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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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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将这个秘密一代一代传下去,苏家人都要守护燕王墓。

燕王对他们苏家有恩。

他们苏家要守护他的陵墓。

而燕王墓里又留存了些有关长生蛊的记载,具体位置,苏家人不知,无法销毁,他们能做的是守护陵墓的同时保守长生蛊秘密。

长生。

世间确实很少人能禁得住这个诱惑,苏家有过那么多代传人,也出现过动了歪心思的人。

但下场并不好。

传到苏央父亲这一代,燕王墓终究是被有心之人找到了。

原来她父亲很久以前便知有人在燕王墓炼阴尸蛊的,可却替对方隐瞒了,只因那人是活了数百年的燕落絮,燕王燕无衡的姐姐。

苏家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不仅有燕王墓与长生蛊的秘密,还有几张燕王的画像,其中一张画像里有一名女子,便是燕落絮。

他们各自在画像上题了一首诗,也各自署了名。

他们是姐弟。

苏睿林没想到的是,燕落絮的阴尸蛊会不受控制,竟然危害到风铃镇的百姓,让他们丢掉了性命。

对此,他自责不已。

苏央不相信有人能活数百年,他第一次跟她提起了长生蛊。

又在机缘巧合下,苏央得知有人正在尝试着炼百年前的长生蛊,幕后之人跟长安有关,因此不顾她父亲的阻挡,来到了长安。

炼长生蛊的办法太阴毒了。

不该再被炼出来。

苏央想揪出要炼长生蛊的人,竭尽所能地阻止对方,若她不知道还好,可老天爷偏偏让她知道了此事,苏央无法坐视不管。

近日有些眉目了。

她今天要过去查找线索,没太多时间与贺岁安、祁不砚详聊在燕王墓遇到的事,只能改日。

贺岁安目送苏央离开。

祁不砚去找客栈,长安城别的可能不多,客栈倒是数不胜数,过来长安城做生意的商贩、外族人比比皆是,他们得找地方住下。

有需求就有供应。

长安有一条街,被人称为客栈街,那条街全是客栈,他们到一长安,随便向人打听,往那处去,都不用花时间到处找客栈。

贺岁安初次来长安,自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街。

她是问人家才知道的。

他们去了客栈街。

祁不砚没怎么挑,直接挑了左边第一家客栈,原因是比其他客栈少一点人,贺岁安无所谓住哪家客栈,跟着他就进去了。

听到价格那一刻,她合不拢嘴。要一两银子一晚,其他客栈都是两百文左右,足足贵五倍。

住这家客栈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们也不想到人多的客栈。

祁不砚掏了块金子出来。

这是他要付给掌柜的租金。

贺岁安记起祁不砚说的话,他以前帮人炼蛊,收的都是金子,他还不是轻易炼蛊的,要感兴趣,再答应炼,一次收取千金。

金子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流通的,毫无疑问的可当银钱使。

掌柜收了祁不砚的金子。

他笑问他们需要开几间房。

祁不砚单手拎着包袱,环视客栈:“要一间。”

掌柜喊小二带他们上楼,长安客栈的房间划分跟别处略有不同,但大同小异,长安的客栈一般分为:天号、地号、人号等。

这家客栈没地号、人号供人选择,只有天号房。

贺岁安随小二进房间,才明白这家客栈的价格为何那么高。

此处的天号房很像大户人家住的宅房,柜摆陶瓷,墙挂着画,角落里立有装满书的架子,左侧是贵妃塌,右侧是红木拔步床。

南侧是供客人放包袱的衣柜,北侧置有一面落地屏风,落地屏风对面是一面落地镜,镜面清晰,足有一人高,可照全身。

贺岁安放下包袱。

她打开窗,往外看,发现这家客栈背靠着长安的主街。

祁不砚随手扔下包袱,也站到窗前看外面,时辰还早着,长安主街人山人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回到房中间坐下。

一坐下,那些藏他身上的毒蛊就纷纷爬出来了。

它们很饿。

主人已很久没喂过它们了。

祁不砚手微动,毒蛊立刻沿着房间的缝隙爬出去,自己出去寻吃的了,贺岁安回头看他。

她想了想,问:“你这次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一块千年红玉。”

祁不砚缓缓地脱下护腕,戴护腕只是方便动手杀人,平时,会尽量减少受护腕束缚的机会。

护腕被他放到桌上,露出手腕,在红叶村割三

次腕割出来的伤口好了,只剩下几道淡粉色的疤,在白皙皮肤上还是很明显。

蝴蝶银链遮了一部分的疤。

贺岁安坐到另一张木椅子上:“找千年红玉?”

