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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全都一个个干了整杯。伴郎们不得已,一杯杯陪着干。

很快,新娘子把烟敬到了韩兴野身旁的一个男人,那人接过来,笑着道:“一会儿到韩总那儿,是不是要喝一杯了?”说话的人看向跟在一旁的姜桡。

姜桡笑了笑,捏着两盒烟,瞧伴郎手里的拿着的红葡萄酒和茅台。瞧这架势,稍后难逃一劫,要喝红葡萄酒,怕不止要一杯,茅台的话一口干了说不定能干脆利索点儿。

她合计着,瞧见对面坐着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突然离开座椅、满面讶然和惊喜,毫无预兆地推开座椅,离开桌子。这一桌里,那位的社会地位最高,他一去迎,自然大家都望过去——

姜桡也随大家,扭头,看向身后。

本该在大堂正当中主宾桌的沈问埕,不紧不慢地穿过走道,和迎过去的老板们笑着点头,寒暄了两句后,向她这桌走来。

这人怎么过来了?

姜桡盯着他,心不受控地怦怦跳着,直到高大的男人站到她眼前。

他用足够大半桌人能听清的声量,问她:“喝了不少?”

“没,”姜桡的感官像被无限放大了,明显感觉着胸膛跟着呼吸的节奏起伏着,心跳得厉害,“还好。”

剩下半桌,越是听不分明,越是凝着神,竭尽所能竖着耳朵听。那几位迎他来的老男人倒酒的倒酒,本想拉开座椅沈问埕让一个座,但显然“问埕之意不在酒”,在这位佳人身上。倒酒的悄然放了瓶子,让座的自己坐了。

沈问埕稍低了头,见她耳朵泛红,推测她的酒醉程度:“不是说只敬烟,不敬酒吗?”……喜宴上的事情,怎么说得准。她想。

“我是伴娘,帮喝酒应该的,”她抿起唇角,想了想,又说,“大喜日子,喝酒高兴。”

不管沈问埕为何而来,算间接替她解了围,她心里开心,说话柔和了不少,与应对旁人的态度全然不同。

沈问埕瞧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同上次喝酒了一样,含着水光似的。她一沾酒就爱笑,客客气气的,倒是不管怎么醉,说话都有逻辑。

“高兴就好,”沈问埕顺着她,稍稍停顿,问说,“要蜂蜜水吗?让人给你冲一杯?”

姜桡摇摇头,总觉这对话似曾相识,没深琢磨,客气道:“我想喝了,自己去拿。”

她没注意,不止这桌,旁边几桌都静了下来。大家一看是主宾桌的沈问埕来了,那些认识的、不认识他的都压抑着兴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这位素来只闻其名、难见真身的沈老板。

沈问埕见她逻辑清晰,没再多劝,开心的日子,开心最好。

他算了下时间,没法再待下去了,直接对她说:“我那边还有事,要先走。你自己行不行?”

“你去忙,”姜桡说,“我可以的。完全可以。”

说完,她为证明自己没事,对他展颜一笑,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沈问埕静了片刻。看这样子,怕和那天在电梯间差不多程度了。

他看向新郎王灼,交待说:“我把车留在这儿,你晚点儿帮我把人送上车,”说完,自然而然地跟了句,“司机认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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