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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时宴话音刚落,就瞧见了顾甚微同荆厉四只眼睛亮闪闪地看了过来。
他额头上青筋隐隐暴起,果然武官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他说着,敲了敲马车壁,朗声对长观说道,“去桑子巷。”
顾甚微没有反驳,她原本想去王御史府中问那《远山图》的事情,只不过她现在一身血,怕冒然登门吓掉了王府门前石狮子嘴里镶嵌的金牙齿!
外头的长观应了声,他驾车是一把好手,又快又稳。不多时便入了城门直奔桑子巷。
那马车一停下来,小院的门便被打开了来,十里一脸欢喜的迎了出来,瞧见顾甚微一身血,她先是一惊却是又快速地镇定了下来,她接过顾甚微怀中抱着的金疮药,冲着韩时宴微微福了福身。
“有劳韩御史送我家姑娘回来,今夜太晚,便不留客了。”
韩时宴瞧十里丝毫不慌,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顾甚微身边有得用的人看顾;随即又心中一揪,身边的人瞧着顾甚微这般血淋淋的模样不慌,说明了什么……说明这般情形常有发生,都见怪不怪了。
他看着顾甚微的背影,想起了她明明身上有伤,却依旧同他们谈笑风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是经历了多少苦楚,才有这般的波澜不惊。
韩时宴怔愣地想着,就听到嘭的一声。
顾甚微连头都没有回的走了进去,毫不客气的关上大门,甚至都没有挥一下手,也没有客套两句!
她甚至连那枣红马都没有忘记牵!
他想着不由得脸一黑……咬牙切齿地嘀咕道:“果然是过河拆桥之人。”
马车有些困顿的荆厉听到这话,揉了揉眼睛跳了下来,“我们大人明明可以轻功水上漂,过个河哪里就需要桥了!既然不需要桥,何来过河拆桥?”
他看着那紧闭的黑色大门,一脸赞叹,“我们大人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随性洒脱!”
韩时宴深吸了一口气,他无语地看了荆厉一眼,话都懒得同他说上一句,袖子一甩直接上车去了。
瞧着那远去的背影,荆厉嘿嘿一笑,他脚下轻轻一跃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顾甚微将那金疮药放在了桌案上,瞧着十里忙忙碌碌的替她打水拿衣衫,有些讪讪地笑了笑,快步地凑了过去,“阿姊莫要生气了!我保证下一回绝对不会受伤了!”
十里将水放到了一旁,又拿出了一把剪子,在火上燎了燎。
“血衣脏污,姑娘快换了去,再替姑娘重新包扎伤口。姑娘若是贪玩同人斗狠受伤,那我生姑娘气。姑娘这般受伤,我只能生自己的气,恨自己没本事帮不了姑娘斩人一剑,也替不了姑娘受这宗罪。”
“先前楼叔来了,说顾家那边起了火,顾均安被人抓了去。他说顾言之在家中发了疯,怕是要对姑娘不利。”
“他前两日按照姑娘说的,已经向顾家请辞,明日便回岳州去了,今日是来向姑娘告别的。”
顾甚微见楼叔听劝,心中微微有些宽慰,她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十里瞧着顾甚微腹部的伤,手轻轻一颤,她抿了抿嘴重新上好了药,然后用干净的白布细致的缠了起来。
“我得知之后,知晓姑娘今夜又干了大事,便一直躲在那里听门。那车夫张全还有厨上的林婆子都是姑娘招来保护我们的吧,我听到了打斗声。”
“想来顾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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