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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苏州李越为太子伴读。
事实上, “劲敌”根本没有与他一决雌雄的打算。月池定定着看着面前这堆书,一言不发,她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奇楠香气。奇楠乃沉香中的珍品, 有“一片万金”之称, 这般价值连城的香料显然不能是这书自带不是?她缓缓合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探子来过,还取她的书入了宫。在出发之前,唐伯虎就告诫过她,东厂爪牙无处不在,不论在任何地方, 言谈举止都要小心谨慎。她虽照做了,但心下尚存怀疑, 又不是天眼监控,如何会有这样的本事。
现在看来,又是她低估了古人的能力,说不定,现在都有几个探子蹲在屋外,窥探她们的一举一动。不能再拖下去了,月池侧头看向贞筠, 就算她能让自己不出差错,可眼前这个单纯娇憨的大小姐, 她难道还能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吗?月池定了定神,能号令东厂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两个, 一是皇帝, 二是太子。至于为何大费周折, 只为取她的书一阅,月池猜想,估计是即刻要决定究竟哪位“幸运儿”有机会入学东宫。这样看来,情形也不算太糟,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只要操作得当,说不定明日就能归家了。
想罢,她霍然起身,大步朝贞筠走去,张臂紧紧抱住她。贞筠早在月池凝视她时就觉浑身发毛,在她大步走来时,已然全身僵硬,这下冷不防被抱了个满怀,大脑早就是一片空白了。她两腮不由通红,少女的羞意如春日的桃花一般,姣丽无双。她嘴唇微动,轻启朱唇想说些什么时,月池却拉着她坐到了床榻上。
“她到底要做什么!”贞筠在心底呐喊,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月池在她耳畔低声道:“隔墙有耳。”
短短四个字,让所有忐忑、娇羞、紧张就如晨雾一般刹时不翼而飞。难道是她的女儿身被发现了,马上要满门抄斩了!贞筠一时面色惨白,正惶惶然不知所措时,只听月池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娘子,我实在是担心,都怪我年少无知,只知吟风弄月,做几首歪诗,而不专心于举业,就连师父再三告诫,我也置若罔闻,心想着,反正自己年纪尚小,读书的时候还多得是。天晓得,上天垂怜,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可是我连四书五经都没背全。幸好应天府与京城相距甚远,我还能在路上日夜用功,否则我不但会殿前失仪,还会连累王督主与钱公公两位大恩人。”
贞筠只是单纯,却不愚钝,自然明白她这是说给外面的人听得,可她说这些做什么。她正怔忪间,就听月池又压低声音道:“安慰我。”贞筠一惊,她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都要蹦出来了,她磕磕巴巴道:“相、相公,没关系的,妾身不在意这些。”
月池眼中划过赞许之色,她深吸一口气,让声音里的情感更加充沛:“娘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既然这般开明大度,那为夫便直说了。”
一回生二回熟,贞筠这次不消她提醒,就柔声道:“相公请说。”
月池道:“京中英才何其多,太子殿下又是一等一的尊贵人。而我呢,则出身卑微,学识浅薄,又生得男生女相,多遭人鄙夷。在苏州时,华曙因此一见我便出言嘲讽,我因此反唇相讥,让他大失颜面。他必定怀恨在心,给事中华昶又是他的堂兄,他还与师父有过节。即便圣上仁慈,给我一个机会,这些言官也一定会坚决反对。故而,依为夫看,我十成十是没有那个福气了。如再在京中盘桓下去,非但会多耗银钱,也不利于娘子你病情的休养。我看,要不我们明日就托送我们来京的公公向王督主告辞,你看如何?”
我看非常好!贞筠恨不得当场欢呼雀跃,但被逼无奈,她只能掐着嗓子道:“妾身一切听相公做主。”
因演了这一出戏,贞筠既兴奋又害怕,夜间翻来覆去在塌上难以入眠。她心下道,当下最时兴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这可比话本还要刺激多了。如果假相公说得是真的,明天她们就要回去了。平日时时刻刻想走,真到了快走时想想还有遗憾,不过没关系,她可以让她再带她出去玩呀!
怀揣美好的期待,贞筠幸福地进入了梦乡,到了第二天时,她的好心情都没有减弱,一大早就吃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个包子。到了中午时,她一面吃着阳春面,一面还安慰月池:“王督主也得去找空闲去请示圣上啊。万岁日理万机,哪能立刻就有回复,赶快吃面吧。”
月池点了点头,她刚刚草草吃了几口,就听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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