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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这几年跟守山人的野孩子们打交道的时间长了,黑脸唱得越发得心应手,在这方面,他深得鲁格族长真传,现如今,连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花骨朵都怕他,褚桓打定主意给她一点教训,铁石心肠地任凭小女孩在旁边伤心欲绝,一路哭到了离衣族聚居地。
这几年,托当地经济发展的福,从县城到乡镇间的公路被大大地拓展了,车最远已经可以开到距离离衣族那条河不到四十里的地方,剩下的路程哪怕没有马,徒步走也走到了,再也不用像当年褚桓初到此地的时候那样,披星戴月地骑马走好多天山路了。
而他到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南山已经牵着马在路口等他了。
只要褚桓回来,不管阴晴雨雪,南山都会风雨无阻地带着大白马来接他。
每次在路的尽头远远看见那熟悉的影子,褚桓都会觉得,“穷乡僻壤”与“风景名胜”对于他来说,差别就是一个南山。
明明仰望着南山和高头大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褚桓轻轻地在她后背上推了一把:“叫舅妈。”
南山:“别瞎说——哪来的孩子?”
褚桓:“我干爹的外孙女,带她来玩两天,回头我上班再把她领回去。”
南山低下头,发现小姑娘正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
她长得细皮嫩肉,一身小洋装,还斜背着个兔子的小背包,跟族里的大小猴子们简直不像一个物种,顿时,南山连声气都忍不住压低了些,唯恐动静大了吓着她。
他弯下腰,把声音放得极轻柔,冲明明伸出一只手:“你想骑马吗?”
孤僻的明明不单不爱和同龄小朋友玩,对大人也很容易认生,然而非常奇异的,她居然初次见面,就觉得南山十分亲切,很快,她开开心心地坐在了“舅妈”的马上,把她那冷血无情的人生偶像抛在了脑后。
“你回来得正好,”南山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明明,一边对褚桓说,“昨天夜里山门转过来了,守门人兄弟们都在,族里正热闹着。”
褚桓一愣,随后他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明明一眼,语焉不详地“哦”了一声。明明长得和她妈小时候有八九分像,褚桓不知道袁平看见她会作何感想。
这几年里,袁平无数次地托褚桓替他带各种东西回去给他爸,自己却没有离开过河水半步,他冠冕堂皇地声称,自古以来,守门人从没有过过河,这是规矩。
可他们都知道,鲁格虽然为人冷漠,却并不是真的不近人情,冲他这便宜“儿子”尤其没有底线,袁平要回去看看,鲁格难道会阻止吗?
然而袁平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人死不能复生,他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个人了,想起故人亲朋,他总是近乡情怯。袁平请褚桓用手机拍过好几段他父亲的视频,每次拿到,都会整宿整宿地不释手,直到把手机电量耗干净,可回去的行程却被一拖再拖。
直到拖到再也没机会——他父亲年前去世了。
而果然不出所料,袁平一见到明明就愣住了。
明明却一扭头抱住了南山的大腿,把自己藏在南山身后,战战兢兢地只露出了一个头——并不是袁平长得很吓人,是他身后跟着的大蛇很吓人。
小绿一点瘦身减肥的意识都没有,在山这边还好,每次到那边碰到圣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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