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无法明白的真相(1 / 2)
这个冬天,杨家墩村的企业也进入了寒冬,大新庄实业有限公司的帽子由于没有坚实的里子,自然是不能冠冕堂皇地竖立在头上的,由于没有一个能主打的拳头产业,基本都是一些为他人做嫁衣的加工类小企业,再加上在企业里只要有点能耐的,都会带走一部分的业务而自立门户的,这个帽子很快便耷拉下来了,大新庄实业有限公司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新庄“蚀”
业有限公司,越干越蚀本,集体经济不断被腐蚀掉了,不久大新庄实业有限公司的牌子被扔进了垃圾堆里。
虞盈铿现在是整天龟缩在自己村里的办公室里了,他只能如此,他无力回天,也没那个能耐,村里人已经给他起了个外号“末代皇帝”
了。
他对这些两耳不闻,他现在只关心俞尔明在沈阳的那个内衣厂的光景了。
可是从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是怎么好,毕竟是在外乡,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的。
那边只是三天两头向这边总厂要钱汇款,说什么这里要请客了,那里办事要花钱的了。
再加上那边招的工人因为民风不一样,没有南方这边人的勤劳的,不愿意加班,所以总是不能按时完成生产任务,按时交货的。
更糟糕的是,一从天冷开始,当地人便不再干活的,只待在家里烤火过冬的。
就如同杭州这边人的俗语:好汉不赚六月钱,他们是好汉不挣腊月钱的。
沈阳这边的工厂成了一只吞金兽,钱只是有去无回的,当然这其中的猫腻谁也不知道了。
村内衣厂的主任会计吴显璋是孙荣然的初中同学现在刚在部队当兵的吴承文的父亲,他始终不相信这么多钱打过去还是不够,还不停地向这边要钱,终于他决定去那边看一下账目的了。
吴显璋却一点没想到此去会是不归路了,他到了那边没几天便传来了噩耗,据村里内衣厂的官方消息说是他在那边受到当地的热烈欢迎和招待,并不时被设宴款待,由于当地喝的都是高度酒,他在一次的宴会上喝醉了酒,在回住宿的地方时不慎自己滑入了池塘,不幸被冻死或淹死了。
结果账务什么的都没查清楚,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这个消息传回到家里后,整个家崩溃了,他们都不相信这个解释,吴承文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大会喝酒的,又怎么可能跟人去拼酒的。
可自己家人都不在现场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又怎么知道呢?刚在部队服役还没多久的吴承文接到了村里打过去的电话后,便也心急火燎地回到了家,他去村里讨要说法,他不相信这种解释,他始终怀疑自己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虞盈铿这段时间已经脸上满是晦气色了,他有点惧怕这场暴风雨的来临了。
他知道如果不给安排好吴显璋的后事和安抚好吴显璋家里人的话,他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他只能向镇政府讨救兵了。
镇政府一边让派出所派了干警到吴承文家里说是维持秩序而二十四小时呆在那了,其实就是怕吴承文去闹事而看管着他了。
另一边让镇工业办公室派了人和吴承文家里人进行谈判。
吴承文对来谈判的人要求道:“我希望能够彻查我父亲的死因,这个事绝对没那么简单的,我父亲平时也不好酒的,不可能会酗酒而死的。”
镇工办的来人劝慰道:“承文,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我们也想查清楚你父亲的死因,但是我们在那边工作的村内衣厂的同志是明明白白说是这个原因的了,而且当地警方也给我们的死因通报也是这个原因的了。
你不相信我们这边,但总该相信当地警方的分析报告吧。”
吴承文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提出要去现场看。
镇工办的来人有点带压带劝的语气说道:“承文,你作为一名军人,应该要相信政府,不能意气用事的,否则对你个人前途也是不利的。”
吴承文沉默了,他知道这事真的不会给他一个说法的,他现在只能给政府施压,多提出一些有利于自己家里人的条件的了。
所以他依然还得故作坚持的,他在桌子上重重地锤了下,说道:“我相信政府,但政府就不能满足我这个彻底调查的要求吗?你看看我娘,她相信吗?”
