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2)
“这房子不是你哥掏钱买的吗,凭啥不给咱们住,我就要住在这里不搬走又咋地了,回头我让老头给他说理去。”回到屋里,彭彩兰气的直哆嗦。
正在外头倒藕煤的黄穗华听到,嘴角一撇:“呸,真不要脸,还知道是韩海他哥的。”
回头一定要跟范晓娟叨叨几句。
“行了你也别闹腾了,我哥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房子就这么大一点,倒座房收拾出来他们才好装修现在的房子。”韩海也觉得气不顺,刚来京市的时候想着能蹭到点便宜就一直蹭着,时间久了就有那么点不想搬走的意思了。
借钱借物都是一个道理,借走了的东西就很难叫人还回来。
“可是我不甘心啊。”彭彩兰捶打着胸脯,活脱脱就是个熊大。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占便宜你还有理了?”
“哎,讲的好像每次吃吃喝喝都没你的份了,再说你年纪小,你哥照顾咱们不是正常的吗,他家又只有一个姑娘,死丫头以后还要嫁人的,放咱那里,你哥的还不得以后都是咱鹏飞的!”
想到以后要掏出来自己的钱吃吃喝喝,彭彩兰这一片心脏都要碎成无数瓣了。
这在乡下地方叫吃绝户。
但可能除了韩家沟那种连乡干部都不愿意去的地方还有这种旧俗,新华国人民都不服这一套了。
这一月月的,吃他们的住他们的,小日子舒舒服服,一年至少要多存一千多块钱。
以后,这钱就得自己掏。
想想就气不顺,可有什么办法,那是他大哥,又不是他亲爹,有这样抱着大哥啃一辈子吗?
而且以前他能厚着脸皮蹭,也是因为大哥从不说啥,现在大哥都跟他起了龃龉,再赖皮在这里就没啥意思了。
彭彩兰用手肘揣了揣韩海:“你爹那里,说是给咱的三万块钱,还作数不?”
总算讲到韩海高兴点的事了:“这几天就给我汇过来。”说完又觉得亲爹有所保留:“我爹手里头至少有五六万呢,我问他要不肯给,老头真是死脑筋,都给我了,我还能不给他养老不成,实在不算还有我大哥啊。”
韩家到现在也没分家,也就没个章法。
老头老太太本着不榨干大儿子不罢休的原则,从韩江那里榨来的钱,又都补贴韩海了。
这钱说到底是谁上缴的,又便宜了谁,韩海还能不清楚?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公交公司分完这一拨周转房,是没有希望再分房子了,要房子他们得自己想办法。
现在京市就三种房子,第一是商品房,一平米小一千,买一套还不得要七八万!
第二就是这种小院,一般一个院子住着好几家,关系非常复杂,要是运气好全买下来大概也就是三万多四万来块钱,但是买回来还得装修,收拾停当又要掏出来几万块。
第三就是单位集资房,每个单位集资建房的情况不一样,视情况而定。
韩海他们没有买商品房的钱,就只能买个小院。
但眼下有个绝好的机会,说不定就能靠着这个买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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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范晓娟正在跟丈夫比划着要做个取暖的架子和炉子。
北方的天实在是太冷了,要洗个澡都不方便,用热水就更不方便了。
为了节约能源,后世人想出来很多妙招,其中一个就包括围炉灶子。
炉子是那种不太隔热的,外层贴着藕煤炉子做一层不锈钢水箱,无论春夏秋冬,只要藕煤炉子不灭,外层的不锈钢水箱里面的水都是热的,源源不断。
范晓娟一说完,韩江就明白了,开始画图。
有了这个图,去找人定制一个水箱就可以了。
藕煤炉子热个水是大难题,洗澡只能去公共澡堂。
什么时候能有个宽敞的浴室,什么时候能有独立卫生间呢,什么时候能供暖呢,等买下来整个小院,还不由着自己折腾?
而这时候,对面倒座房里的彭彩兰一张脸黑的跟锅底差不多了。
自从范晓娟在外面一嚷嚷,现在谁都知道他们单位给分了房子,一天到晚的都是人来问她什么时候搬走。
最最可气的是单位那边一旦说好,就不能退了。
单位的房子也不能转租,房租又是每个月从工资里面固定扣的。
这不是逼着她搬走吗!
真是气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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