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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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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里,南风阵阵吹着小楼亭台上挂着的风铃。

彩云之南的雪山下,某条街头巷尾的一家小店里,等着一大堆少男少女,长长的队伍深入到巷子里。

陈粥坐在二楼的小边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眼神一直看着脚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嘴里却一直最着。她额头因为刚刚在楼下的拥挤沁出汗来,细密的刘海黏在额头上,脸微微发红。

沈方易坐在她对面,伸手把她的刘海掀到一边, "明明就是老板,还非得跟人家挤。"

“这家店开在云南小镇里,我没来过,算不上是什么老板。”她收回眼神来,别扭地把自己刚被沈方易掀开的刘海放下来,微微不悦, "我刚剪的刘海,可显嫩了,你别给我掀了。"

这话说的不假,她这样样式的刘海,的确是像她前些年的风格,光洁的额头被挡住后,五官就会更为集中,她那圆润的眼珠子会显得无辜,稚气就淌在她那对梨涡上。

他倒是跟故意使坏一样,再把她刘海掀到一边, "这样好些。"

“哪里好些?”

“有刘海,太漂亮。”

陈粥听完这话,放下手里的奶茶,撅起嘴, “我漂亮,你不高兴吗沈方易。”"身藏碧玉,因而惴惴不安。"

“你这比喻不大合适。”她眨眨眼,继而笑道, "不过我喜欢。"

她于是不跟他争了,由他把她的刘海掀到一边。别说,还挺凉快。

"沈方易,你点了什么?"

"观音。"

陈粥抬抬眉,是茶味最浓最浓的那一款。

观音,观世音。

茶香袅袅,翩然出世。

她笑笑: "这款向来小众。"小众的意思就是销量不高。

沈方易: “小众依旧存在,说明它自然有自己的受众。”

她以前没喝过这款,今天接过,抿过一口,只那一刹,她立刻就觉得,那是沈方易会喜欢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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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觉得有些神奇, "小杨没跟我说过,我们还有这样一款呢。"

"你贪香嗜甜,又不喝浓茶,自然是没尝过。"沈方易这话好像在怪她没有平等地对待每一种口味似的。

"我只知道它是新品,原来这么好喝。"她再确认了一下, "观音,这名字取的好好听,小杨找的设计团队还挺厉害的。"

"这是我设计的。"沈方易淡淡的说。"啊?"

他单边挑挑眉, "准确地来说,这是我自己按照个人口味调的,后来觉得不错,就让小杨记下来了。

难怪她第一口入口的时候,就觉得,这茶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小杨时常跟她说,做茶就跟做人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选择的口味不一样,每一款应该代表了这个人的感觉。

怎么说呢,有的人是龙井,有的人适合大红袍,有的人爱乌龙,也有像陈粥这样的,爱茉莉花茶的。

"沈方易,你什么时候对做奶茶这么有研究了,而且你做的还怪好喝的哎。"他抱着手,坐在那儿看着她笑, "蛮有意思的,就想试试。"

比起沈方易的上心,陈粥就有些自愧不如了。

"好想投身打理哦。说是这家店的老板,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花过心思,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小杨不打理的挺好的嘛,你要是怕他离职,股权上可以再给他分一些,这些年,他也辛苦。"

“说是这么说,全都交给他就好了,可我想着,这总归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但我一个人精力有限,公司里的事情都够我忙了,实体生意也不好做,这部分总也是牵扯一部分精力的。"

陈粥说的有板有眼的。

"你要是真觉得它分散精力了,不如就把它卖了,趁现在估值还不错,变现攥在手里坐吃山空,或者找个私人财富顾问,让他给你做个投资方案,岂不是不花精力又一劳永逸。"

“那怎么行!"陈粥急得要跳起来。 "沈方易,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动我双树的主意。”沈方易伸手去拉她,哄到: “不过是逗逗你,你怎

么还真当真了。”

“我当然也是舍不得的,要怪就怪我们小粥太厉害,哪哪都有小产业,明明家里头不缺吃穿,还在外头职场上也要叱咤风云,你不忙谁忙,你不赚钱,谁赚钱。"

陈粥一个小白眼: "沈方易我觉得你在阴阳怪气我。""怎么会,我是真心实意的欣赏。"

"轻松点,这些事,你就让小杨去管,像我一样,偶尔给他提个新口味,增加点新灵感就行了,平常的日子有事没事,带着你那些同事,点下午茶光光顾光顾自家生意。"

"中饱私囊?"陈粥已他, "沈方易,你果然是奸商,我们的部门文化费都不放过。"

