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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没惆怅多久就睡着了,半夜折腾一场,起床时还是韩山把他摇醒的。

“你的腿现在可以跑操了吧?”

驰远顶着一脑门官司,“跑什么操?”

“你说呢。”

“……”

自膝盖受伤后,驰远每天早上洗漱完,都是跟着韩组长检查内务或者监督勤杂组干活,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本该苦哈哈的一大早就出去跑一身臭汗的。

“我这腿,不能剧烈运动吧?”

“可以了。”韩山叠好被子,看向他的眼底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的伤我了解。”

驰远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低沉的语气里多少有点调笑的意味。

果然,就见那条绷直的唇线忽然一挑,男人直起身子:“有多余的精力就得消耗掉,免得影响睡眠。”

“……靠。”驰远无语。

要不是你半夜把老子弄醒,那梦它也只是个梦而已!怎么会跟现实融合?自己哪里用得着半夜洗内裤?

驰远憋憋屈屈的叠被子,憋憋屈屈的洗漱,又憋憋屈屈的跟着队伍去跑操……

他的憋屈狱友们感同身受。

毕竟昨天前脚刚舍身相救,后脚就遭不公待遇,换成谁不堵心?

之前大家对韩山的铁面无私也只敢心里嘀咕,一是人家按监规办事,反对无理还一举报一个准。再者,看同监室的犯人吃瘪挨罚也是一种乐趣。

可驰远为人豁达仗义,不争工分不举报他人,除了平时巴结韩山有点明显之外,其他事挑不出毛病。

反观韩组长,性子孤傲,丁是丁卯是卯,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那身囚服,还以为他是狱警呢!

其实驰远并不打算为这事儿跟韩山较真,一早上的低气压不过是在别人面前做做样子,为自己挽尊。

到了车间,他屁股刚一挨到凳子就“嘶”了一声,咬牙道:“你他妈真狠……”

韩山轻笑一声,拿起一个变压器开始配线。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驰远左边屁股青了一大块,看上去有点惨。

“你笑什么?”驰远不忿,理直气壮地连声质问,“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啊?我不就做个梦吗?这种事儿在监室里不稀奇吧?你每次发现都要挨个踹吗?”

“做梦?”韩山转过身来,眯了下眼睛,“我是因为你做梦踹你吗?你做什么你不记得了?”

驰远有点脸热,但嘴要硬到底:“我做什么了?一醒来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你踹下了床,我不要面子啊!再说,我还没追究你偷看我做春梦呢!猥琐!”

韩山愣了两秒:“我偷看?”

“不然呢,谁大晚上不睡觉,盯着邻床帅哥看?”

“……”

“你老实说,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韩山被气笑了:“这话该我问你吧?是你忽然抱我的。”

“我……抱你?”驰远人虽然帅,但演技还是有的,“我什么时候抱你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组长,你可别仗着我不清醒血口喷人啊。你一大老爷们儿,打眼一看都快比我壮了,我抱你?开什么玩笑……”

韩山盯着那张嚣张又率真的脸,一时无语。

他要是真不知道,只是无意识的行为,那一脚确实有点……呸,一点也不重。

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亲过呢!

女人也没有。

“快干活吧。”韩山打算揭过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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