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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三箭定天下,秦王破阵曲!(求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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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祭天地社稷,诸君,同行!」

他拉开弓,箭矢遥遥指着江南十八州之外的最高的山上,此山俊秀,绝壁耸立,李观一的箭矢忽而破空而去,箭矢如流光光柱,撕裂这百里的距离。

云海散尽,箭矢重重射入山岩之中,冬日的层云就如同被撕裂开来,朝着两侧翻涌滚动着。

李观一的声音传递开来:「祭天。」

「吾尚不曾一—」

「平天下!」

第一言,开篇气魄雄浑。

南翰文,头皮发麻。

麒麟军齐齐举起兵器,高呼:「风!」

他们的理想重新铸造。

李观一拿起第二枚箭矢,箭矢如龙,紧随其后,钉杀在了那山岩之上,低沉的肃杀的声音如同雷鸣掠过天地,李观一的声音沉缓,以九重天大宗师的境界,

掠过这天地。

「第二恨,以祭地,吾尚不曾,养百姓。」

麒麟军将士目光明亮,他们踏前半步,高呼道:

「风!」

李观一拿出第三枚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他看着那天地之间,在这个时候,天地已经变得一片肃杀苍茫,他射出箭矢,最后的箭矢如光一般,狠狠的凿入,落在了那山岩之上。

仍旧本心亦如当初的少年郎。

君心如铁,我心如铁。

对于天下人来说,帝王将相,已经是足够。

我辈的梦想。

比这个,更大。

轻声道:「第三,祭人。」

「吾尚不曾,开太平!」

南翰文身躯僵硬,他几乎是痛苦,认了命似地闭上了眼晴一一平天下,养百姓,开太平,这般气魄,几乎一次一次轰击着他的心防。

如同梦魔一般缠绕此身。

麒麟军的将士手掌兵器高举,齐声回应:「大风!!!」

三箭开弓,祭天,祭地,祭人,气魄雄浑,绝非那简单的礼仪所能比拟的,

秦王握着神弓,他看着那钉入了山岩之中的箭矢,九重天大宗师,神兵破云震天弓。

在麒麟军尚且没有出现燥气的时候,以三箭拂去。

这一次封王典仪,将【定天下】【保百姓】【求太平】,如同烙印一般落在了麒麟军之中,这三枚箭矢是射入山岩之中,也是射入麒麟军的军心之中。

秦王握着弓箭,南翰文他们只能看到王的背影。

玉簪之下,黑发微扬。

自此,哪怕是自己不在了。

秉持这三箭之约,三箭之憾的麒麟军。

仍可护太平,仍可保百姓。

若要求天下,当以此身如火,革去自身。

秦王的袖袍翻卷,气魄壮怀,那礼部宿老证证失神,感觉到了自己过去熟悉的世界和规则,在这三枚箭矢之下,彻底崩灭了,他开口,牙齿颤抖着,道:

「您,您要做什麽啊。」

「礼法约束人心,这是这天下的基础啊,您要摧毁这一切吗?」

秦王侧身,看着这老者,回答道:

「腐朽的终究要腐朽,天地之间,安能有长久不坏者?」

「今日新,明日旧。」

「唯变不变。」

「家师祖老曾言,万物万法,唯易不易。」

那大儒不甘心,道:

「可是,礼法礼数,正是维系这天下的基础。」

李观一道:「你我都不能够说天下这样大的事情,但是若如老者所言,那约束人心,奠定尊卑有序,上下有别的礼法,就是这天下的基础。」

秦王道:「那麽,就请这个天下。」

「赴死。」

平淡一句。

雷霆阵阵,那礼部宿老,天下的宿儒大儒被震的面色仓惶惊惧,南翰文神色恍惚,却忽不知自己在哪里了,只是在这一瞬间,在那秦王的秉性,在那些事情之下,终于展露了一角。

那不可战之敌,那不可能之事,那不可及之梦。

天下士子儒生,见此浩然大梦,怎麽能不如飞蛾扑火般飞入其中?

大丈夫做事情的道理。

难道都是必然有把握才去吗?

