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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茶艺速成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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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漠然地反手带上了门。

“你小妈那衣帽间里面有施了法术的东西。”

陈子轻去坐电梯,“我先去跟你爸说。”

季易燃问:“那东西就是你要找的?”

“不确定。”陈子轻脚步飞快,他进了电梯,对季易燃说,“你别跟着我了,忙你自己的工作去。”

见青年没有动,陈子轻只好补了一句:“赚钱要紧,我的开销可是很大的。”

季易燃闻言就把迈进去的那条腿撤到外面,他去公司赚钱了。

陈子轻上五楼找季常林,他提出了两件事。

一,让人搜查梅淑仪的衣帽间。

二,拆衣帽间,挖地三尺。

季常林不和妻子商量,问她的意见,手一挥就同意了。

季家佣人将梅淑仪衣帽间的所有衣物都搬出来,放在太阳下整理检查。

有个佣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被画了符文的黄纸包着。她小心递给周大师。

陈子轻手沾朱砂,默念咒语在纸包上画几道,他把纸剥开,瞧见里面是一小缕发丝绑着一条项链。

梅淑仪呆滞地站着。

“青丝锁怨气。”陈子轻挑起一根发丝,“夫人,这是你的头发。”

梅淑仪身子一晃:“怎么就能确定你是我的?”

陈子轻说:“因为怨鬼缠着你。”

梅淑仪哑口无言,她煞白着脸哀求:“请大师一定要救我。”

陈子轻着重观察项链,女款,吊坠是个蓝宝石,他把东西收进袖筒里:“我查明白了,该救的,自然会救。”

梅淑仪拿着帕子小声抽泣。

陈子轻不管她了,他一心等施工队的结果。

梅淑仪的衣帽间拆了,地下也挖了。

让陈子轻意想不到的是,没有挖出尸体,也没有什么法阵。

陈子轻几乎全程监督,不存在有人动手脚,他在得知第六个遗愿里的张淑仪跟季常林妻子同名,更是季常林原本要娶的人,张家隐瞒张淑仪的死以后,推测的就是这件事牵扯到张家得罪不起的季常林,尸体在塞满迷信邪门风水的季家。

不然他也不会动用技能卡混进来。

陈子轻进季家到目前,除了季常林跟佣人因为风水问题遭遇不同程度的侵害以外,只有梅淑仪遇到了比较大的灵异事件。

梅淑仪说她看到了一双脚,是女人的脚,脚趾甲里有泥土。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那女人就是张淑仪,她的身体被埋起来了,可能是活埋的,就在衣帽间下面。

现在是怎样,他预料的都没发生。

该不会一开始他的方向就是错的吧?张淑仪的死不涉及季家?

张淑仪也不给他点提示。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擦着手上残留的朱砂。

“大师!”梅淑仪身形匆匆地走过来(),

“(),

她说我这边有虫子在飞,很多虫子,是苍蝇。”

陈子轻擦朱砂的动作一停,那就不是埋起来了,而是只埋了脚,其他部位都在外面,臭了,烂了,引来了虫子。

梅淑仪自责地说:“大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一次说全的,我脑子很乱,我……”

“没事。”陈子轻打断,“夫人休息吧。”

梅淑仪把他当主心骨:“能送走吗,我能活吗?”

“冤有头债有主,和你没关系,你就能活。”陈子轻继续擦指腹上的朱砂印迹,“好了,夫人,不要再打扰我。”

梅淑仪期期艾艾地走了。

陈子轻很头疼,怎么回事啊,锁在梅淑仪衣帽间里的怨气到底是不是张淑仪的?他使劲擦擦手,放下纸巾去看打开的纸包。

想到什么,陈子轻快速把项链拿出来,铺平符纸凑近查看。

有生辰八字。

陈子轻立马去找季常林,他顾不上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季常林皱眉:“周道士,你该敲,”

陈子轻将符纸放在他面前的文件上面:“季董,这是你夫人的八字?”

季常林稍作停顿,他将后半句教训的话咽下去,低头看符纸上的八字,末了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封皮漆黑的厚本子,翻了几页,停在一处,对比道:“是她的。”

陈子轻不敢想季常林这本子上究竟记了多少人的八字,整得跟生死簿似的。他拿出被发丝绑着的项链:“我想知道这条项链的主人是谁。”

季常林一双眼深沉可怕。

仿佛是在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让我动用资源查项链的理由。

“看到绑项链的头发了吗,锁怨气的法术,我怀疑项链的主人已经被害。”陈子轻不慌不忙,“你的夫人对这东西在她衣帽间一概不知,幕后之人既知道她的八字,还能进她房间藏这玩意儿,法术不正规让怨气跑出来导致她被缠身,这里面究竟涉不涉及你家里的风水问题还不好说。”

季常林翻阅文件,没什么血色的唇开启:“放着吧,我会让人查。”

陈子轻得到他的态度就走。

.

