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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璇浅浅地牵起嘴角,唇畔浮起两抹梨涡,声音温软地回,“晚安。”
只不过这句“晚安”说了没多久,在车里坐稳后,她还是忍不住转过头,隔着车窗看他。
谢景濯仍旧站在原地,簇拥着半人高的蓝白绣球花,院门两侧的壁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张五官精致的面容自上而下投着浓烈的光影,甚至能看到长睫的剪影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有种绝艳又干净无比的特质。
而他的目光,明明在车窗反光膜的作用之后,是看不见她的,此刻却给她一种——正一刻不离落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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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璇走后,谢景濯也并没有散步到多远,只是一个人默默牵着狗,沿着别墅一圈圈地打转。
中途刚好遇到蹭了饭就收拾完毕下班的吴念,他正乐乐呵呵地把车从他的车库里开出来,看到他之后,还兴奋地摁了两下喇叭,探出头来问:
“谢老师,小璇走了?你出来遛狗呢?”
谢景濯冲他点了点头,刚想带着狗和他擦肩而过,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倒退两步在他车门前站定。
“怎么了?你还有话想说?”吴念开口问他。
“你……”谢景濯转过头,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等第一个字蹦都出去了老久,才慢吞吞地看着他道,“你为什么叫她……‘小璇’?”
“啊?”吴念完全没听明白他无厘头的问话,愣愣地回,“她叫司璇啊,不喊她小璇还能喊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谢景濯打断得很快,只是中途又停了好半天,才接上话头,“你不觉得你才认识她不久,直接喊‘小璇’……显得过于亲密了吗?”
他这么直白地讲出来之后,即便吴念是个傻子他也该懂了,略有些怀疑人生地沉默了片刻,简直不知道这位天才画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虽然是认识不久,可司璇这姑娘一看就是慢热的性子,你不主动跟她自来熟一把,岂不是到最后都熟不起来?”
谢景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好半天后,道:
“我明白你这样做的理由,也就是这样,才不禁怀疑你的动机。”
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想和她尽快熟起来,但问题是,你为什么想和她熟起来?你难不成对她有什么想法?你这样我觉得很不得体.
吴念被这句话狠狠地一噎,在心里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语气平静又隐隐带着一丝绝望地问他:“老板,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再喊她‘小璇’,对吧?我以后就老老实实喊‘司璇’?”
谢景濯听到这样的提议,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半晌后义正言辞地对他摇了摇头,道:“她已经接受了你叫她‘小璇’这样的称呼,忽然改回去的话,反而容易让她想太多,还是算了。”
话音落毕后,大概他自己也察觉出了今天这段对话是多么的没有必要,连着上一句话敷衍地对他抛了句“晚安”,头也不回地牵着狗走了。
只留下吴念无语至极地重新启动车子——
我看是你容易想太多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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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以后,司璇和谢景濯便没了联系,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都泡在琴房,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习参赛曲目。
在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下,她左手已经陪了她十二年的那层厚茧都几乎有些吃不消,按压指板的时间一久,就有刺痛的灼热感,从指腹与茧子牵连的部分一阵阵袭上,一沾到热水就像火燎似的要烧起来。
但好在这段时间刘松山批准她不用去上课,还帮着跟乐团请了假,司璇每天早出晚归,闷头往琴房里钻,遇到烦心事的几率便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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