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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部分藩王们更是蠢蠢欲动,《宗藩条例》大大约束了他们的利益,可他们没有护卫,早已失去了抵抗中央的能力。他们过去迫切想通过贿赂皇帝的宠臣,来获得更多的特权,可有李越拦着,这些人说什么都没用。这下好了,李越要死了,皇帝也要殉情了,天家只能过继了,这不正是釜底抽薪的天赐良机吗?特别是宪宗爷一脉,挤破头想让自己的儿子入嗣。他们想得很美,先让自己的儿子认孝宗爷做爹,等到儿子站稳脚跟后,再把爹认回来。
这拨人通过张家的亲眷,和寿宁侯、建昌伯搭上了线,通过刘氏家族、魏彬等人的亲眷等等,和刘瑾搭上了线。刘公公看着这群不要命的人,心中积压已久的畏惧,终于达到了顶峰。
他在宅中枯坐了一宿。张文冕见此情景,忧心不已。他自出了这样的事后,亦是颇觉不安。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俩能在一起商量商量对策。刘瑾看见他来,只说了一个字:“坐。”
张文冕叹道:“督主还是在忧心李越?”
刘瑾往日总会将月池埋怨一番,可今儿他却是张了张嘴,满腔苦水倒不出,只化作一丝苦笑。张文冕惊疑道:“难道李越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刘瑾摇了摇头,他的神态很奇异,有些想笑,又带有嘲意,明明笑不出,却又想努力挤出一点来。他道:“呵,李越。闹到这个地步,你还觉得皇爷只是为了一个李越吗?”
他们前期把绝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在李越身上,认为皇爷设这个局,固然有敲打官员的意思,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李越。他毕竟是天子,他要真要想除掉一批人,何须废这样的劲扣一个谋反的名头。当年杀那么多人,谁又敢说什么呢。也只有李越的真心,值得他这样迂回辗转。
所以,刘瑾在面对李越时,表现得极为狠辣,将朱厚照的话本演了个十成十。因为他知道李越的为人,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遇弱反倒会心软。皇爷越弱势,越孤立无援,她反而会更加顾念往日的情分。李越果然因此纠结起来,他的心也落下了一半,觉得这场闹剧很快就能落下帷幕。
可没想到,朱厚照接下来却叫他召锦衣卫拱卫乾清宫。他这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可他不能不从命,他只能尽力安慰自己,那毕竟是李越,如果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如何能唬住她。
而在杨玉听命把乾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后,皇爷又真要求他,择日召江彬入宫。在皇帝病重的时候,由一个宦官出面,召执掌一大京营的伯爵入宫。这样的阵仗,要是只用来试探一个女人的真心,未免也太离谱了些,离谱到只有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堪与之相提并论。可即便李越之容堪比褒姒,皇爷也决不会做周幽王。
这时,刘公公就发现,恐怕是中计了。待到这无数奇葩,希望找上他,换一个皇帝时,他这种不祥的噩兆就达到了极点。他成为了一个鱼饵,一个吸引鱼儿前仆后继来咬钩的鱼饵。而他宦官的身份,又为除掉这些鱼,设置了一个极好的理由。在大明朝,自王振之乱后,要问什么党最容易倒台,倒台之后牵连最大,稍微通点文墨的都会告诉你,是阉党。那时,他难道还能喊冤吗,四处给人说,这些不是我想做的,我只是奉命,想试试李越是不是真爱皇上。
而这一切的打算,皇爷虽没有明说,可却连半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他笑嘻嘻地告诉他,他们要演的是一出破镜重圆,可谁能想到,破镜重圆的背景是一场兵荒马乱呢?
老刘这下是真的悔青了肠子,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的性命。他突然抬头:“不行,我不能一步步等死,这一线生机,就只能落在李越身上了。”
张文冕听罢他的挣扎,早已是面如死灰,此刻听他这样道,也不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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