李观一伸出手,他没有去拿那玉玺印玺,只是举起了旁边的酒盏,心神勾勒九州鼎,于是江南之鼎,西南之鼎,西域之鼎,这三座九鼎忽而鸣啸不已。

文灵均,晏代清对视一眼。

他们皆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自然平淡的清傲,

学宫九子,四方悍将,晏代清,破军,皆是当代傲慢之人,彼此的秉性也都不同,若是没有那个人在,这当代的豪杰英雄们,必然会彼此拔剑征伐。

但是此刻,终究不同。

麒麟之下,猛兽景从在之前,李观一要做的事情,就已经以飞鹰传信到四方上下,于是,就在那西域最遥远的城池开始,骑着骏马的骑士抹去了脸上的霜雪,听着苍凉肃杀的鼎声。

他从背后的包囊里面,取出了一物。

绯色如火般的存在,在这辽阔的草原之中,展开,他神色沉静恭敬,将绯色的麒麟军战旗插入城池。

于是各地皆如此。

从冰冷辽阔的西域草原的边缘,到山林青竹的西南,从西域的雄城,到江南的水乡,一座座城池之上,绯色的麒麟云纹战旗竖起来。

大风徐来,鼓荡烈烈。

天下三分之一尽如火。

如何恭贺新王的诞生?

低沉肃杀的战鼓声音响彻云霄。

百万披甲之士提起了兵器,他们齐齐踏步徐行,他们手中握着自己的兵器,

用不同的言语齐齐吟唱着相同的曲调,他们挥舞战戟,徐缓踏前。

战鼓轰鸣,绵延各处,恢弘壮阔,气魄浑大。

隐隐然,仿佛整个秦王的疆域,每一座城池,每一处地方,都能够听到那战鼓的声音了,用简单的曲调汇聚在一起,如同利刃出鞘,烈火焚天,将古老的秩序,将过去天下的约束击碎。

西域人,吐谷浑人,匈奴人,铁勒人,西域的三十六个部族,甚至于还有着铁勒的可汗,党项的王族,中原的世家,陈国的逃犯,应国的玄甲,他们用不同的言语,在那战鼓的声音恢弘,汇聚到了极致的时候,齐齐开口。

他们并不那麽齐整地往前踏步,手中的战戟挥舞抬起。

刀和剑在流转。

城池里的百姓也能够吟诵那朗朗上口的简单歌谣。

且曰,且诵一一「受律辞宫阙,将相讨不臣。」

「咸歌《破阵乐》,共享太平人!」

气势雄浑,震天撼地,遥遥传出,四方皆震,江南十八州的州城之中,秦王持剑,鬓发垂落,双手合拢,九黎神兵金铁化作了沉沉的宽剑,剑锋落下,抵着地面。

墨色的剑身之上,隐隐有暗金色的纹路,

百万雄兵,天下偌大,他侧眸,看着那群臣文武。

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秦王对视。

南翰文已是不能抬起头直视了,秦王单手按着宽剑的剑柄,抬起手,端着那一碗酒,看着他们,也看着那百姓,看着自己的同袍,举起了手中的浊酒。

他轻声道:「咸歌《破阵乐》,共享太平人。」

「诸君,共饮。」

三箭定此心,秦王破阵乐。

是为白驹过隙,秦武挥戈,薛神将看得惬失神,忽而沉默许久,对旁边的老司命道:「你确定,我传授他战戟之术,到了现在,也才只是过去了四五年的时间?」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老司命:

薛神将感慨道:「我都想要现在打一架然后睡到一千年之后,看看后世是如何记载他的,但是,这般情况,果然还是要亲眼目睹,方才是痛快!」

或曰:秦王无道,废弃诸礼。

亦言:麒麟脾,君威如狱。

世人赞誉,亦或者责辱,加持此身,李观一的手掌按着宽剑的剑柄,他知道,道路往前行走,就一定会遇到越来越大的阻碍,坚持本心不摇不动,金吾卫面对着的,只是天下秩序的一角。

而现在,他是秦王了。

那麽,面对的就是整个旧的天下秩序了。

他只是举杯一敬,敬这天下山河。

而后仰脖,饮酒。

九州鼎中,终于,有别于帝王的气魄,孕育而出,这一次,不再是九州鼎引导了李观一,而是这年轻的秦王,反向地引导了这人道气运,社稷之气。

沉沉流光。

轰然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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