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不好意思,我前朝的(1 / 2)
第799章 不好意思,我前朝的
一语问出,全场阒然无声。
包括高台那边,本来还心忧欧阳戎的宫装少女,也目瞪口呆。
和宋嬷嬷丶易千秋等人一样,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口【寒士】的赝鼎剑,不是归属魏少奇等人的吗,被当作至宝与杀手鐧用,甚至用来对抗【文皇帝】与东林大佛。
这是……临阵叛敌了?
还能这样?
至于什麽读书人捡【寒士】的鬼话,当然无人相信,不过也有人豁然想起,欧阳良翰好像确实是实打实的寒门出身,寒门出贵子,当得起寒士二字了。
魏少奇看看欧阳戎,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是【寒士】的气盛之人,也不对,你不是初始九品,如何让它认主的?还如此亲密……」
琢磨研究过青铜卷轴许久的中年文士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有些话卡住没讲下去,他眼睛忍不住落在那副青铜卷轴上面。
只见,青铜卷轴闭合卷陇,被欧阳戎右手握着,有天青色光晕源源不断的从紧闭卷轴的各个缝隙中溜出,像是顽皮孩童似的。
那一道倒悬的天青色剑影,也发生了极大变化,以往每次召唤出来只是例行亮相杀人丶莫得感情的它,此刻却如同出门撒欢的稚童般,绕着欧阳戎身体旋转,还在他腰间酒壶处留恋转圈,似是也想要喝酒似的。
谁也没想到,这道象徵【寒士】亲临的虚影竟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还能如此的灵动热情,纠缠主人。
人比人,气死人,此刻,这份道理正在魏少奇丶吴道子还有众人面前明白无误的表达着。
欧阳戎没有打开青铜卷轴,当着众人的面,他手掌轻轻抛了抛青铜卷轴,称量了下剑气多重,有些淡然的说:
「还行,这副卷轴复原的不错。」
听到此言,除了这副桃花源图的重铸操刀人吴道子隐隐察觉到点什麽外,其它人皆一头雾水,疑上加疑。
吴道子眉头紧锁:「阁下很熟悉这口赝鼎剑?」
能不熟吗,前任呢。
欧阳戎没有回答,又偷抿了一口酒,微微眯眼,砸吧口中酒味。
儒衫青年低头,有些熟练的倾倒酒壶,手指染了些酒水,湿漉漉手指朝前方一弹,有些许酒水洒在空中。
天青色剑影「嗖」的一声,如影掠过前方,似是在追逐酒水。
如同山林小鹿在水边嬉戏一般,灵动活泼。
只是酒水水滴穿过了剑影,天青色剑影似是有些落寞的返回,又绕着腰悬酒葫芦的儒衫青年旋转。
如羁鸟恋旧林,如池鱼思故渊。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旁边地面震动了下,白蛟传来一声怒吼,原来是东林大佛又将它砸入地面,撞出一处深坑。
两尊百丈巨物,一者是青铜身躯,一者是岩石之体,宛若不知疼痛,谁也不让谁,拳拳到「肉」。
如同神仙打架,弹指间,不是灰尘激上云霄,就是地动山摇。
一时间,再度吸引了场上众人注意。
被砸进深坑的白蛟,安静了会儿,似是奄奄一息,东林大佛前迈一步,伸手入坑,准备抓起,一道白影陡然窜出深坑,一记甩尾,直扑东林大佛黄金佛首的面门,下一霎那,却被东林大佛的一只大手稳稳抓住,白蛟红了眼睛,趁机缠绕东林大佛的手臂与上半身。
白蛟如同绞索,缠绕在东林大佛身上,还紧紧捆住后者的脖子。
可惜,东林大佛似乎不需要呼吸,这般锁喉似乎对它无效,
白蛟立即张开血口,朝黄金佛首一口咬去。
东林大佛两手撑住白蛟的上下嘴巴,似是调动了全身气力,巨石之躯咯吱作响起来,一道道暗金色魁星符在身上若隐若现。
