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茶艺速成班(1 / 2)
陈子轻人都惊呆了。
啊,没听错吧,季易燃,喜欢,他?
季易燃不是直男吗,他什么时候弯的,那他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同妻?
这不就是人品有问题。
虽然他拒绝不了他的父亲,但怎么也不能抹去他未婚妻是受害者的事实,未婚夫是gay,多窒息啊。
陈子轻想到哪是哪,脑子乱糟糟的。
原以为剩下的三分之一没希望了,这怎么又……
人生真是随时随地一个转弯。
陈子轻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复杂起来,他跟季易燃以前没接触过几次,近两年更是零接触,这怎么就能达到不想在订婚宴上被他祝福的程度。
季易燃对他有意思,是暗恋,情还不浅,他能省去过程直奔主题。
可是季易燃马上要订婚了。
可是他有谢浮。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知道这个“好消息”呢,他刚好和谢浮结成一体,前不久也是一体,他身上都是谢浮的味道,那味道已经渗到他毛孔里,血液中,仿佛再难剔除。
陈子轻垂下眼睛,他的视线落在锁骨下面的纹身上面。
——谢浮的老婆这五个字是湿的。
“心里是不是被触动到了?”谢浮摩挲爱人耷拉的眼角,有些神经质地说,“又一个为你着迷的。”
随后就缓下容易吓到爱人的情绪,在他耳旁幽幽道:“你是不是给我们几个发小集体下毒了?”
陈子轻涨得要死,他脱口而出:“那孟一堃也是你发小。”
谢浮说:“长得丑,你看不上。”
陈子轻:“……”
他撑着谢浮,想起来点,却做不到,腰软得哆嗦:“孟一堃不丑啊,很有男子气概的兵哥脸。”
谢浮笑着吻爱人的耳垂:“原来他不丑,我老婆也喜欢。”
“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陈子轻抓着谢浮的肩膀,使劲把他往床上一推,双手按着他因为长久运动而发红不住起伏的腹肌,“别说不重要的事情了,我难受。”
谢浮不知被他哪个字或是哪句话取悦到了,低低笑起来:“怎么样的难受法,和老公说说。”
陈子轻抿嘴:“痒。”
“哦,老婆痒了。”谢浮依然在笑,褪去青涩的性感让人心跳加速。
陈子轻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他不说话了,就一会轻一会重地挠手底下的腹肌,把谢浮挠得双眼暗沉,抽紧的下颚线汗湿,脖颈后仰,喉结略微不太沉着地攒动几下。
而后斯文又强势地掐住他的腿,送他去体验极致的快乐。
他终于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谢浮带给他的大浪拍打礁石上面,其他什么都不想了。
.
陈子轻天蒙蒙亮才睡去,他心里有事,没睡多久就醒了。
床上已经没了谢浮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陈子轻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喊
了两声,
见没回应就不喊了。
陈子轻滚到床边,
他拿过床头手机看了看,早上不到九点,微信有很多信息,同学群是真能聊,基本以游戏跟八卦为主,这两个话题是经典款,不会伤和气。
肖凡给他发了个好笑的段子,他笑不出来。
挺烦的。
无论是新鲜出炉的第六个遗愿,还是旧瓶装新酒,装了一次又一次的第一个遗愿。
陈子轻在头发里找了找,找到那块疤,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飘在白茫之地的时候,季易燃跟他说了对不起。
那时他没多想,现在一琢磨就有了点方向,季易燃是不是参与进他受伤这里头来了……
迟帘能知道真相,是季易燃在背后推了一把?
目的呢?
季易燃喜欢他,那目的就可以是——借他前男友的手,让他跟现任不能轻松愉快的在一起。
结果发生了意外,他头破血流,又因为意识抽离,从而出现了医学解释不了的离奇昏迷,被吓到的三人,季易燃不再搞小动作,迟帘乖乖回去读书,谢浮改掉了疑神疑鬼试探他的毛病。
陈子轻的眼皮跳了跳,这三人没一个省心的,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兼邻居,骨子里有共性。
说起来,季易燃的未婚妻是工薪家庭,她靠的什么过了季常林的筛选考察?
