楚音颦眉:“过完年他就要出生了呢。”

“急什么?那么小,唤他名儿他也听不懂。”

楚音:“……”

谁料今晚上,楚音不止起夜,腿还突然抽筋了。

这下陆景灼也不好装睡,急忙给她揉腿。

男人的眉紧紧皱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楚音以为吵醒他了,忙道:“我不知道今儿会这样,不然……我就说要分床睡嘛。”

陆景灼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指一用力:“你再说一遍?”

她吃痛,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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