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2 / 2)
向秋送她去码头,沈净晗在门口道别。
大概习惯了分别,沈净晗并没有太难过。
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有些人注定只会陪伴你其中一段旅程,再热闹都要落幕。
能和你一起走到终点的人,只有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每天接待游客,开房,退房,喂猫,晒太阳。
月末青青考完试,没有立刻回来,说要在老家等消息,如果通过就接着准备明年年初的面试。
据她自我感觉,成绩应该不错。
向秋也非常高兴,两个人打了很久的电话。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直到沈净晗接到赵津津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差点死了!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沈净晗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赵津津现在已经回魂,像讲故事一样眉飞色舞:“就我那天和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嘛,有个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刹车失灵停不下来,直奔我来了,要不是我朋友眼疾手快把我抱走,我这会儿就躺盒子里了!”
沈净晗听得心惊肉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赵津津笑嘻嘻的,“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过两天我去找你玩,我同学还想去林子里采风呢,现在那边和之前的景色肯定又不一样了。”
沈净晗的心跳还没平稳,“你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吧,别总出来乱逛。”
“那是个意外嘛,总不能永远不出门。”
沈净晗懒懒地窝在猫窝的单人沙发上,怀里搂着两只猫,“是谁救了你,同学吗?”
一向伶牙俐齿的赵津津忽然语塞,“就,一个朋友。”
沈净晗听出端倪,直接问:“你交男朋友了?”
“还不是男朋友呢!”赵津津急了。
听声音都能觉出她在脸红。
小丫头长大了。
沈净晗没有追问,只是叮嘱她:“你大一了,可以交男朋友,但要擦亮眼睛,不要一高兴就一头陷进去。”
“哎呀知道了。”赵津津不耐烦,“你真的比我妈还像我妈。”
“你就给我们准备好酒就行了!我同学想尝尝你酿的清酒!”赵津津怕她再问别的,抓紧时间结束话题。
沈净晗逗她,“你那个男朋友来不来?”
“他不来……说了还不是男朋友!”
气急败坏着急撇清又有点害羞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岳凛和她表白时。
初恋果真都是甘甜酸涩的。
下午沈净晗去码头附近的快递站取猫粮,在出口处看到周稳和周潮。
两人似乎刚刚下船,一边讲话一边沿着石板路向东走。
不知是什么话题,周稳似乎很严肃,周潮倒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周稳的视线无意中偏了一点,两人目光相碰。
他像没见到她,表情平淡地收回视线,继续和周潮说着什么。
有搬货的工人经过,沈净晗靠边一点,让出好走的路,转身走向快递站。
一阵凉风吹过,周稳扯了扯衣领,“刚说的你记住了。”
周潮懒洋洋地叼着一支烟,“知道,兄弟俩不碰同一个女人,你犯膈应,忌讳。”他“啧”了一声,“我也没干什么啊。”
“前些天你去了旧时约。”
“是安娜住够了明珠,想换个地方玩儿。”他瞥一眼周稳,“哥,你跟那沈老板真断了?断了我再给你找个新人,我前几天刚认识一个,特漂亮,还是雏儿,是你的口味。”
周稳没看他,“你自己留着吧,我不想肾虚。”
周潮急得丢烟,“谁肾虚了。”
“不肾虚你倒腾什么药。”
“我那是助兴,你不懂那种快乐,再清高的女人喝一口,都能骚上天。”
周稳停下脚步,一双冷冽的目光盯着他。
周潮被看得发毛,“干什么你。”
“烟头捡起来。”
“操,吓死我了。”周潮弯腰捡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你先去吧,我回趟别墅。”周稳说,“到那先看看资料,姑姑让你学东西,你别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睡女人。”
周潮嘁了一声,“你才不游手好闲几天啊就来说我,再说我妈和舅舅现在最看重的是你,跟乔家联姻也先考虑你,哪有时间管我的死活。”
他摆了摆手,一个
人往办公室那边溜达过去。
沈净晗买了一堆猫粮和猫罐头。
家里小祖宗多,每天消耗巨大,每个月光买口粮就得几大箱,还要时不时换换牌子,调节口味。
这次又是一大箱。
沈净晗抱起箱子准备走时,老板说还有一个快递,让她等一下。
她并没其他快递,疑惑地着看老板从架子上翻翻找找,最终取出一个小纸箱,不算大,一十厘米见方的样子,老板直接把纸箱摞在猫粮箱上面。
沈净晗看了一眼收件人,是她没错。再看发件人,是青青。
箱子是食品包装,沈净晗略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她从前爱吃的一种小酥饼,后来断货了,网上也没找到,就再没吃过。
大概青青在现在生活的城市里看到了,买来给她。
箱子有点重,沈净晗捧得吃力,出了快递站的门就停下,往上颠了颠,调整位置。
走了几步,再次调整。
上面的食品箱子不老实,总是往旁边掉,她走得艰难。
当箱子再一次倾斜,眼看着要滑下去时,一只强劲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旁探过来,覆在她手上,稳稳托住那只箱子。
周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轻松捧起,“我来吧。”
沈净晗顿了下,将手从他的手和箱子间抽出。
“买了什么?这么重。”周稳往旧时约的方向走。
沈净晗走在他旁边,“猫粮。”
“哦。”
两人没有再讲话。
之前不欢而散,大半月都没联系,气氛有些沉闷,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和两人衣料间偶尔摩擦的声音。
行至路程一半,周稳忽然开口:“对不起。”
沈净晗目光偏了一些,微微转向他。
“那晚我话讲重了,不该那么说。”
她受到刺激,一定又狠狠哭了一场。
沈净晗略低了头,没有回应。
周稳转头看了她一会儿,“怎么,吵了一架就要跟我断,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她抿了抿唇,“没有。”
“那不理我?”
“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走到离旧时约不远的那颗大树下,周稳停下,将箱子放在石椅上,转身看着她,“你不想去就不去,我还能强迫你吗,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就那么激动,要和我结束,一言不合自己飞回来,半个月不找我。”
“你也没有找我。”沈净晗说这话时,语气是平静的。
周稳凝视她的眼睛,“那还要跟我断吗?”
她垂眸静了片刻,“要。”
周稳眼睛忽然酸涩。
他极力克制自己翻涌的情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嗯,那说好了,要断就断干净,以后如果有人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要说不熟,没有关系。”
他嗓音有些沙哑,“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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