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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剌哀叹道:“过去,我的确抱有不该有的想法,可大汗日益强大,子孙繁衍,我却日渐老迈,后裔稀薄。我既然做不了第二个也先汗,就绝不能让我的子孙沦落到也先后裔的地步。孛儿只斤氏的统治,是不可动摇的。”
科赛塔布囊仍然试探道:“可你的汉人朋友们吗?有了他们的援助,你未必不能获胜。”
亦不剌大骂道:“汉人,那就是一群软蛋。我就是瞎了心才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差点铸成了大错。科赛塔布囊,我尊贵的兄弟,恳求你帮帮我,求得大汗的宽恕吧。只要你能帮忙促成我女儿与济农的婚事,我愿意送三百头牛给你,当作谢礼。”
科赛塔布囊明面上答应下来,暗地里却去贿赂亦不剌的随从,希望能从他们口中挖出消息来。他最后当然能得偿所愿。
他的使者这样在达延汗面前禀报:“亦不剌和汉人谈崩了。汉人始终不愿意先出兵到草原中,他们要求亦不剌先攻击汗廷,他们随后再来。结果,亦不剌也不敢相信他们的话,坚持要汉人的大军先吸引汗廷的注意力。双方无法达成一致。乌鲁斯济农前往赴任,鄂尔多斯和土默特部都表示归附。亦不剌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投向汗廷。”
这倒是说得通了。达延汗嗤笑一声:“汉人个个软弱,又喜欢内斗,当时李越被困宣府城外,都无人去救。这次又怎么会应亦不剌的请求。不过,他坚持要求结亲,就说明还贪心不足。”
满都海福晋想了想道:“他希望通过求亲来试探我们的态度。如若我们同意这桩亲事,一旦他的女儿琴德木尼与乌鲁斯生下子嗣,他就能凭借胡达的地位,继续维持对永谢布部的掌控。”胡达是指岳父的意思。
索布德公主大声道:“那怎么能行,右翼怎么能有两个主人。琴德木尼比乌鲁斯还要大八岁,又老又丑又放荡,乌鲁斯绝不能娶她。”
一句“老和丑”像针一样刺进满都海福晋的心底,伴随着妊娠反应,她的脾气更加暴躁。她斥道:“这样的大事,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快回去。”
公主莫名被责骂,如何肯依,她尖声道:“额布!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乌鲁斯是我的弟弟,我是他的姐姐,我们虽然不是同父,却是同母,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这字字句句又戳中了另一个痛点。连达延汗都忍不住在心里骂蠢丫头。他道:“好了,索布德,你额布是身子不舒服,你回去吧,不要惹她生气了。我将这一匣珠宝赐给你做礼物。”
索布德公主这才勉强平息下来,她拿着珠宝,抱着孩子,嘟嘟囔囔地走了:“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好像我就舒服了似得。”
满都海福晋气了个倒仰,达延汗坐在她身侧宽慰她:“索布德只是口无遮拦,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你怎么同她斗气,你说一百句话,她也未必听得懂一句。”
满都海福晋靠在软枕上,她有些后悔:“真不该将她惯成这样,既不聪明,又不仁善。”既然成不了母亲的支柱,也当不了母亲的安慰。她还有脸骂琴德木尼,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如果她能有三分像自己,也能够收拢满都古勒汗的势力,让她两个弟弟的地位更加稳固。
达延汗心中警铃大作。自从满都海福晋联络两个部落首领和一众旧臣,一齐强烈要求分封领地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只是满都海福晋在他面前哀叹连连:“大汗,这个孩子这样的闹腾,我不知道这次还能否安然生育。在我走之前,我希望能看到我们的两个孩子,都立起来。我们蒙古能统一起来。我只有这一个心愿了,求您应允我吧。”
达延汗对满都海福晋当然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强势时,他情不自禁地逆反,一旦她弱势下来,他又开始回忆起往日的感情。他不论如何拈花惹草,始终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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