"如今这店,不是咱们一杯一杯卖出来的嘛,别小瞧这小小的下午茶,咱们这浅薄的利润,不就靠着这普天的销量。"

陈粥晃晃脑袋,她看过财报,利润可不浅薄。

沈方易这只大尾巴狼,现在装穷装出习惯来了,动不动就些许,浅薄、偶尔、愚钝这种词用用。但她还挺佩服他。

“沈方易,你手上的生意比我麻烦多了,我尚且分身乏术,你是怎么做到永远这样有条不紊的,不干活的时候随我出来厮混。"

他抱着手在那儿朝她抬下巴,眼神里带点笑意: "我几岁,你几岁?"“你!”陈粥伸手就捏成一个拳拳锤了过去, "你真的很过分。"

他现在能很轻易地预判她的出拳方向了,轻飘飘地就躲过了,且还能握住她的手,包裹进他的大手里。那本就没有力道的小拳头就化成柔弱的手掌与他相扣。

“粥粉,婚礼的事情都确定了,但蜜月旅行的地点还没有确定,想去那里,法国,西班牙,还是

"拉斯维加斯。"他们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而后两人又相视一笑。

沈方易: “我就知道你想去那儿。”"希望这次不要像以前一样,遇上抢劫这种事了。"

她说起这事的时候,仿佛是心有余悸,眼睑微微下垂。

沈方易于是抬手把她的刘海拨正,在那儿柔声说"不会的。"

他的手

随之游走到她的脸颊,最后虚虚地停留在她的脸颊上,而后另一只手也伸出来,那姿势像是捧起她的脸, "是我不好,粥粥,那些年,让你有这样不好的回忆。"

陈粥对上沈方易的眼睛,他的道歉里夹杂着一些愧疚,她知道他是心疼她了,于是摇摇头, "没有不好的回忆,我们再去一次,留下的就都是美好的回忆了。"

"沈方易,沙漠之城,不夜赌场,你总要带我去一次,是不是。"

他对上她笑盈盈宽慰他的眉眼,由她环着自己的脖子,点头说: “是。”

少女时代,陈粥在路过的橱窗里看到过一件足以让她惊艳的婚纱。

那个时候她只是惊讶于那样带着璀璨光芒的轻纱,那样轻盈的裙摆,那样盛大的美丽,但她对于婚纱的惊讶只留在那外表,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对于世界上一切美丽的东西都有所追求和期待的小女孩一样,幻想上身之后的流光溢彩。

西式的婚嫁更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嫁衣,身边的白马王子一定绅士得体。

只有当沈方易真的穿上那一套配着她的嫁衣定制的黑色西装外套的时候,她才会真的理解,一场婚礼,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自己一切都有所把控,真到了那一天,她的心却跳的很快。

尽管他们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去掉了很多冗长的环节,但他们在巴厘岛的教堂里,在神父的询问下,答出那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的时候,直到一模一样的戒指互相送着扣进对方的无名指地时候,她才意识到这繁重的礼服下的的确确实现了她自己的梦。

很难说清楚,嫁给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受。

接收一个人一生对你许下的承诺,一日三餐地面朝而坐,清晨相视而笑,晚间相拥而眠,她很难想象出比这样还要安稳又幸福的人生了。

他们的蜜月旅行从法国开始,在拉斯维加斯结束。拉斯维加斯的不夜赌场,那天晚上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衣着不凡的某个男人,带了个相貌出众的姑娘,风淡云轻地□□了一桌子的筹码。

矜贵的男人慵懒地坐在脚下全是金钱和筹码堆砌的赌桌上,但一直没出手,眼神没离开过身边那个甜美的姑娘,基本上不说话,只在那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拿不准主意后,才抬了抬手, "要这个,那个

不要。"

她手气好,赢了一晚上,眼神发光地回头看他。

那个男人只是点点头,眼神宽慰,时不时夸她几句,看上去溺爱的很。身边看得眼热的人也想参与,就着那姑娘的盘,想要跟着下。

那个矜贵的男人轻飘飘地叼着根烟把人拦下了,用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说到: “单开,我们不跟玩。"

身边眼热想入场的赌徒一阵叹息。单开嬴得多,但输起来也是几倍的啊,一般人不会拒绝跟玩的,他倒好,一门心思的好像只愿让面前的姑娘玩的开心些,输嬴倒是不计较。

陈粥在众人眼红的注视下拿着满满的一怀抱筹码去兑换,一脸兴奋地在那柜台下等着回头对沈方易说,"沈方易,我好屌哦。"

“是。”她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太太在不学无术这种事上,的确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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