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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蒙德眨了眨眼睛, 选择了相信他话中找来的鉴定师和公证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奥逊·威尔斯没有说谎, 你买到的这把松木雪橇才是凯恩临死前,心心念念的、真正的‘玫瑰花蕾’。”

“没错!鉴定的证明与公证书也放在盒子里。”

利亚姆眼角下弯,清澈剔透的眼睛反射着被海岸线一点点吞没的,夕阳柔和却明媚的光。他抿起笑意,骄傲、愉悦、等待称赞:“你想要看看它吗?奥斯蒙德先生?”

其实他并不在乎雪橇是否是真,哪怕它只是一把百货大楼买来的普普通通的标注着商标的雪橇,也没关系。

礼物重要的本来就是心意。

他只是不希望利亚姆被骗。下意识地像以前一样认为他会被人欺负,下意识忘记他还有不得了的黑暗面。

但是,那又怎样呢?

奥斯蒙德垂下头,吻了吻他的被光线照亮的眉峰:“好漂亮。”

“你还没有看到它呢,这么喜欢?”

利亚姆很高兴,他的眉尾挑起,像是被一只名为幸福的巨大泡泡包裹,向上漂浮,沸腾。

因为奥斯蒙德喜欢他的礼物。

“...我在说你的眼睛。”

奥斯蒙德勾起唇角,去看他眸中属于自己金色的倒影。利亚姆的瞳孔微缩,属于自己影子的薄唇一张一合:“这么喜欢?...的确喜欢。”

像两年前学校附近被夕日笼罩的公园。

利亚姆的眼睛就像现在一样漂亮,浅蓝色的眼眸像漾起的海纹,波光粼粼,像太阳残碎的影子,让人不敢长时间望着,只能将被太阳晒红的脸匆匆移开。

他戳破了利亚姆飘到半空的泡泡,让他跌回他身边来,然后为他吹了一个更大的,将他们两个人都包裹进去。

利亚姆悄悄红了耳朵,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又靠在一起拥抱了半天,扎着缎带的方形礼物盒子才终于被打开。

长34英寸的雪橇看上去有些陈旧了,红色坐垫上被绿叶环绕的玫瑰花苞却是白色的。

奥斯蒙德伸手抚摸着图案与“rosebud”文字,眼神怀念:“《公民凯恩》是一部黑白电影,所以我一直以为,它的坐垫是棕色的,玫瑰是红色的。”

它是一朵白玫瑰,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和雪一样的颜色,象征的也是凯恩在雪地上逝去的美好。

当然,《公民凯恩》的创作者们从未在电影中或者采访中提到过,玫瑰花蕾象征的到底是什么。

这支雪橇是凯恩幼年时的玩具,他最爱在雪地里玩雪橇。直到某一天,凯恩得知了他将要和母亲分离的消息,他不愿意离开母亲,遭受苦痛。这支雪橇在凯恩的手上变成了武器,他用雪橇击打想要将他带走的赛切尔表示抗拒。

美好的童年戛然而止。

雪橇被离开的凯恩遗留在雪地上,被大雪覆盖。

所以也有人认为,它象征的也是凯恩怀念的,被遗失、大雪掩埋的美好童年。童年的纯真、希望,与安全感。

奥斯蒙德曾经向许多人表示,虽然他的公司就叫做雪橇,但是他并没有“玫瑰花蕾”。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两支,独属于他的“玫瑰花蕾”。

“喜欢它吗?”

利亚姆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将薄唇抵在他的耳侧,胸腔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心脏重叠,隔着两层单薄的皮囊,如擂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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