算卦?生辰八字?估计是了。
季常林迷信嘛。
陈子轻举起手机,晃了晃挂在上面的小挂件,还是柴犬,谢浮给他一年换一只,换下来的都被他收起来了。
卧室的门锁传来细微的“叮”一声响,陈子轻放下手机闭眼装睡。
有脚步声从门口行至床边,之后就没了动静。
陈子轻装睡装了会,悄悄睁眼,撞进一双盛满柔情和爱意的眼睛里,他如同被电流轻轻划过心口:“谢浮,你的眼睛真好看。”
谢浮揶揄:“我有不好看的地方?”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
谢浮弯腰,陈子轻配合地张开手臂,让他抱住自己。
“今天也留在这,到时候我们跟爸妈一起出发,贺礼他们会准备双份。”谢浮将他抱离被窝,托着去卫生间洗漱。
陈子轻腰酸背痛腿软,他搂着谢浮的脖子,手在谢浮的后领上游走。
“不要勾|引你男人。”谢浮笑弯眼睛警告。
陈子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在说,你还有啊?
谢浮欲要试给他看,他忙阻止:“我的作业,你帮我做了吗?”
“做了。”谢浮说,“起早做的。”
“那辛苦你了。”
“嗯。”谢浮放他下来,让他转个边对着水池,脚踩在自己的斜面上。
陈子轻拿着牙刷在嘴里捣鼓一下,看一眼镜子里的青年。
谢浮玩他头顶的鸡窝毛:“看什么?”
陈子轻含糊:“你不生气吗?”
谢浮疑惑
地反问:“我生什么气?”
陈子轻吐出点牙膏沫:“你发小喜欢你老婆啊。”
谢浮好整以暇:“你希望我生气?”
“正常人是会介意的。”陈子轻再次把牙刷塞进嘴里,上下左右的一通刷,“我想你介意。”
谢浮一笑:“好,我介意。”
陈子轻接过谢浮递的漱口杯,他喝一大口水咕噜咕噜,听见谢浮说:“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你。”
漱口水在水池里炸开水迹,陈子轻抬头看着谢浮:“那你为什么不一直瞒着?”
谢浮把手伸到前面,掐住他的脸,让他向后仰头,低眉凑近,在他带着圈牙膏沫的嘴上舔了一下。
在你问我听没听过淑仪这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
不为人知的思绪戛然而止。
“一堃给我打电话,郑重其事地告知我,季易燃不想要你的祝福,我不高兴。”谢浮有那么些许委屈的抿唇,“再加上我以为你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索性就说出来了。”
陈子轻眨了眨眼睛:“祝福还是要送的。”
谢浮乐不可支:“我老婆好残忍。”
陈子轻说:“感情有主的情况下,谁会顾虑其他人。”
谢浮掐着他脸的手往下移动,松松地圈在他细而坚韧的脖子上面:“我都忘了,你在一段感情里是绝对忠诚的,一对一,真是好品质。”
陈子轻狐疑:“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谢浮冤枉:“现在的谢浮哪敢。”
陈子轻扒开脖子上的手直起身,他把牙刷冲冲,放进漱口杯里:“谢浮,我希望你有分享欲,希望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希望你不快乐就直接发泄出来,不光是对我这样,对别人也是。”
谢浮的眼里露出几分纯粹的困惑:“我不都做到了吗。”
他自我反思:“我做的还不够?”
“没有说你不够,我是想你坚持下去。”陈子轻在他斜面上慢慢转身,背靠着冰冷的洗手台,仰脸对他笑,“好不好?”
谢浮也笑:“怎么会不好,只要是你说的,都好。”
这是很平常的早上,很平常的洗漱时间,陈子轻不知怎么就说:“那你发誓。”
谢浮脸上的笑意还在,眼里的笑意却一点点消失,又在瞬息过后忽然重新铺满:“我发誓。”
陈子轻眯眼:“你说的话算数?”
“算数。”谢浮放松地接受爱人少有的审视,“我永远说话算数。”
陈子轻怔住了,他的眼中浑然不觉地流露出思念。
谢浮握住眼前人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怎么办,我的老婆不知又在我身上找到了哪位白月光的影子。
这是我第几次撞上了?
一两次还是三五次,这么巧,我不会是我老婆哪个白月光的转世吧。
谢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捂住爱人的眼睛,吻爱人的唇,听只属于他的喘息,内心的嫉
妒之火这才逐渐缩回暗无天日的角落,它不配见光。
.