“所以你作为一名军人,你要有担当,你要做好家里人的思想工作,配合政府把这个事情给怎么合理地处理掉,当然你们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政府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但是彻底调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再提出这个要求只能是胡搅蛮缠了,如果再这样,也不利于你们向政府提出别的要求的。
再者,即使按照你所说要求重启彻查,估计调查结果还会是那个结果,到时政府不会对你们理睬了,所以你仔细掂量掂量。”
镇工办的来人依然还是连吓带哄地说道。
吴承文知道自己没办法颠覆这个结论的了,只能想着如何来提要求了,于是他对镇工办的来人说道:“不是我不配合,我至少得征求我母亲和我哥他们意见的,我得和他们商量下,再提出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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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完全可以的,承文,你们可以慢慢讨论下,当然你必须安抚好他们的,不急的。”
镇工办的来人知道自己的这招敲山震虎已经起作用了,便也开始欲擒故纵让他们母子三个去讨论的了。
吴承文母子三个人在哭哭啼啼中总算讨论出来一个方案,由吴承文去和镇工办的来人说:第一,要求镇政府派车连夜将吴承文父亲的尸体从东北拉回来,这个必须做到;第二,吴承文父亲应该属于因公殉职的,所以他的骨灰必须无偿埋在镇公墓里的;第三,吴承文母亲的赡养费必须由村里承担,每个月以工资形式发放给她;第四,吴承文哥哥吴承武现在没工作的,必须由镇政府安排进入镇办企业,要求是去水泥厂;第五,吴承文部队服役结束,转业后必须又政府安排进入政府部门工作的;第六,本次吴承文父亲的一切丧葬费都由村里承担。
镇工办的来人听了吴承文的要求后,便对他说道:“承文,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原原本本地带回去和相关人员商量下,到时给你答复,当然我会尽量替你们争取的,要相信我。”
第二天便很快有了结果,镇工办的人对吴承文全家说道:“我昨晚连夜和镇政府主要领导,镇工办领导和你们村里的主要领导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就你们提出的要求进行了讨论。
要知道你们提出的条件可是很多的,有些甚至还是比较为难政府的,但我可是一直在替你们极力争取的,最后大家同意了一切都按你们所提的要求办理。”
天知道这个讨论会是怎样的讨论会,但只要政府答应了,吴承文便也不再去多想了,他只希望所有他们活着的几个人以后的安排必须要和政府村委签订协议的了。
于是很快,吴显璋的遗体回了家,葬礼在全村人的议论声中落下了帷幕。
吴承武自然被安排去了镇办水泥厂了,而吴承文退伍转业后成了镇里城管办的干部了。
这个事件最大的受伤者是吴承文的母亲了,由于一下子失去了丈夫,她整个人崩溃了,最后精神上出了问题,所有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了。
而村里在沈阳的内衣厂自从这个事件后,便自然地关门大吉了,所有原本在那工作的青年男女们都撤了回来,所有汇出去的钱款都打了水漂。
但虞盈铿和俞尔明却似乎犯上了在外地办厂的瘾了,不久,村内衣厂又在深圳办起了分厂。
那些刚从北方回来的青年男女又被安排着去了南方,然而村里的人们已经开始在窃窃私议吴显璋的事件没那么简单了。
经过此劫的虞盈铿却是更加有点不再顾忌了,他让俞尔明放手大胆地去干那个深圳的分厂,反正失败了就可以说是村办内衣厂的分厂的,损失也由村集体承担着的,俞尔明自然是心知肚明。
俞尔明现在是时不时地要去深圳出差的了,村办内衣厂其实大小事情都由他的几个亲信在处理的了,尤其是那个虞盈铿提拔上来的既是村妇女主任又是内衣厂副厂长的劳水花了,她和虞盈铿,俞尔明他们也是邻居的,和俞尔明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的,这个在村里上下都知道的,所以只要俞尔明不在厂里了,她就是厂里的老大了,凡事都由她说了算的。
劳水花由这两人加持,特别是和俞尔明的那种特殊关系,在厂里是很飞扬跋扈的,总是对任何人颐指气使的,全厂唯一她不敢得罪的人就是那个桑塔纳车的驾驶员,虞盈铿的外甥陆一南。
这个陆一南只会开车,在厂里又不会干其它活的,所以在自己办公室不是看报就是喝茶,起先还老老实实地呆在厂里办公室的,后来呆不住了,便总是开着车出去闲逛了,不是赌博就是给人拉私活,每当虞盈铿他们要用车找不到他时,他总是以去修理厂修车为由搪塞了过去,虞盈铿当然也不会去细查的。
陆一南也的确有时是去修理厂的,但并不是修车,他和修理厂老板早就搞好了关系,商量着怎么以维修为名去厂里报销维修费来分成的,所以这年限还不长的桑塔纳一年的维修费总是要两三万了。
不是换机油就是换哪个零配件的了,或是发动机清洗什么的了。
陆一南也靠这桑塔纳找到了致富之路。
这内衣厂现在自然更是虞天华的天地了,中国的老话说的好:爹做官儿享福。
就因为虞盈铿的面子,虞天华在内衣厂可是很顺风顺水的,名义上是跑业务的,其实却都是人家跑好的,他无非是跟着出去游山玩水一圈的,反正业务不用担心,人家会给他弄好的。
他的一切开销都用着厂里的,反正俞尔明都会看也不看大笔一挥给予报销的,所以虞天华现在的日子过得真是好潇洒好滋润的了。
虞天华生性的“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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