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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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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朔怔怔的望着她。

亭台外暴雨如注,浇打叶片乱响如密鼓,她坐在石凳上,说完这话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仍然是坚决的望着他,轻声道:“五百年才长大,已经太晚了。”

葛朔嘴唇动了动,眸中有他们之间不再那般亲密无间的茫然失落,有她被迫脱鳞长大的心痛难过。

也仿佛有些理智上的欣慰与理解,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

他摘下竹笠,肩缓缓沉下来,缓缓单膝跪地,轻声道:“是。尊上。”

羡泽嘴唇扭动了一下,她几乎有点想哭,她还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孱弱又迷糊的时候,只知道伸出手抱住那只嘴巴有点坏的苍鹭,将细长的身子躲在他浓密柔软的羽毛下。

他明明也只是个只比她生龄大一点点的少年,却会一边嫌弃她龙爪太尖利,一边拢着她睡下。

而当她睡醒了,鸾鸟会把她从葛朔羽毛下拽出来,一边嫌弃葛朔不好好洗羽毛,把羡泽捂出一股鸡圈味儿,一边给她的鬃毛蘸水编了细细的辫子。

她多想依旧能打个盹撒个娇,事情都交给别人做。可鸾仙已经害得她失去一切,可修仙界对真龙的恐惧依旧,可她身后还有摸不清的势力在威胁她的性命。

她已经不能再躲在神鸟们的羽翼下躲雨了。

是时候到她自己呼风唤雨了。

就在此时此刻,她忽然察觉到了远处的一丝魔气,正来自于千鸿宫群山脚下的湖泊中。

羡泽立刻隐匿气息,在雨中踩在山石上翘首望去,葛朔也起身跟上来,将竹笠扣在她头顶遮雨。他是苍鹭,天生视力更佳,眯眼道:“在千鸿宫西南侧出现了暗渊。跟你想的一样。”

羡泽轻声道:“你有把握跟那个魔交手一次吗?我内丹未能恢复,恐怕无法全力助你,它也似乎有意在躲着我。只是探探虚实,打不过我们便走。”

葛朔定定的望着她,咧嘴笑起来:“没有把握也要有把握啊。我要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你都不让我背上纹龙了——”

……

魔域。客房内。

羡泽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只感觉一只掌心粗糙的手,正轻轻从她额头鼻梁挪下去。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身侧,她怔怔望着只有一臂间距的宣衡。梦中太多沉甸甸的回忆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宣衡似乎也做了很多梦,他眉心仍因噩梦惊悸而微微皱起,鬓角的发被汗湿,灰暗双瞳失神的望着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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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衡似乎也刚醒,嗓子有些哑:“不是,是你说梦话了。”

羡泽坐起身来,裹好衣裙:“我说什么了?”

宣衡:“一直在说‘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羡泽依稀想起,是她梦到了火烧纳载峰的事情了。她背中出了一点薄汗,掀开床帘趿着鞋子,走到窗边去看,外头的黑雨还没有停止,甚至街道上都像是泥泞的冥河般脏污,目及之处脐官城的人家全都在关窗合门,只有些无钱住店的魔修在棚子下面就地而眠。

羡泽看了看桌子上的烛油,恐怕从下雨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时辰,还没有停下来的征兆。这真是魔域的长夜,也把他们俩暂时困在这屋中。

她唉声叹气的坐回大床上,回头看去,宣衡穿着的单衣衣领散开,羡泽看到他胸膛上那几个她手指点下的烫疤,也有点心虚的挪开眼。

“叹什么气?”宣衡因失明而并不自知衣衫敞开的模样,他皱眉问道。

羡泽放下床帐:“我着急,还走不了,时间越来越不够了。”

宣衡侧耳听着外头的雨声:“等雨一停我们就上路。”

羡泽盘腿坐在床上,二人无言,床帐下弥漫着有些尴尬的氛围,她道:“难道雨一直下,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他也身子撑起来些,羡泽更能看清楚他身躯,可能因为梦中的回忆太鲜活,她总感觉跟他做夫妻好像就是上个月的事情一般。

宣衡道:“我听外头没有脚步声,这些魔域怪物都不肯顶着雨前行,必然有原因,我们只能等了。”

羡泽像是吞了个疯狂长毛的芒果核般心痒痒,但宣衡又一脸正色,她不好说什么,只能趁着他瞎,拿眼睛使劲看他。

宣衡垂下眼睛,道:“……你能别看了吗?”

羡泽惊讶:“你怎么知道——谁看你了?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说话。

这住店也忒抠了,那桌案与屋内不知道用什么油做的灯烛,才连续燃烧六七个时辰就撑不住,倏地灭了,床帐下忽然一片昏暗,堪比外头沙沙落雨的黑色天地。

羡泽想,她凭什么要忍,下雨天就应该出出汗才对,他要是不乐意,她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乐意。

她伸手拽住他衣领,正要抓住将他拖过来些,下一秒就感觉到他满是烫疤的大手,用力搂住她的后背,俩人鼻息撞在一起。

羡泽手扯拽腰带,呼呼道:“这什么别的意味都没有,别搞完了要赖上我——”

宣衡嘴唇蹭上她脖颈,叼着她,道:“你废话变多了。”

羡泽拽他发尾,像是要在他鼻子上咬一口:“那也是因为你跟个鬼一样缠人!啊……没见过你这么烫人的鬼!”

宣衡鼻息灼人,他因为瞎了反而更大胆了,羡泽被他挤得几乎要嵌进胸膛里。而他那双手因为严重的烫伤,反而纹路不平,掌心烫的像是着火,蹭过她后背的时候几乎要给她留下一个个掌印。

他吻得太狂热,羡泽几乎觉得这跟她回忆里那个最初亲吻时只会躲的家伙不是一个人。

几年夫妻生活,把他变成这幅知情知趣的样子,她心里有种调||教出成果的满足。

羡泽的腿拧着手拽着,像是要以白皙的身躯化作蜿蜒的龙身缠绕一般,只是她手头连个工具都没有,总感觉要控不住他。她伸手要去拿床帐外桌子上的锁链。

他太懂她了,握住她的手腕:“锁链太吵了。”

羡泽看了一眼他磨破的脖颈,在血印上啃了一下,吃吃笑道:“那没有东西拴着可不行,你这条狗可不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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