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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道:“要想在宫里屹立不倒,关键就是要跟着皇爷走。”
刘瑾不由笑出声来:“老哥哥,你是在和我说笑吧,这宫里又有谁敢不跟着皇爷走呢?”
李荣正色道:“那可未必,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比登天还要难。要跟着皇爷走,得先弄明白,圣心何在吧?只这一道关卡,就足够拦住宫里九成的人了,因为万岁根本不会信任他们,更不会向他们吐露自个儿的谋划。”
刘瑾听着真有几分道理,他问道:“那第二道关卡呢?”
李荣呵呵一笑:“第二道关卡就是要把持住自个儿,要将皇爷的事放在第一位。我今儿就和老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为自家谋权谋财是人之常情,但万万不可坏了皇爷的事。若把皇爷的事办好,他自然乐意赏你,甚至宽纵一二,若是既办不好事,还成日想着富贵荣华,皇爷身边可从不养闲人,特别是如今这一位。我瞧着他,眼睛更利。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刘瑾问道:“怎么说?”
李荣尝了一口菊花豆腐,淡金色的澄澈汤汁中,豆腐丝如怒发的菊花一般,漂浮其上。
李荣仔细咂摸了几口,卖够了关子,方悠悠道:“事办得好或不好,不在事本身,关键在皇爷怎么看。有的事做得十全十美,却能让皇爷觉得不成,有的事做得略有瑕疵,可稍加运作也能让皇爷满意。刘老弟是此间高手,李越也是。他不管做什么,都能让皇上觉得,是在为他办事,所以能得到皇上支持。背后有这么一尊大佛庇佑,就是条阿猫阿狗,也能白日飞升,更何况是这么个聪明俊俏的大活人呐。”
刘瑾听得面色却越发难看:“照老哥这么说,李越是立足于不败之地了?”
李荣哈哈一笑,他又倒了一盅金盘露,一边抿酒一面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砍树去砍枝干,八成会徒劳无功,若能断了它的根,才能一劳永逸。”
根?刘瑾恍然大悟,李越的根,不就是皇权!可李越又不是个傻子,怎会无缘无故和万岁作对,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
李荣似是明了他心中所想,他道:“对咱们来说,自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对这些牛心左性的文人来讲,那可就未必了。一个皇字,可不单单指皇上,还有藩王宗室呀。”
这一句,好似拨云见日一般,一下就将刘瑾心中迷雾全然揭开。刘瑾直到此时,才对李荣心服口服,他作揖道:“真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哥哥的恩情,小弟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报答。”
李荣又替刘瑾斟了一杯酒,他此刻已有点微醺了:“你我兄弟,同气连枝,何必如此客气。”
刘瑾笑道:“正是,正是,咱们再干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就此达成一致,暗中谋划,要趁着月池在外,想方设法除掉她,孰不知月池已然改头换面,开始在民间明察暗访。她希望能深入乡村,了解真实的赋税劳役情况。这种访谈调研,却比她想象得还要难。这时候的村落可要封闭保守得多,对外乡人完全呈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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