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谁的女人(1 / 2)
凌凇是个疯子,但谢白鹭发现他意外地很爱笑,而且不是通常影视剧里疯子的那种癫狂的笑,相反他笑起来其实很正常,甚至赏心悦目。
但此刻他并没有在笑。
他的目光落在他弟弟的漆黑长刀上,忽然扬手,一道剑气便激射而出,将将落在想抢五星鼎的那个金丹面前的地面上,泥土飞扬。
他不耐道:“我让你走了吗?”
原来,那金丹见凌凇竟然出现了,而这兄弟两人正在对峙,便想悄然离开,可惜他一动,凌凇就有了反应。
那金丹只得僵住不动。
凌凇看向他同母异父的弟弟,神情有些厌烦:“你来做什么?”
宗晟笑嘻嘻地说:“我替母亲来看看哥的女人啊!哥你在外游历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吧?母亲听说了,也很高兴呢!”
凌凇盯着宗晟,冷冰冰的目光完全不像在看亲弟弟,片刻后才道:“她要做什么?”
宗晟像是没看到凌凇的目光,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轻快:“当然是请你的女人回家去做客啊,母亲很想见一见能让你放在心上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呢!”
谢白鹭:“……”见家长啊,这么快的吗?去了的话,不会命都没了吧?这门不当户不对的……
凌凇笑容危险:“如果我不愿意呢?”
宗晟欢快地抖了抖手里的黑色长刀:“那我就杀了她呀。”
凌凇握紧手中噬殇,冰冷地笑:“好啊,你杀她,我就杀了你。”
宗晟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笑嘻嘻道:“哥,你真的好爱她哦!”
谢白鹭神情麻木,爱你个鬼,真爱就不会冷冰冰地等死了才帮忙报仇!
她弱弱开口:“我愿意去!”
两个男人注意力这才都落到谢白鹭身上,她一脸动情:“没想到凌凇的母亲如此看重我,我怎么能不满足她老人家的期望呢?我也想去看看凌凇长大的地方。”
“噗!”宗晟没忍住喷笑,手抖了抖险些割开谢白鹭的喉咙,惊得她赶紧往后缩了缩。
宗晟意味深长地看向凌凇:“哥,你好像有很多事没跟你女人说哦。”
凌凇望向谢白鹭,她也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希望他别在这里就断送了她的小命。
凌凇良久才耸耸肩,无所谓道:“好吧。”
他说完便走向了那个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顿时情况不妙,慌忙道:“凌公子,我……”
凌凇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拔剑。”
这金丹修士好歹也是修炼了数百年的,见状也生出了战意,虽说凌凇确实被传得神乎其神,但说起来他的修为并不弱于对方,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宗晟见状,扬声笑嘻嘻道:“哥,你打,我带你女人先走了啊。”
宗晟根本不等凌凇的回复,带着谢白鹭御刀飞走了。
谢白鹭往后看,凌凇并未回头看她被宗晟带走,他
的背影如同裹了凛冽风雪,对那金丹修士席卷而去。
“这么担心他吗?”宗晟的声音在谢白鹭身旁响起,“你也好爱他哦!”
谢白鹭见凌凇并未否认旁人的误解,她当然也不会否认。要是等见到凌凇的母亲,对方觉得她配不上凌凇想对她做什么,她再告诉对方全是误会也不迟。
目前看来,她去见凌凇的母亲并没有危险,反而有助于她了解凌凇的身世背景,更有利于她完成反杀他的计划。
这么一想,谢白鹭便彻底淡定下来。
反正生死都掌握在旁人手中,她多想也没用。
宗晟似对谢白鹭充满了好奇心,问道:“我是凌凇的弟弟宗晟,他对你提过我吗?”
谢白鹭心道,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她微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怎么谈各自家庭的事。”全在动心眼子和打打杀杀了。
宗晟像是很失望,撇撇嘴道:“我还想听听他是怎么对别人说我的呢!”
谢白鹭心道,还能怎么的,你们这对兄弟疯得各有千秋!
她安静微笑。
宗晟啧啧称奇:“什么嘛,我哥那么疯,我还以为他喜欢的会是滕安岚那种也很会打架的女修。你看起来平平无奇嘛!”