陈子轻上午去逛街分散注意力,他给谢浮买了一个打火机。
谢浮第一反应是,老婆送了他一堆用不上的小玩意,如今终于出现能用的了。他带着打火机去书房,拆开包装拿在指间找找手感。
做工粗糙了点,款式老土,配色老土。
但胜在老婆所赠。
谢浮扣开打火机的盖帽,拇指下按,火苗打出来的那一刻,机身上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
他把打火机放进早前新开的一个抽屉里面。
破烂+1
老婆的爱+1
几瞬后,谢浮解锁抽屉,将自己常用的私定打火机放进去,留下了带有爱心的小丑打火机。
.
陈子轻在三楼客厅的窗边往外看,不时瞟一眼迟家的另一边。
季家的铁栅栏边开了很多花,从去年开始往外冒头,今年已经是一大片,快赶上谢家的一半量了。
花种比较特殊,都是陈子轻没见过的花,他拍了张照片,截了朵花上网搜搜。
出来的信息是国外的一种花,寓意是盼望。
陈子轻把照片删了回到客厅,他随手拿了桌上的本子翻开,按开自动笔写写画画。
清单上不会出现活人。
眼下这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季易燃的小妈跟清单上的淑仪同名,两人没什么关系。
二:季家的淑仪不是真正的淑仪,真正的淑仪已经死了。
不管是哪种,他都只能通过鬼脸确认,鬼脸迟迟不出来,估计是要触发信息。
“淑仪这个名字……”
陈子轻冷不丁地听见谢母的声音,他吓一跳,迅速收起表情扭头:“是季同学的小妈。”
谢母把手里的甜点放他面前:“我知道,我好像还在别的地方听过。”
陈子轻屏住呼吸:“什么地方啊?”
谢母思索了片刻:“妈一时想不起来了。”
陈子轻藏起失望,安慰地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谢母摆手让他吃甜点。
.
晚上,季家和平常一样静得像没人住,偌大一栋别墅没有半分人气。
梅淑仪轻手轻脚地下楼回房间,她的床上了两个枕头,她睡一个,另一个空着。
因为季常林不和她睡,他有自己的住处。
季常林会完成丈夫的义务,每个月一次,地点是雷打不动的浴室,结束后要求梅淑仪当他的面服用药物,很规律。
这个月的义务在今天执行了。
梅淑仪洗掉季常林留下的东西和味道,做完一套护肤工作,带着一身高档的芳香上了床,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门打开的“吱呀”声响。
是季常林进来了吗?
梅淑仪一下就睁开眼睛坐起来,余光撇到衣帽
间方向,她擦擦额角的细汗:“原来是衣帽间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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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淑仪翻了翻身,终是起床去吧衣帽间的门关上了。
她刚躺下,耳朵再次捕捉到一丝声响。
衣帽间的门又开了。
房里窗户关着,哪来的风能把门吹开……
梅淑仪莫名其妙地走到衣帽间那里,她把门关上,打开,再关上,推了推,确定这次关紧了才回到床上。
就在她理了理薄被,闭上眼睛的瞬间,
“吱呀”
还是衣帽间的门。
她两只手都推不开的门,又一次打开了一条缝隙。
从里面打开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门打开的缝隙比前一次要大一些。
梅淑仪的脸上有点发白,她快速去把门锁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都没动静,终于没有再打开了。
正当她要被睡意拖进黑暗之际,脸好像有点痒,是别人的呼吸声打在她脸上的感觉。
她的神智不是很清明地慢慢睁开眼睛,一张人脸对着她。
“啊——”
梅淑仪尖叫着跑下床,她惊恐万分,鞋都没穿就跑出了房间。
这响声惊动了佣人们,也惊动了季家的家主。
季常林穿着一身铁灰色家居服出现在楼上护栏边,他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犹如在看一粒尘埃:“淑仪,自觉去祠堂门口。”
“是。”梅淑仪应声,她把脚踩进佣人拿过来的拖鞋里,垂落在腰肢的发尾轻轻晃荡。
季家不准女性进祠堂,年轻的太太悔过只能是在祠堂外面。
梅淑仪在佣人的陪同下走到那边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她想起来,她的衣帽间……没有装门。
……
谢家
陈子轻在书房看谢浮写毛笔字,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去开门。
谢母激动地说:“小顾,妈想起来了!”
陈子轻赶紧把身后的门带上,他正要问,谢母已经先他一步说出了下文。
“易燃他爸原来要娶的小太太也叫淑仪。”
陈子轻张了张嘴:“一个名啊。”
“同名不同姓,一个是传媒行业的梅家小女,一个是音乐世家的张家大女儿。”谢母拍了拍心口,“终于想起来了,可把妈难受坏了,不说了不说了,你早点睡。”
谢母走了几步回头:“对了,小顾,你写那名字干什么?”
