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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弃的手落在她颈间。

只需稍一用力,这脆弱的颈子便会在他手下折成两半……她倒也不会痛苦。

看在今夜的情面上,这次他会干净利落一些。

“殿下,”床上人却忽的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嘴里咕咕哝哝道,“你、你身上,开花了……让我摸两下,不对,一下、一下就好,我轻轻的……”

魏弃:“……”

他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抽动了下。

表情颇为微妙。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某人却浑然不觉危险将近。

在梦里卸下防备,她只搂着被子,诚实地大流口水:“快过来,你摸我了,我也摸你……公平点……”

魏弃:“……”

简直荒唐!

*

许是美梦缠绵,谢沉沉这一觉,睡得迟迟不愿醒。

等到她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早已日上三竿。沉沉顿时心头一凛,一骨碌爬起身来。

昨夜种种涌入脑海。

她来不及庆幸自己又多活一日,已经开始忧心等会儿见到魏弃时,该怎么继续胡诌才好。一边苦思冥想,一边梳洗打扮,她很快换回了平日里穿惯那件浅绿宫装。

待到临出门前,觉得这一觉睡得脸色太好,她甚至往脸上补了些妆粉。直到确认自己面白若纸,半点血色也无,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下回廊。

前院。

魏弃这日依旧坐在老位置,墨发素服。

无须精心打扮,依旧美得——雌雄难辨,沉沉以为自己早已看惯了他这张脸,不知为何,这日却还是晃了下神,心神荡漾,回过神来,连忙拍拍脸颊清醒。

见他没有抱着他的木疙瘩,反而坐在石桌旁,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自己的手发呆,她心中忍不住猜测:这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再一看,那石桌上,甚至还摆着昨夜太监们布置的、未及撤下的喜果。

沉沉一看见那堆莲子花生就头疼。

脑子里回荡着昨夜喜果滚落在地的声音,她一步三挪,足足花了平时几倍的时间,方才“丑媳妇见公婆”似的羞答答挪到魏弃跟前。

“殿下。”她福了福身子,行礼。

魏弃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继续盯着自己的手出神。

沉沉想了想。

在心底给自己打了好一阵的气,却到底是鼓足勇气、又一脸狗腿地凑上前去,喊了一声:“殿下。”

不等他抬头,她开始背自己一路过来时在心底打好的腹稿:“奴婢昨夜本已抱好赴死之心,殿下却仁慈,留奴婢一命,如今、如今奴婢也是殿下的人了……”

她脸红得要滴血。

却还是强忍着,咬牙继续往下说:“但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绝不敢肖想殿下,昨夜只是意外。若殿下准予,奴婢日后、日后还照旧服侍殿下,只求殿下留奴婢一命,奴婢定结草衔、呃……叼?咬……咬环以报……”她记得这词是这么用的吧?

“你搬去主殿。”魏弃突然说。

“报殿下大恩……啊?”

沉沉被他打断,立刻结巴了:“啊?我、奴婢搬过去?”

她人傻了:“搬搬搬、搬去主殿?”

魏弃抬眼,挑眉,道:“你不乐意?”

当然不乐意!

“怎会!”沉沉笑得比哭还难看,“奴婢能靠近殿下,心中开心还来不及,只是奴婢身份低微,绝不敢肖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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