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怼人,护爹。(1 / 2)
莲云舟上再遇稽五邑,这是宋元喜完全没想到的。
自回到玄天宗,宋元喜就分外想念以前认识的师兄师姐们,趁着休息调整的空隙,一个个去拜访。而他们也成功晋升辈分,成为他的师叔。
唯独稽五邑,这人跟磕了药似的,修为蹭蹭蹭大涨,已经是金丹中期了。
不过六十年未见,从稽师兄变成稽真人……宋元喜忽然感觉到两者之间的差距,没敢往前凑。
“弟子见过稽真人。”宋元喜恭恭敬敬行礼问好。
稽五邑脸上笑意顿时僵滞,原本温柔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淡漠,他“嗯”了声,却也只是“嗯”了声,没有任何作答。
宋元喜一直低着头,保持准备聆听的姿势,奈何等了许久,对方依旧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儿?我哪里得罪他了?”
宋元喜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怀揣着忐忑紧张,小心翼翼抬头。这一下,直接撞进对方眼睛里。
“!”
“你与我生疏了不少。”稽五邑忽然说道。
宋元喜听着这话,心里头顿时一酸,甚至觉得有些委屈:谁特么想和以前要好的师兄生疏啊,还不是你特么一声不吭就晋级金丹长老了。这让我情何以堪!
他不禁想起前世网络上一个段子:两只狗子小时候相亲相爱,互相追逐打闹,明明说好了一起长大。结果,另一只却不长了!
而他,现在就是那只长不大的狗!
“我见你不服气。”稽五邑一语戳破,将对方的情绪直接撕开。
“我就是不服气,明明六十年前还是我的稽师兄,分开六十年,就变成稽真人了。坐火箭也不带这样的!”
宋元喜话说完,心中直接一个大大的“卧槽”,“我的妈呀!我可真敢说,我特么完犊子了!”
然稽五邑却是再次笑意上扬,走至宋元喜跟前,抬手落在对方肩膀上,“所以你要更加努力修炼才是,等筑基后,喊我一声师叔,就不算吃亏了。”
“……”
“我以符入道,单土灵根,修炼速度快一些再正常不过。宋元若不也金丹中期,我自认为不比他差。”
“?”
“你和宋元若如何相处,往后与我就怎么相处。当年承你一声“师兄”,我亦是欢喜的。”
“我……”
“这是故人所托,我今日转交于你,若得空闲,故人愿再相聚。”
稽五邑笑得温柔,话毕直接转身离开。走出去挺长一段路,却是忽然回头,说道:“你若是得空,去前头夹板再感受一次风暴流,对你修炼颇有好处。”
“!”
宋元喜登时瞪大了双眼,想也不想扭头跑了。
等回到休息室,他才打开储物袋,里面顿时撒出来一大堆东西,有十分粗糙的一级下品丹药,有毛糙不光滑的阵柱,有坑坑洼洼的看不出形状的精钢石,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鬼画符……
宋元喜简直惊呆了,稽五邑好歹也曾经是他的稽师兄,给他这么些破玩意儿干什么?
很快,他在一堆“废铁”中找到一只水晶球,打开看,竟是一段影像。
“喜哥,我今日刚过完四十岁生辰,我爹实在狠极,见我不过炼气四层,竟和家主提议,将我送去华阳宗。进试炼塔走后门就算了,进华阳宗又是……”
“喜哥,我今日刚过完七十岁生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日我突破至炼气八层了,哈哈哈……想不到吧,华阳宗三十载,我进步如此之大。等再见面,你不得喊我一声“师兄”?”
“喜哥,六十年了,你这人也是忒狠,说好一直保持联系,你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已经很努力了,如今已是练气十层,师父说让我稳固心境,找寻契机……我也不知在大限将至时能否突破……”
“哈哈,上一条不过骗你。我爹早为我准备好筑基丹,喜哥,等我筑基后就能出宗门历练,到时候去玄天宗找你!”
宋元喜看着稽五星的影像,看似嬉闹调皮,却句句透着真心。听着听着,不自觉就眼眶发红。
当年试炼塔九年相伴,还以为是塑料兄弟情,没想到!
“星星,你喜哥回来了!等我筑基后,我去华阳宗找你!”