谢白鹭道:“谢谢夸奖。”
宗晟奇怪道:“我并没有夸你啊。”
谢白鹭:“平平无奇在我这里就是夸奖。”
宗晟拧眉:“你好奇怪。我哥也好奇怪,他竟然会看上你。”
他凑过来盯着谢白鹭的眼睛看:“你凭什么?”
他的眼睛跟凌凇的很像,不过凌凇时常微微垂眸,狭长双眸看起来总是很不好惹的样子,但他却大张着眼睛,清晰地展露出眼底的不屑与凉薄,毫不掩饰自己是伪装出的天真。
谢白鹭镇定地没有退缩:“这问题你应该去问你哥,问我没用。”
宗晟嘻嘻笑道:“他肯定不会回答我的,他讨厌我。”
谢白鹭针锋相对道:“你也不见得喜欢他。”
“哇哦,你这是在为我哥抱不平吗?”宗晟嬉笑,“他那种父不详的野种,配得上我的喜欢吗?”
谢白鹭:“……?”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啊,当面叫哥,背地里叫野种,牛逼啊哥们。
但此刻拥有爱凌凇设定的谢白鹭只能反驳他:“他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宗晟道:“我又没有乱说咯。他肯定没跟你说过,我母亲在宗家生下我、细心照料我长大的时候,他正在凌家跟野狗抢食吃哦。”
来了来了,每一个疯子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经历。
谢白鹭想让自己疼惜地哭,但哭不出来,她只好反驳:“真的吗?我不信。”
“等你去了凌家你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我没骗你。”宗晟随后一脸遗憾道,“可惜这样都没能弄死他,他天赋又这样高,越长大越难弄死了,唉!”
谢白鹭
:“……”
宗晟盯着谢白鹭不满道:“做什么这种表情嘛。又不是只有我想他死,我小时候他也想杀我,要不是母亲来得及时,他已经成了。”
他说着竟扯下腰带,衣裳往两边那么一扯,露出心脏位置下方陈年伤痕:“你看看,这就是他当年给我一剑的旧伤,我可没骗你。”
谢白鹭:“……?!”啊啊啊别随便脱衣服啊!我并不想看!
宗晟的皮肤很白,那道陈年剑伤跟蜈蚣似的狰狞明显。
可是,通常来说修士明明能轻易将疤痕修复,但他却故意留下了。
谢白鹭忙别开视线,礼貌地没有在他精瘦身材上多停留:“……你们的兄弟关系还挺有创意。”
宗晟不明白“创意”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笑得很大声,很得意,他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道:“现在他可杀不了我了,我母亲给了我许多法宝,他可没有。”
谢白鹭觉得宗晟的话正好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测,凌家并没有那么在意凌凇。
她故作疑惑:“既然你母亲偏心你,不在乎他,那为什么想见我呢?”
宗晟瞥了谢白鹭一眼,忽而凑过来低声笑:“当凌凇的女人可没什么好的,你不再好好考虑下吗?说不定会死得很惨哦。”
谢白鹭一脸坚贞:“我不怕。既然爱了,便不要辱没了这份感情。”
宗晟无趣地撇嘴:“你看上他什么呀?他这么疯,打架不要命,你随时可能守寡哦!”
谢白鹭心道,那我可就要谢天谢地谢你吉言了。
她露出担忧的神情,随即转化为坚定:“这就是完整的他,我不可能只爱他美丽的皮囊和优秀的内在,连他的疯他的坏,我都要一并热爱。”
她都快把自己都说感动了,她可真是个好爱人啊!她甚至还押韵了!押韵的话听起来总是很有道理!
宗晟盯着谢白鹭,冷冰冰的,这时候他的神情跟凌凇有几分相似,更像是兄弟了。
这两人可能都更像各自的父亲一些,从母亲那里遗传的样貌有限,相似度也不算很高。
他不悦道:“像他这样的野种,就该跟孤魂野鬼一样没人爱才对。”
他一手掐住谢白鹭脖子,像最初一样命令道:“你不许再爱他,不然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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