当天陈子轻就掌握了项链的信息,那是张淑仪的配饰。

陈子轻想要张淑仪的八字。

季常林都忘了张淑仪是谁了,他的精气神说差就差,管不了多少事,便让陈子轻直接找他儿子。

于是陈子轻光明正大地跟季易燃搭上了线。

季易燃拿到的张淑仪的八字,跟梅淑仪的八字一模一样。

但他按照陈子轻的指示查梅家人,却是查不出信息。

陈子轻给季易燃一个招鬼的符,叫他找机会贴到梅淑仪的至亲身上,最好是一惊一乍的那种人,吓一吓看看。

季易燃吓了梅淑仪的二哥,这一吓就抖出了一起命案。

梅淑仪家里的公司山穷水尽,她长

() 得一般,

父亲没法送出去联姻交换利益,

家人一筹莫展之际,无意间得知她和那个被季常林看重的,张家大女儿的生辰八字相同。

为了把梅淑仪送进季家大门,全家合谋杀害张淑仪取而代之。

反正季常林娶的是八字,无所谓是在谁身上。

至于张家哪怕有怀疑的对象依旧压下这件事,也是抱着人已经死了,梅家攀上高枝今非昔比,季常林不会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心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子轻自语:“怪不得要把怨气锁在梅淑仪的身边。”

同个八字,能压着。

梅家怕被张淑仪的鬼魂纠缠,才用的这招。

“还要做什么?”

陈子轻随着季易燃的声音回到现实中来:“我要知道张淑仪的尸体在哪里。”

“最好是直接让警方来办理。”季易燃说,“我去请示季常林。”

陈子轻跟上他:“我和你一起去。”

.

季常林面上病态更重,说话时一股子血腥气,他刚吐完血,嗓子里发疼:“这跟季家的风水眼被害有关联?”

“有点关系。”陈子轻胡扯,“张淑仪的怨气缠着生辰八字相同的季夫人,而季夫人住在季家,多少都是有影响的。”

季常林咳嗽。

陈子轻说:“我必须找到张淑仪的尸体,才能把她散在你这里的怨气驱除。”

季常林虚弱地喘息:“易燃,你配合周道士的工作。”

季易燃:“好。”

陈子轻出去的时候扭头望了望季常林,风水的事带给他的损害最严重,一副随时都要嗝屁的样子。

季常林要是真嗝屁了,季易燃能扛起季家的吧。

“你别看他,他老了,我是年轻版的他。”季易燃低声。

“……”陈子轻不看了。

.

警方拿着季易燃提供的录音去抓人。

梅家人为了法术灵验,他们丧心病狂的在尸体身上划了九十多条口子,暴晒了十七天,之后才裹起来找地儿埋了。

就埋在张家门口的林子里。

可怜的张淑仪,什么都没做错,只是被季常林看上就招来杀身之祸。

尸体还在家门前。

陈子轻招来张淑仪,让她去领自己的身体。

账户进账两万多积分。

……

梅淑仪没想到家人为了利益做出那种杀人害命的事,她伤心欲绝,做出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一件事。

她向季常林提出离婚,她要结束这段沾染了他人鲜血的婚姻。

大概是她这个妻子的八字没用了,季常林没发脾气。

离婚相关是梅淑仪跟律师交涉,她签了协议的当天就出家了,对世俗的一切都感到恶心,不愿再触碰。

.

第六个遗愿完成了,进度之快超过陈子轻的想象,才用了几天时间,有人协助就是方便。

陈子轻不用再应付季常林了,他想走却没走成,季常林“邀请”他长住。

陈子轻愁啊,他必须用周巷的身份离开季家,再以顾知之的身份找个地方过小日子,等到季易燃摆平季常林来找他。

这第一步都没法实现。

八月十八,季常林像是回光返照,他带儿子跟道士去庙里上香。

陈子轻站在大殿外看季家父子拜佛,季常林没涉嫌命案,起码明面上没挖出来。

季常林还是季氏的掌权人,季易燃也还是季家继承人。

而非杀人犯和杀人犯的儿子。

陈子轻走了会神,大殿里就多了个人,他看三人交流,靠门边打了个哈欠。

季易燃一直在暗自观察殿外人的反应,谢浮的母亲出现后,他不躲不闪,无半分不自然。

不是逃避,是忘了。

悲伤过度选择性失忆?

