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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瘦呢?”
银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嗤道:“怎么就不能呢?只兴让女子身子窈窕,偏对男人这般宽容。我瞧着这位屠夫小哥倒是胜过盛京大部分男子,至少明白自己仪容不佳,晓得挽救。”
“要我说,盛京那些男子都应学学人家,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免得我们女子走在大街上,瞧见的都是些年纪轻轻就大腹便便的丑男人,偏还觉得自己是翩翩公子,实在倒胃口。”
杜长卿无言:“你这打哪听得这等歪理?男子当然不能只看相貌。”
“不在意相貌的话,杜掌柜为何要时时换衣装扑香粉。”银筝故意拆他台,“再说这盛京街上,我也没见着几个有才华的男子啊。长得好看和学识出众,总要占一样吧。”
“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杜长卿转向陆瞳,“不过陆大夫,你这药真能有效?不会喝一段日子他还是这样,一怒之下拿刀把你我都剁了吧。”他补充道:“我先说,我可打不过他。”
陆瞳垂下眼睛:“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偿所愿。”
“什么意思?”
陆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对他来说,很有效。”
……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仲夏登高,顺阳在上,五月初五是端阳。
西街家家铺面墙上挂上新鲜艾草菖蒲辟邪,宋嫂男人买来雄黄酒,宋嫂家小妹采了粽叶,打算在家好一同过节。
宋小妹在后厨里喊宋嫂:“娘,家里没咸肉了。”
宋嫂大声应了,只道:“你放着,我出门买去。”
粽子里也要放咸肉,不过卖猪肉的戴三郎一月前回乡去了,说是家中老母偶感风寒回家侍疾,宋嫂只能在别的肉铺买肉,买来买去,总归觉得不如戴记的猪肉好。今日天色早,想着干脆去瞧瞧戴记开张了没有。
才出门,迎面就走来一位提着竹篮的妇人。
这妇人约莫三十来岁,穿一件水绿绣金蓝缎领褙子,底下一条雪白褶裙,梳一个妇人头,肤色白皙,耳边垂着两粒金坠微晃,虽谈不上美貌,却颇有风韵。
宋嫂就停住脚步,喊了一声:“孙妹妹!”
这妇人便是孙寡妇了。
这孙寡妇也是个奇人,原是西街米铺掌柜家的女儿,十八岁时嫁了个盛京一个小官儿,谁知过了几年丈夫就病死了。这丈夫死前对她百般宠爱,田庄铺子都写了她的名契,夫家公婆又早已不在,留下好几间房子和几箱子金银首饰。
孙寡妇便带着丈夫留的银子和小女儿又回了西街,她手头有钱,人又生得不差,这些年倒是有不少人来打她的注意。不过遣人来的媒婆通通被她打发了回去,原因就是这位孙寡妇不爱财也不爱才,就爱男人生得俏。
有上门的媒婆来说客,孙寡妇也好好地请人坐下吃茶,回头说一句“别的不要,只要人物齐整就好”。
人物齐整,听上去简单,可人与人之间的眼光大不相同,孙寡妇嘴里的“齐整”,大约和媒婆眼中的“齐整”相去甚远。媒人眼中的“齐整”,大概只要是个有眼睛有鼻子的男人就叫齐整,但孙寡妇显然不这么想。于是好几年过去了,一个入眼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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