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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正打游戏,她就生气了,说我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
“那确实是你的错。”
许一多流下两条宽面条泪:“我群里问了一圈,都单身,一群出馊主意的,让我买个榴莲或者搓衣板跪跪,没一个靠谱。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
谈善比他更发愁:“我也老是把人弄生气。”
这句话里的含义不可谓不丰富,许一多先惊了一下,又不太意外地说:“从小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我感觉他生气肯定比我女朋友可怕。”许一多缩了缩脖子,鬼徒手捏爆人头的阴影挥之不去。
他俩齐齐叹了口气,谈善发表具有前瞻性的讲话:“他马上就要惹我生气了。”
“这你还能未卜先知?”
谈善不答反问:“什么东西在响?”
许一多往背后看,一只丑青蛙坐在茶几上,义愤填膺地叫。他心情复杂,深觉丢脸:“我女朋友买回来的,吵得很。”
小青蛙就说一句话,许一多泄愤地按它脑袋顶上的按钮,按一下那句机械音重复一遍。
隔了半天,谈善忽然乐了,问:“许一多,在哪儿买的,我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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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在太阳底下行走还是不可避免会造成损耗,鬼伸开五指,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最近总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虚弱,他本来以为的状况都没有发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迈入这间公寓的刹那,从体内流失的力量又会迅速回到身体里。
但他目前仍然面临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谈善双手交叉,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鬼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和他没有关系。鬼没有和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痛苦的习惯。
一天中的大部分时刻鬼都能控制自己,总有少部分时候不能,他尽量减少了一切身体接触以免令自己失控。这建立在谈善不要总靠近他的前提下。
鬼隐隐感觉自己处在深渊的边界,谈善背对他时会显得诱人,他往吐司上抹沙拉酱时会低下头,白皙的皮肤顶起颈骨。鬼喜欢观察那里,有掌握他的脖颈就会掌握他呼吸的错觉。那让他联想到一些容易偏离轨道的游戏,他时常想把对方掼上床头,做一些早就想做的事。
他想和对方融为一体。
他知道对方的体温很高,能将他身上的每一寸冰冷皮肤融化。
鬼忍耐着,克制着,在谈善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尖利的獠牙。另一颗心在黑雾皮囊下蠢蠢欲动。
鬼露出微笑。
他认为至今为止自己都十分成功。
他对任何不受控的情况感到焦躁,譬如此刻。
大理石桌纹的台面花纹斑驳,谈善坐在上面,双腿悬空小半截。他看了看鬼,说:“我有点累,你可以抱我去沙发吗?”
鬼当然摇头。
事实上人性和本性已经撕扯得他头痛,他不知道一旦开了先例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谈善意料之中地“哦”了一声,他的反应太平淡了,吐出几个字:“你不喜欢我了。”
鬼牙齿“咯吱”地响,他受到重击,眼珠又盖着一层深红,他用阴冷的口吻耐心为自己申辩:“怎么会。”
“我爱你。”鬼轻易地说。
谈善不咸不淡:“哦。”
电视里正在放肥皂剧,吵闹得令鬼心生烦躁,他眼珠不正常地转动,余光捕捉到谈善手边一只巴掌大的青蛙玩具。
他不喜欢任何有体温或者无体温的东西距离谈善太近,他竭力把滋生的阴暗塞回去,为此不得不背过身。
谈善没管他,不如说从鬼拒绝和他接触的那一秒他就这么个冷静的态度。他琢磨半天终于找到按开丑青蛙的开关,用力地按压。
丑青蛙昂首大叫:“宝贝长宝贝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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