或者说,也是和借尸还魂有关,到时间就会恢复记忆?

季易燃捏动手指,他在想两个月还剩多少时间。

.

谢母上完香就去了国外。

“妈想和你爸离婚。”谢母望着坐在阳光下的儿子,“可是妈家里不支持,当初结婚要算利益,离婚还要算利益。”

谢母疲倦地说:“你能不能回来帮妈妈?”

谢浮一条手臂做出搂什么的动作:“再坐会,不要闹。”

谢母目睹儿子对空气自言自语,她习惯了,习惯背后是巨大的悲哀。

“非要顾知之吗?”

“不是他来叫你,你就不醒,在你心里,他比你妈妈,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不见了。”

“当年他考上大学,我送了他一部新手机,我在那里面装了跟踪软件,定位被屏蔽了,是你做的吧,你要是不那么做,妈就能帮你找到他了。”

谢母神经质地嘲笑儿子:“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你看你,自作聪明了吧。”

孟家,迟家,季家小子,谢家,四股势力在找他,并且已经找了一周。

这都找不到。

就算他死了,尸体也早该挖出来了,可就是毫无线索。

好似他不属于这个时空。

谢母看着藏在虚幻世界里的儿子,有一瞬间在母爱的感知下觉得他这样也好,假的幸福也是幸福。

起码假的顾知之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真的顾知之太会招惹是非。

迟谢两家原本是抱着看小孩打打闹闹的想法,他们终于还是参与进去了,两家斗了一个多月,各有损伤。

谢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儿子,妈很怕顾知之不在了,他不在了,你也就不再了。”

谢浮忽然笑出声,他笑得桃花眼弯起来,温柔含情的眼凝望前方。

那里像是有他的爱人,在和他说什么有意思的事。

谢母的脸开始扭曲,她在疯癫地扑向儿子捶打哭骂

之前跑去卫生间,

慌忙从包里拿出药吃了进去。

要找到顾知之。

找到顾知之。

谢母洗了洗脸,

儿子留的录像她看了很多遍,每次忍不住想对着顾知之泄愤的时候,她都会看录像告诉自己,顾知之是她儿子的命和后半生,不能碰,现在她不能全部顺着来了。

尤其是“等顾知之下一段感情分了再去找他,用不伤害他的方式求他来见我,把我叫醒”这句。

她知道儿子累了,所以就给自己设计了个机会休息。

可她也累了,她需要儿子的支持。

“儿子,我会想尽办法找到顾知之,不择手段地把他押到你面前,我是一定要伤他的,过去那几年你不原谅就不原谅吧。”谢母流下泪来,眼中是被婚姻和家族逼疯的决然,儿子不站在她身边,她孤立无援,撑不下去。

谢母无端想起儿子录像里的那句“他不来,我不醒”,心底涌起一阵恶寒。

儿子出车祸后打了一通电话,打给顾知之的。

或许那通电话就是一条分割线,通话中的他在现实中,通话结束的一瞬间,他就进入了幻象里。

谢母打电话叫人把儿子的保险柜撬了,她要一边找顾知之,一边用保险柜里的东西刺激儿子,试图把他拖回现实,参与进父母婚姻撕裂带来的各种崩盘里。

权势受损,儿子就算醒了,也不可能跟那两个发小争抢他想要的人。

所以她这个做妈妈的,没有错。

.

谢母走后不久,疗养院外来了辆车,车里的人正是迟帘,不光他自己,还有爸妈的保镖,走哪跟哪。

迟帘没下车,他降下车窗扫了扫精神病住的地方,建这么偏,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到。

谢浮的人知道顾知之失踪了,会通报给他吧。

他有动静吗?

