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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心?声,只能?依稀回忆起那种感受……
无法,无力,无奈。
仿佛亲眼看到一个不受控制的恶鬼,寄居在魏弃的躯壳之中,却从自己魂魄中滋养出来。
或许,当她习惯了魏弃是一个“表面凶恶却从不下?死手”、“战场上所向披靡却能?够怜爱将士”、“心?有大?义奖惩分明?”的好人,待她用情至深的丈夫后?。
她便再?无法正?视,自己决心?余生相伴、朝夕相处的那个人,他?仍然还是那个,会随时随地杀死自己的好友、亲人,甚至孩子?的,冷酷无情如斯的……“九殿下?”。
她面对不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魏弃,心?却仍然爱着他?。
爱着矛盾的,恶劣的,残忍的他?。
所以,临到死前,她仍愿意用自己的命,代他?在世人面前、向高高在上的天子?服了这个软——
可她没有想过。
从没有想过……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
弑父杀兄,征伐不断,天下?大?乱,民怨载道……
这里头的每一件事?,都超过了从前她对这个世道的想象。
也许是她见识短,又或是她始终太?过天真,被魏弃保护得太?好,深宫中那些勾心?斗角,都被她理解得太?过浅显。所以,她才会既高估了魏峥身为一国之主的无上威权,也低估了魏弃,最后?破釜沉舟的决绝。
——可,纵然知道了这一切,她如今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沉沉随手摸过桌案边搁着的那只镏银手镜。
镜中,那张杏眼柳眉、唇红齿白,却被满脸“福气”挤得有些紧巴的小胖脸,属于解十六娘,而不是谢沉沉。
而她做谢沉沉时的人生,纵然记忆犹新,纵然恍如昨日,但于现在的她而言,终究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上天宽仁,让她借十六娘的身份重活一回。
难道兜兜转转,亦只是为了让她换一张脸,再?重蹈覆辙、飞蛾扑火一次么?
......
沉沉的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写在脸上,便成了肉眼可见的郁卒与愁闷。任谁来看一眼,大?抵都不难发现她的心?事?重重。
遑论解家的众姊妹,个个人精,整日陪着她说?话,面上不好点?破,背地里,却也不由地跟着郁闷起来:好不容易、费了老大?力气才哄好的妹妹,怎么突然间又消沉了?
“难道是想起从前的事?,心?里又过不去了?”
“那劳什子?的婚事?真是害人不浅!”
“怕不是真被老道说?中了,郁气未疏,心?结未解,着了失魂症。心?结不解,便总是这般反反复复的……”
“心?结……?”
“别说?了,她还能?有什么心?结,不就是‘那位’出尔反尔、惹出来的事?端么——!”
几人围在四娘院中讨论了半天,末了,却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最近忙着在赵明?月跟前表现、四处找不见人的魏治,这会儿,却恰好提着厚礼登门拜访。
谁知,人刚一踏进院中,便正?撞在了一群表姐妹愁云惨淡的气氛里。
“这、这是怎么了?”魏治一脸茫然。
青年一身玄纹缎袍,以竹簪束发,腰佩香囊,大?改往日里穿金戴银的俗套劲,手中折扇轻摇,香气幽微间,竟也显出几分风流才子?的气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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