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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皇后也面有薄怒:“万岁,这万万不可。您若纳了周姑娘,将李御史的身后名置于何处?”

朱厚照很是委屈:“朕又没说要纳她。朕真要纳她,还叫你们来干什么。”

夏皇后问道:“那万岁的意思是?”

朱厚照道:“朕有意为她指一门好亲,说来,你们都算是亲戚,都来参谋参谋吧。”

婉仪和贞筠对视一眼,眼中都要惊诧划过。贞筠道:“是臣妇无知,冒犯了万岁,还望您恕罪。”

朱厚照以手支颐道:“别把朕想得同色中饿鬼似得。就李越那样的,朕要找,十个八个都有。”

贞筠苦笑道:“您知道,是找不到的。世上再无李含章了。”

朱厚照冷笑一声:“没有又如何。又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了,朕这一天天的,还不是照样快活。”

话虽如此,他照旧给这位周姑娘指了个好婆家,还厚赐了她的家人。刘公公听到消息,怄得翻白眼的心都有了。

坤宁宫中,婉仪道:“万岁还是顾念旧情。我听说,前些日子又往鞑靼派了批探子。听说,还是以往跟过李御史的人。”

贞筠道:“派又如何。人根本进不去。”

这些日子,她们越是深入插手到政事中,越觉前路遥遥无期。以大明如今的状况,就算阖宫上下不吃不喝,也不足以支撑起一场似永乐年间那样的北伐。

贞筠被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心神。她有时会幻想,没有找到月池和时春的尸体,说不定她们根本就没死,有时又会萌生极度的悲哀,她终于开始明白月池在宣府赴死时的心情。

当所思所求根本没有实现的期望,终其一生只能在绝望和不甘中反复摇摆,最后在与世道妥协下将脊梁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站又站不起,跪又跪不下,的确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婉仪却很出奇的乐观,她原本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可在李越真的没了之后,极度的痛苦和创伤,反而让枯朽的树干生出了新绿。她笑容依然温柔:“总会有希望的,我可以等。我一定会等到,那些人亡国绝种的一天。”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的良心,乃至我的命。

第250章 我独天涯听夜雨

可算是见到诺颜金面了。

朱厚照的动静是如此明显, 刘瑾能看得出,朝中的相公们也不是聋子瞎子。京中经了这一番大洗牌,本就年事已高的公卿们更添老态。只是, 内阁次辅刘健的脸上虽皱纹密布, 可火气却是依然不减。他道:“惩治勋贵,取走大半其搜刮的民脂民膏, 本该用来充盈国库,或救灾济民,或整治运河,再不济,拿去把拖欠那些小官小吏的俸禄补上也好啊。皇上倒好, 全部拿去,充为军费!”

谢迁笑道:“希贤公莫不是囊中羞涩了, 竟开始提起这些事来。”

刘健哼道:“老夫不是在与你们玩笑。我等是身居高位,家有薄产,不至于冻饿而死。可天下多得是因灾害饥馑而死的贫苦百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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