没法有,谢浮彻底疯了,顾知之站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来了。

他有自己幻想的顾知之。

迟帘呵笑:“这病听着还不错,我都想得了。”

顾知之的事,他妈说是她干的,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不多。

他怀疑过季易燃。

顾知之是被谁藏起来了,还是在谁怀里谈甜甜的恋爱,怎么都行,他可以不在乎,他就怕顾知之的安全得不到保证。

迟帘把疗养院的大门当谢浮,他冷着脸骂了几句。

本来迟帘打算用谢浮害他这事去要顾知之的心疼,求顾知之别生他的气,原谅他当年砸花瓶的事,他到时还要向顾知之保证,他的脾气改了不再砸东西了。

要是运气好,迟帘还能趁顾知之听入神了,偷摸亲一下他头上的那道疤。

结果他的计划全被谢浮那个狗逼毁了。

“妈的,你逼我开车撞你。”

这等于是他自行报复回来,扯平了,他已经没了求顾知之给他糖吃的契机。

迟帘戴上墨镜开车,他不想顾知之知

道那起事故。

甭管事情起因和那些有的没的,

他都是肇事,

他怕顾知之看他的眼神,是在看一个能在冲动之下驾车撞人的违法分子。

迟帘透过后视镜看渐渐模糊的疗养院,要不他也学谢浮,吃药把自己吃疯逃避现实,开开心心的活着?

那不行。

疯了怎么写检讨信,他每天写,一天至少一封的坚持着,工作再忙都不会忘掉。

人活一世,希望是自己给自己的。

.

迟帘回去就开始绝食。

不见到顾知之就不吃饭,照片或者视频都行,不是非要面对面,他只想确认顾知之胳膊腿都在。

绝食导致他晕倒在会议室里面,吓坏了一众高层。

章女士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医院,站在输液的儿子面前:“人不在妈手里。”

迟帘不意外:“那你帮我找到他。”

“我处处受你们限制,能用的资源不多,靠你们了。”迟帘面上带笑,用的是求人办事的语气。

章女士把公文包扔在床头柜上,她残忍又平静地说:“阿帘,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他最好是永远失踪,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之一,当然,我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会更好。”

迟帘诧异:“妈,你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章女士的额角狂跳。

“我上辈子上上辈子跟他都是一对。”迟帘说,“你还是把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了吧,除非你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再生个二胎。”

章女士冷笑:“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带着前世的记忆。”

迟帘脸上所有情绪消失无踪,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世界太大,很多东西都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业上再成功也只是个跳不出自然规律的凡夫俗子,像那个季常林,不就被迷信给搞得不人不鬼。

他愈发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等顾知之。

那家伙的真名他还不知道。

谢浮肯定也不清楚,他要第一个拿到顾知之的真名。

可是,人都他妈找不到了。

迟帘拽掉针头下床,他在他母亲面前跪了下来,求一个能回国,能亲自去找的机会。

.

孟一堃这头被他爸告知季常林病了,他揣着季易燃发小的王牌身份,带上珍贵的礼品去季家拜访。

到季家大门前的时候,孟一堃撞见了什么,他迅速往墙边一躲。

季家大门到别墅隔着一片小树林。

有个黄袍人在地上捡什么树叶,季易燃站在旁边。但是季易燃的站位刚好给他挡了烈阳。

而且季易燃的站位,会随着黄袍人的走动变化。

始终都在挡烈阳。

爱惨了。

孟一堃这双眼见过许多惊世骇俗的场面,他这次依然惊到了,打电话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阿帘,老季放下了。”

迟帘恹恹地坐在办公室里,衣裤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放下了什么?”

“顾知之。”孟一堃三魂六魄都在飘,神志不清地说,“老季迷上了一个道士。”

迟帘没调侃的心思,就事论事道:“他没上桌,能移情别恋不奇怪,不像我跟谢浮这两个前任,”

下一秒,迟帘倏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道士?会画符?会驱鬼?”

孟一堃说:“那是最基础的吧。”

迟帘的气息不受控地粗重了一些:“你把道士拍给我看。”

孟一堃后知后觉:“你不会是觉得……”

“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没有下垂眼,嘴角也不耷拉,都往上的,脸型都不一样,一个有棱角,一个是一条曲线走下来的,整容不会恢复得那么快,而且身高也变不了。”孟一堃尽可能地描述所见,“道士没有顾知之高,顶多175,顾知之可是有180。”

迟帘自顾自道:“要正面,眼睛拍清楚,眼睛是最不会被蒙蔽的。”

“顾知之是小麦皮,道士是白皮。”孟一堃说,“那道士肯定是季常林的人,负责季家风水诡事相关,季常林谁啊,身边人祖宗十八代都会查个仔细,确定没猫腻才会收用,阿帘,你别病急乱投医,顾知之又不能变身,道士要是他,我叫他爹。”

“别说屁话,我让你拍。”迟帘抹了把汗涔涔的脸,他脖颈鼓起青筋,指尖兴奋地颤个不停,“一堃,按我的要求拍,手机拿稳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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