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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结发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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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恰巧是冯力德最擅长干的事,当即一番龙屁吹过去,三两句就把这事装点得冠冕堂皇:听起来全是“帝王的仁慈体恤”

,底下半点龌龊心思都没有。

陈帝这才勉强满意地颔了下首。

冯力德又趁热打铁:“陛下以为、以淑妃位份例赏下如何?淑妃是九嫔之首,位视九卿。

奴不知朝事,只能斗胆揣测,若有不妥,还望陛下恕罪。”

陈帝摇头:“如此大功,三公之上擢赏未必不可破例。”

“三公”

对应的后宫是“三夫人”

,三夫人之上,就该是皇后了。

只是后位实在并非轻许出去的位置,这下子就连冯力德也噤了声。

陈帝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回忆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盘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盈盈下摆,她分明屈了膝,可不知是那挺直的脊背、还是周身的气度,任谁都不会觉得她折腰。

这人并非他一开始猜测的勇武力士,她身形单薄、苍白虚弱甚至带着点病容,但是却让人一眼就能相信,她确实能护得住一座城。

旁边人久久没有答话,陈帝到底是一哂,“算了,比照贵妃份例吧。”

冯力德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又听陈帝感慨,“是巾帼,也是国色啊。”

冯力德闻弦音知雅意,“陛下后宫正缺这么一位美人呢。”

陈帝却声音一下冷下:“你这是什么话?朕难不成是那种夺臣之妻的昏主吗?!”

帝王怒气来得实在突然,冯力德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动静很响,但伤却是没伤到,口中还能哀哀讨饶,“奴这张嘴、一贯胡吣。

该掌!”

陈帝冷冷地盯过去,只把冯力德看得背生冷汗,抽自己巴掌的手也从虚响,变成了实打实的狠手。

好一会儿,陈帝才哼笑了一声,“就你会装相。”

冯力德这才停了手,不顾脸上的抽疼,顺杆子陪笑称颂:“是陛下仁慈,奴才敢如此放肆。”

陈帝不置可否,他只是又低垂下眼,又摩挲了两下扳指。

——这样的佳人配顾易那个不解风情的,可惜了。

冯力德神经却仍旧紧绷着。

君夺臣妻当然不合适,但帝王若是表露态度,有的是人帮他动手。

君王永远是“清白无辜”

的,有罪的是进谗言的佞幸、是蒙蔽圣听的奸邪……就比方说他。

陈帝不想做“夺臣妻的昏主”

<ins class="adsbygoogle" style="display:block" data-ad-client="ca-pub-7140525145424672" data-ad-slot="2477904157" data-ad-format="auto"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ins> 至于怎么让帝王名声清白无损地把人弄进宫里,那是他这种佞幸宦官需要考虑的事。

恭送圣驾离去,顾易却觉得有点儿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但是他却没有找出原因。

贤君圣主总少不了君臣相得,陈帝既然自诩贤明,当然也少不了厚待功臣,顾

易这两年间也屡屡被陈帝叫到面前以示荣宠,他连更危险更猜忌的场面都经历过,可却没有像是今日这般不明缘由地烦躁。

正这么想着,对上了侧边关切担忧的目光。

顾易怔然了一瞬,忽地明白过来。

是因为月娘在。

经年过去,他变了太多,面目全非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但是他希望,起码在一个人那里,他还是当年那个赤忱又真诚的顾小郎君。

只是在那溢着忧色的柔软注视之中,顾像是浸入了温热的暖流中,那点掺杂到情绪中的细碎冰粒倏地消融了。

他能够坦然地轻道:“我没事,别担心。”

月娘陪他走过了这一整程路。

她见证了所有,本就是他最不必遮掩、也最不必匿藏的人。

这骤然升腾起来的感觉太过柔软温暖,连其中夹杂的另一点还未及细细分辨的不适也淹没了。

宫内。

晚间侍寝的是位娇怯柔美还带着病容的美人。

陈帝乜了冯力德一眼,道:“朕今日可未召人侍寝。”

领了人来的冯力德忙请罪道:“陛下恕罪,是奴擅作主张。

梨奴思慕君上却无从得见天颜,忧思郁结、致使成疾。

奴以为陛下宽宏,又怜惜宫人,这才大着胆子,带人来见见陛下。”

就陈帝白日里那要求,办法哪是那么好想的?何况他看中的还是顾家的夫人。

就连冯力德也只能想点招,来拖延时间。

陈帝脸上不辨喜怒。

殿内静默许久,才听上首一声,“抬起头来。”

这声叫得自然不是冯力德。

那个名为“梨奴”

的宫人早就被指点过,听得圣言,忙遵命而行——是被冯力德亲自指点,练了一下午的抬头——白日里的画面再现,本只有三分的神韵也像了五分。

陈帝愣了下,旋即似笑非笑地瞥了冯力德一眼,“你倒是越发能耐了。”

这才过去几个时辰?

冯力德忙叩首,“为陛下解忧,是奴的本分。”

衣料窸窣,是陈帝从榻上起了身,金色龙纹的靴子从身旁走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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