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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衣服穿得比他好,他要是跟他穿衣服那不是添乱吗,万一早课迟到了他俩还要一起受罚。好吧,他单方面受罚。
反正都要受罚,还不如先睡。
“你看起来也不傻啊,为什么我爹说让我少跟你玩,不要传染了傻气。”尚书家的小儿子薛长瀛百思不得其解,“你很聪明啊。”
谈善:“不,我是傻子,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倒霉。”
“你真奇怪。”薛长瀛说,“你一点都不怕世子。”
“他不是跟我们一样大,有什么好怕的。”
薛长瀛摇摇头:“我爹说让我谨言慎行,不能说。”
谈善:“……哦。”
过了一会儿,薛长瀛眼巴巴地凑过来,用胳膊肘拱他:“你想不想听?”
“你爹不是说不能说?”
“我爹又不在。”
谈善嘴角一抽。
“他们都说世子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而且他还会跟乌鸦说话。乌鸦你知道吗,就是一种黑黑的鸟,长绿豆一样的眼睛,吃腐烂的肉。”薛长瀛绘声绘色。
谈善:“哦,你看见过了?”
薛长瀛愣了一下:“他们都这么说。”
“不要人云亦云。”谈善站起来,一把拍在他后脑勺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薛长瀛不可思议地跟上他:“你一点都不害怕?”
“还好。”谈善卷起袖子,跟他科普,“乌鸦其实长得很漂亮,近看羽毛是蓝紫色的。它只是长得黑了点,我以前养过两只,一公一母,公乌鸦求偶期的时候还会炫技一样飞。”
他想了想,补充:“有点凶,但是很可爱。”
“你养乌鸦?”薛长瀛更加不可思议了。
“受伤了栽倒在我家窗……我屋子门口。”谈善嘀嘀咕咕,“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吧,你真奇怪。我爹说要离乌鸦远一点,有他们在的地方会有死人。”
谈善四处张望,不过他现在的身体太矮,只能看见一丛丛枯木:“这附近有没有隐蔽一点的地方,我们去睡觉。”
他把偷懒说得这么光明正大,薛长瀛惊呆了,一时没注意话题岔开:“你不怕教习姑姑来抓你?”
谈善看了他一眼,随口:“人之初,性本懒。”
“……”
薛长瀛胆子不大,老老实实去上课了。难得出了太阳,谈善找了个隐蔽地方睡了一下午,果然没人说。这座死气沉沉宫殿的重心放在它的主人身上,分不出一星半点精力给其他人。
他睡到半路睁眼,最近的低低树丫上正好站了一只纯黑的乌鸦,歪着个小脑袋好奇地盯着他看,凑得非常近。
谈善伸手碰了碰它的喙:“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抓起来吃掉。”
“嘶。”
话音刚落乌鸦狠狠啄了一下他手指,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它翅膀拍得很用力,翅尖还像甩了他一巴掌。
谈善摸了摸脑袋。
他再次感到了和这个朝代的格格不入,连乌鸦都排挤他。
他有点郁闷,在树丛里蹲了半天,直到腿麻才站起来,慢悠悠地往回走。夜晚还是冷,半空中飘起小雪,尖角的朱红屋檐上很快铺了薄薄一层。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世子仪驾,徐涧应该去见了徐琮狰,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袍,两组玉佩挂在腰间,走路时只发出细微的、悦耳的碰撞声。
谈善实在想睡觉,退到一边避让。
仪仗停了。
谈善不明所以地抬头,徐涧眉头拧起来,惜字如金:“你……”
谈善满头草屑:“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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