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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亦舟问为什么。

沈晚欲轻声说:“因为你啊。”

孟亦舟从上到下望着沈晚欲单薄的身影,很奇怪地,他们不过一个下午没见,孟亦舟却生出了一种山遥水远的错觉。

这个人明明离他那么近,又离他那么远。

孟亦舟忍不住伸长胳膊,从身后抱住沈晚欲嶙峋的背脊。

太瘦了。

怎么会这么瘦。

“阿欲,”孟亦舟莫名心慌,胡言乱语地说,“我们去月球吧。”

“好啊,”沈晚欲背对着孟亦舟,他笑着,眼眶却红了,“你想去哪儿都行。”

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一个心知肚明,一个懵懂而不知情。

在夕阳即将淹没地平线的时候,终于到了神刹海。

实际上这片水域并不能称之为海,它没有大海那么广阔,那么深刻,它只是一片绕城而生的江河。

“到了,”沈晚欲放下山地车脚踏,“下车吧。”

浅滩上堆积着白色细沙,脚踩上去很软,犹如踩在云端。萧索黯淡的景象里,海岸边居然搭了舞台。

台上有支街头乐队正在表演,主唱扎马尾,戴着骚气的耳钉,脖子上纹着蛇和玫瑰,他脚边支着两个活动音响,前面摆着一块荧光led灯牌,写着——“去他妈的世界”。

躁动的金属乐在海边蔓延,喧嚣鼎沸,周围站了很多人,有青春洋溢的学生,也有蓝眼睛白皮肤国际友人,他们手上拿着零食和啤酒,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这里不像冬天。

“我们过去看看。”沈晚欲主动去牵孟亦舟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

从前在外面,沈晚欲是不肯表现出这些亲密行为的。沈晚欲转头,见了孟亦舟微怔的表情,他笑了,直接利落的在孟亦舟唇上印下一个吻。

多年后再回忆起来,好像就是从这个吻开始,沈晚欲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愣着干什么?”沈晚欲拽了孟亦舟一把,“快走。”

这是冬春之交的夜晚,神刹海远离了城市的声色犬马,他们挤进人群中,如潮的乐声没过头顶,令沈晚欲短暂地忘记了一切烦忧。

主唱一把沧桑烟嗓,吼得撕心裂肺,脖颈青筋暴起,沈晚欲倾身,凑在孟亦舟耳畔问:“这歌叫什么?”

孟亦舟偏头,大声说:“不知道,我不太喜欢金属乐。”

不晓得为什么,沈晚欲开口时,眼底染上几分狡黠,他问:“那你想不想听我唱首歌?”

周遭嘈杂,孟亦舟听不太清楚,几乎是用喊的:“你说什么?”

沈晚欲没回答,给了孟亦舟一个温柔的笑,然后推开人潮,几个大跨步跳上舞台,沈晚欲附耳在主唱旁边说了几句话。

那主唱唱得汗流浃背,他抬手,扯掉半松半散的马尾,扶正麦克风,笑着对底下的听众说:“朋友们,接下来,我要把舞台让给我身旁这位帅哥,他说他喜欢的人也在现场,他想唱首歌给他听。”

此言一出,人群立马沸腾起来。

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有人好奇地四处张望。

地平线处的晚霞逐帧褪去,墨蓝色的天幕滚滚而来,风携着水面卷起涟漪,翻出潮湿,远处是青山,层峦叠嶂,枯黄连绵起伏。

孟亦舟不知道沈晚欲说了什么,主唱慷慨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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