宋元喜同样刻录了一段影像,之后屁颠屁颠儿去找稽五邑,请他代为转交。
“你和五星倒是关系甚好。”
“那是!这是学渣之间的惺惺相惜。”
“学渣?”稽五邑自我理解后,失笑点头,“试炼塔九年,每三年通过一层,确实是学渣。”
“稽真人,你的道号是什么?我总这么称呼,似乎不妥。”即便是散修,在金丹后也会为自己取一个道号,更不用说大宗门内的修士。
稽五邑却是摆手,“我还未拜师,且家父在闭关,无人可为我取道号。”
“那不是……”
“此等小事岂敢劳烦掌门,且我亦有心在五十年内冲击元婴,等我结婴后,再取道号不迟。”
宋元喜:“……”
这话就不该问,学霸的世界岂是学渣能够理解的!
一想到稽五邑如今不过百岁出头,再过五十年也不过一百五十余岁,即便不是结婴,单单就是金丹大圆满,也是望其项背的存在,难怪被世人称之为鬼才!
若不是小说是以宋元若为男主视角,而是改为稽五邑,只怕妥妥也是精彩绝伦的升级流剧情。
临走前,稽五邑再次提及风暴流,邀请宋元喜一同前往感受。宋元喜脸色瞬变,借口告辞。
刚回到休息室,宋元若便找过来了。
见兄长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忍不住关心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就是小跑一段,活动活动筋骨。”
“哥哥若喜欢,莲云舟有一处回廊,内含三千个折叠空间,可跑上万万里,我陪哥哥过去?”
“……”倒也不必!
宋元喜岔开话题,和弟弟聊起家常,很自然说到父母。
“所以,爹没有上莲云舟?”宋元喜这才知道,一大批金丹长老中,压根没有宋清的身影。他之前怕被骂,都不敢关注。
宋元若:“临行前,我去过一趟赤霞峰,娘说爹正在炼丹,故而赶不上莲云舟。他们届时会一同前往天一宗。”
宋元喜这才放心。
兄弟俩一起吃吃喝喝聊天唠嗑,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自在。宋元喜不去外头,一怕碰到那些金丹修士,再遇上像上次洪长老之辈,被坑;二是怕撞见稽五邑,这人比他师父可能预留的坑还要坑人。
然人之本性,实则难改!
宋元喜耐不住寂寞,于是开启日常串门,就去相熟的各位师叔的休息室,这个待上几个时辰,那个待上几个时辰,回去后再和弟弟夜聊,好不快活。
这一日,宋元喜逛到江兰宜的休息室,两人比之他人更亲厚,聊天内容也是家常随便。
宋元喜却在聊天中,发觉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瞧着有点像是……紧张?
“江师叔,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神情一直很紧绷。”对于自己人,宋元喜向来开门见山直接问。
江兰宜没想到会被对方察觉,不禁苦笑一声,“很明显吗?”
“江师叔?”
“我也不知为何,越是接近天一宗,越是心绪不宁。只要一想到我要参加门派大比,代表的是玄天宗赤霞峰,我便寝食难安。”
“江师叔,你是何时出现这种情况的?”
“约莫上莲云舟半日后,离开玄天宗山脉,便是如此了。且这两日情况还在不断加重。”
江兰宜一心追求丹道,和他人私交并不多,除却宋元喜,最熟的人就是杜天宇。但是杜天宇并不参加门派大比,她却是不好去找对方倾诉。
宋元喜听江兰宜一句句描述,很快便得出结论,这是典型的考前综合症。
考生在考试前夕,出现一系列的不适症状,包括但不限于:紧张、焦虑、恐慌,严重者甚至出现逃避和抑郁。且生理表现大多心悸、出汗、尿频尿急、暴食或者厌食……
“江师叔,你这是精神压力太大造成的,你对这次门派大比看得太重了。”
“这一次比试,我最高炼制丹药乃三级,但是我并没有炼制完所有三级丹药,心中没底。恐最后抽查考验的是自己从未炼过的。”
江兰宜双手握拳,眼睑落下,“我怕给云溪真人丢脸。”
云溪真人虽未收她为徒,但是这几十年悉心教导,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当做未来徒弟在培养的。江兰宜自己心里也大约有数,是以学习中从不敢懈怠。
宋元喜:“……”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非要将所有品种的丹药都炼制一遍,才能够不紧张?
他想起前世高考前夕,班级里的某位学霸,明明成绩已经很好很好,却还是拼命复习刷题。他不懂,但是这勤奋劲儿,也合该最后人家上清北。
此时此刻,宋元喜忍不住想:那学霸该不会是高中三年,把所有考试题型都做了一遍吧?
“江师叔,你是怕输吗?”宋元喜忍不住问。
江兰宜却是摇头,“沧澜界人才辈出,优秀的炼丹师数不胜数,我不过刚入门。此次门派大比,输是一定的,只怕自己输的太难看。”
宋元喜直接就笑了,“江师叔,你连输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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