一听千年红玉,她便知道这样东西的罕见、珍贵了:“那你可知它现在在谁的手上?”

房间里的茶水是小二新换上的,祁不砚提起青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贺岁安面前:“下山前便打听到了。”

贺岁安喝掉他给她倒的茶。

她不知道祁不砚要找那么多东西,是想干什么。

自贺岁安认识祁不砚后,他找到的东西有阴尸蛊母蛊、万草花,如今还要找一块千年红玉。

在她认识他之前,祁不砚有没有找到其他东西,贺岁安暂时不知道,但说句心里话,她还挺想知道他找这些东西做什么。

想知道归想知道。

贺岁安依然没有问出口。

可祁不砚似乎能看穿她心思:“我找这些东西是为了炼成蛊王,我也是为了炼成蛊王而下山。”

蛊王?

是蛊中之王么,贺岁安瞬间明白了,祁不砚素来爱炼蛊,尤其爱炼难度极大的蛊,既然是蛊王,那炼养的难度肯定会更大。

贺岁安懒懒地趴到桌子上,长发坠到身侧:“蛊王是别人花钱请你炼,还是你自己要炼的?”

祁不砚看了一眼她发梢的小银饰:“我自己。”

“炼完之后呢?”

贺岁安的脑袋枕在手臂上,抬起眼看他,满眼好奇:“找到那些东西,彻底炼成蛊王之后,你是不是要回苗疆天水寨了。”

待他彻底炼成蛊王,会用来解开体内的天蚕蛊。

这是十几年来,祁不砚翻遍所有蛊书,唯一找到的能解天蚕蛊的方法,以蛊王攻天蚕蛊,却也不是百分之百能解掉,五成机会。

让两只蛊在他体内相争。

看最后能活着的是哪只蛊。

蛊王与天蚕蛊是无法共存的,祁不砚厌恶祁舒留在他体内的天蚕蛊,会不惜一切代价解掉。

祁不砚握住贺岁安发梢上的小银饰,银铃铛发出响声,是他今早给她系上的:“贺岁安,以后,我带你回苗疆天水寨,可好?”

贺岁安弯眼笑:“可以呀,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有山、有水、有树。”

他轻声道。

她突然跳起来,跑去放包袱的衣柜,找出胭脂盒,又回到祁不砚身边:“你看。”

“这是我在青州买的胭脂盒,我没跟你说过,我买它的原因吧,我就是喜欢胭脂盒的图案,有山有水有树,还有间小木屋呢。”

祁不砚指尖落在胭脂盒的小木屋上:“是么。”

图案不是绘画。

所有图案都是雕刻出来的。

他的指腹压上去,能感受到图案的起伏、轮廓。

这间小木屋有几分像祁不砚在苗疆天水寨孤山上住

的木屋,看着倒是令他生了一丝熟悉感,他还是头一次离开木屋那么久。

但也仅是一丝熟悉感罢了。

并无别的情绪。

祁不砚天生凉薄,很少会对东西产生不舍,对他住过十几年的地方也是,只是较于其他地方,他更愿意回苗疆天水寨而已。

那里方便炼蛊。

他收回放在胭脂盒上的手。

贺岁安买这盒胭脂的本意不是为了化妆,此刻闻着透过胭脂盒散发出来的丝缕清香,却又想拿来尝试了,想看看涂胭脂的自己。

她拧开胭脂盒,再用帕子擦干净手,伸进去点了点里面装有的红色胭脂,小心涂抹到唇上。

“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她随口问一句。

祁不砚抚上贺岁安的唇角,轻轻地揩上面的胭脂,弄得他指尖也泛起了胭脂红:“好看。”

贺岁安低眼看他触碰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心脏跳快一拍,下意识地偏开脸,他指尖便划过了她的脸,带过一道鲜艳的红胭脂痕。

她站起身。

“那我去照照镜子。”

却被祁不砚拉住了手,贺岁安脚步顿住,回首。

祁不砚仰起头,看已经站起身的她,他常年披散着的头发分成几缕落在身后,落在肩前,墨黑发尾自然微卷,银饰为之添色。

从贺岁安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祁不砚修长的脖颈,不时滚动一下的喉结,靛青色衣领里若隐若现的锁骨,薄薄皮肤下的血管。

他忽唤她:“贺岁安。”

贺岁安:“嗯?”

“亲我吧。”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少年闭上了眼,极轻地道:“我想被你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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