大佛似是要把白蛟撕成两半。
二者互撕,陷入僵局。
欧阳戎瞥了眼旁边大佛动静,放下酒壶,忽然问道:
「招都出完了?还有什麽遗漏的吗。」
魏少奇等人闻言,瞬间头皮发麻。
有人反应过来,仰头看向高悬主石窟的那一条【弧】。
儒衫青年作为拿手好戏的此鼎剑,还未落下。
可魏少奇等人却已经损兵折将,而且是巨大损失……不仅白蛟被东林大佛拖住;【寒士】的赝鼎剑也无缘无故叛逃去了儒衫青年手中。
原本这副青铜卷轴,是雪中烛丶魏少奇等人抵御【匠作】归去来兮的重要后手……眼下却连这种保障都没有。
儒衫青年腰悬酒壶,左手掌心串着十八籽,右手捧着青铜卷轴,态度礼貌,环视一圈渐渐慌忙的众人,不见答覆,颔首道:
「没了,那就到在下了。」
说完后,儒衫青年左手快出残影的结一个印,十八籽中的魁星符暴涨,大量暗金光芒从中流淌出来,环绕他全身,像是披上了一件金色儒服。
右手中的青铜卷轴的画杆上,同样有几道陈旧的魁星符隐隐浮现,它们看着有些久远,也不知是何时种下的,藏在青铜画竿中,此刻魁星符上天青色的光芒绽放。
众人以为是头顶高悬的那条【弧】布剑完毕,要落下来,纷纷惊吓。
谁曾想,上方的【匠作】依旧一动不动,隐约有些孤傲的高悬空中。
下方,儒衫青年面带微笑,一步迈出。
其实吴道子此前说的没错,他丹田灵气确实只有七品,远远不够用这些儒术,此前布下赦令,靠的都是这座「窃」来的大佛法阵,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四两拨千斤。
再用下去,大佛法阵总会枯竭。
而此刻,他除了【文皇帝】赝鼎剑的十八籽在手外,还多了一副青铜卷轴。
又一座鼎剑大阵。
两座大阵在手。
这一回,儒衫青年依旧独自一人,散步般走去。
不等众人反应,欧阳戎已出现在雪中烛的面前。
在雪白长剑出鞘前,一袭大袖拂过这位金发大女君胸怀。
天青色剑气如同长江之中滚滚倾泻而出。
雪中烛坚持了七息。
引以为傲的的雪白剑气枯竭。
是剑修问剑,儒衫青年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雪中烛那一口气耗尽,高大身躯倒飞出去。
一口血雾挡在二人之间,也遮住了她神情。
欧阳戎笑抓一柄「哀鸣」的雪白长剑。
二缴知霜。
欧阳戎随手丢进青铜卷轴中,后者似乎能够藏物储存。
众目睽睽下,他再迈一步。
这次出现在吴道子面前。
他闲庭散步一般,经过眯眯眼老头面前。
这一次,众人并没有看到二人如何出手。
只看见二人身影都消失了片刻,他们周遭十尺空间,像是化为了一副水墨画。
二人都成了纸片人似的,在水墨画中走动。
代表欧阳戎的水墨人儿,走到吴道子水墨人儿身边,将后者撕成两半。
像是撕一张纸一样。
水墨化的画面消失。
如梦如幻的水墨褪去,一切回归现实。
原地处,欧阳戎像是散步般走出水墨画,经过了眯眯眼小老头。
吴道子留在原地,却一分为二,从额头中间。
可是众人惊骇看见,小老头被撕开过后,似乎没有血肉溅射。
吴道子如同薄薄一张纸一般。
虽然被撕开,但是依旧有活灵活现的神情,表明他还活着。
一分为二的老人,怔怔偏头,看着儒衫青年背影。
周围诧异的众人豁然醒悟,吴道子的本体竟然就是一张纸片,或说一副人物画。
不是真人到来。
吃惊间,欧阳戎已至魏少奇身边。
后者失去青铜卷轴,正目瞪口呆,忘了动弹。
欧阳戎一指点向他的眉心。
魏少奇吓得后退一步,摔倒在地。
三息过后,中年文士反应过来,两手摸了摸身体,赫然发现完好无损。
「说了回答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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