陈子轻随口应付道:“就是听谢浮提起过淑仪,我觉得蛮好听的,无聊写了一下。”
谢母不解:“他为什么会提易燃小妈?
陈子轻挠了挠脑门,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好像是我刷不知道哪个新闻刷到的名字,问他听没听过,他说季易燃的小妈叫那名字。”
谢母明白了,不打听了,她掩着哈欠说:“
() 别让谢浮写毛笔字写长了,你们尽量快些睡,后半夜我们要出发。”
“好的,妈晚安。”
陈子轻送谢母下楼,他掉头的时候,遗愿清单在他眼前展现。
第六个鬼魂的名字从淑仪变成张淑仪,旁边还多了她的脸孔,灰白色,眉眼清丽动人。
陈子轻都看过上面那五张鬼脸了,这猝不及防地来一下,他还是会倒抽一口气。
张淑仪的脸边上开始冒字,一个一个字冒了出来。
像是现场输入。
【我想找到我的身体。】
陈子轻眼前一黑,坏了,这十有八||九是凶杀案。他头一回碰到这种找身体的遗愿。
张家是音乐世家,网上肯定有资料的吧,陈子轻靠墙掏出手机搜索,他打上去张淑仪,张家就出来了。
没有张淑仪遇害的新闻。
难道张家人不清楚张淑仪已经惨遭不幸,以为她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活得好好的?
或者说,张家人清楚,只是他们没有报案,不让警方调查。
为什么?利益,不敢,这两样都有可能。
陈子轻愁眉苦脸,张淑仪的遗愿不好做,他又没有跳过去的权利。
“谢浮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健康了很多,我要是走了,他还会坏掉的。”陈子轻自言自语。
可他不得不走。
他是宿主,登入和登出都由不得他决定,他早晚都会走的。
陈子轻蹙着眉心看墙上的壁画,他看了很长时间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心神,季易燃订婚了,有未婚妻,有感情生活,他不会过去的。
最起码要等季易燃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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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谢家一行人乘私人飞机抵达季家的岛屿。
订婚宴在室内举行,晚上十点十分开始,这是季家定的时间。
陈子轻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落地后肚子遍巴巴的叫个不停,他让谢浮去给他找吃的。
谢浮直接带他去后厨点餐。
陈子轻没好意思让大厨忙前忙后,他只要了一份面。
“配菜你吃吗?”陈子轻叉起西兰花。
谢浮懒洋洋地张口,西兰花被送进来,他细嚼慢咽下去,等着第二个配菜。
外面陆续来了一批宾客,他们和先来的那批侃侃而谈,生意通常都会在你来我往中达成。
谢母在姐妹堆里说笑,她看见迟家一伙人向她这边来,亲切地扬了扬手。
儿子很稳定,谢母每天都是笑着醒来,笑着入睡。
章女士这两年也很舒心,她的儿子在顺利的成长,他已经提前修满学分毕业,最近正式开始接触家族的事业,为日后的接管做准备。
至于她的企业,儿子将来想要就要,不想要,她就请专业人员打理,无所谓的。
当然,儿子要是能回归正道娶妻生子,让她的孙子接手她的江山,那也是个很不错的结局。
隔着些许
利益上常合作的名流,两位母亲对上视线,她们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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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休息室里面
季易燃规整地坐在墙边椅子上发信息,他坐姿挺拔,面容严峻,周身气息沉默到拒人千里。
未婚妻倒了一杯水端过去,她无视了季易燃的抗拒,将水杯递给他。
季易燃没接:“我家里看重的是,你的生辰八字。”
未婚妻不见丝毫难为情。
季易燃的目光并未上抬:“我心有所属。”
未婚妻说:“你不怕我把这事告诉你父亲?他看起来很独||裁||专||制,是个规则至上的冷血动物。”
季易燃不回应,他在和孟一堃发信息,孟一堃告诉他所有人都来了,所有人包括那个人。
未婚妻:“你说了一个秘密,我还你一个。”
季易燃置若罔闻。
未婚妻轻悠悠道:“我已经死了。”
季易燃顿住,他按掉手机,接过面前的那杯水。
未婚妻对于青年异于常人的反应感到新奇:“准确来说是,你的未婚妻已经死了,我只是借住在她体内的一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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