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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谛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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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涣:“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系统给出的前情提要里明确提到过受诅咒的学生,这相当于显性题干了。从其他人话里来看这个受诅咒的人指的就是林枝。要搞清楚这个所谓的诅咒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林枝摊上,才有机会完成主线任务。”

商夏:“只完成主线任务评分太低了,背景挖掘才是重头戏。”

林成涣:“主线任务完成才能活着离开。”

商夏掀了眼皮:“谁跟你讨论能不能活命了?”

林成涣语气沉下来,语气里隐隐带上师长教训学生的命令式:“连命都保不住,评分就是好高骛远。”

商夏原本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桌角的那只三头千纸鹤,闻言两根手指将纸鹤捏在手里,对折,又对折。

好好的千纸鹤就这么被捏成纸团,他唇边仍是笑着,就是眼底漏出一丝轻嗤:“不是谁都是连保最基本的命都做不到的废物。”

【好飒……也好狂好自大啊,一看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商夏他有胆子有实力不怕副本里那些鬼,凭什么要跟一群普通玩家只顾着苟命啊,他愿意追求高评分有什么不好?要是人人都跟林成涣一样那你还看个屁的直播。】

【我进来想看的是校园主题恐怖故事,为什么现在线索挖出来讲了个狗血爱情故事?】

【谁说神域游戏里只有恐怖风了?走走轻松路线不好吗?】

【一天不到死了两个人,你跟我说这是轻松路线我真是满头问号。】

【歪题了各位,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的塑料盟友关系怕是要崩了吧。】

师瑜慢慢地把吸管戳进牛奶盒的封口,抬眸就看见那只被□□得惨不忍睹的千纸鹤,沉默了几秒,没忍住:“能保住。”

商夏手一顿:“嗯?”

“系统唯一给出和人物有关的线索只有‘受诅咒的学生’,和副本里学生提供的信息可以吻合,靠近林枝的人会遭到血光之灾,这一点在死掉的玩家身上也体现了。”

“对门寝室里那个脖子上一圈淤青被掐死的?”商夏道,“他作为林枝的同桌,曾经的确跟林枝靠得近,可只有他一个随机性太大了。”

师瑜:“易笙笙室友。”

商夏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名字是谁,随后才转身朝身后那张课桌上一看:“早上坐你前面还想跟你组队那个女孩?她怎么了?”

“这场游戏玩家十个人,岑别西寝室有三个,对门寝室四个;还剩下三个都是女生,我猜她们应该都和林枝一个寝室。早上易笙笙说的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们寝室也死了一个人。既然她们曾经同寝,说明死者曾经也和林枝靠得很近。”

师瑜看向林成涣:“你昨天说你曾经因为林枝去过医务室,和林枝只有一墙之隔。”

林成涣下意识道:“是。”

“你们三个都曾经近距离靠近过林枝,接近她会出事这条线就是真实的,这应该也是这场游戏最明显的一个死亡条件。”

林成涣下意识道:“可我没死。”

师瑜咬着吸管回道:“因为那只鬼是团影子。”

林成涣一怔。

师瑜道:“三个人遇袭,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下来。这说明你和另外两个人在这场游戏里的经历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就你们的描述来看,唯一能找到明显的经历不同就是当时你身边有商夏。另外两个人都是早上被室友发现了尸体,说明他们出事的时候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你当时弄出了动静,商夏赶过去,所以你没死。”

“你们全程没有和那只鬼产生过正面冲突,这未必代表鬼实力不强,否则它不大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杀死两个人,还那么轻松就让你毫无反抗能力。可游戏才刚刚开始,同样不大可能出现必死之路,那只鬼既然力量强大,就说明它的限制同样非常大,要逼退它也很容易,容易到商夏一赶过去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那只鬼就消失了。”

“商夏过去的时候手上拿着灯。有了光,本体为影子的鬼当然没了。”

商夏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桌沿,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白天他路过医务室扶林枝回教室的事。

——寝室晚上开着小夜灯一直有光,如此一来他同样近距离接触过林枝,可夜里那只鬼并未对他下手,也能得到解释了。

林成涣:“可是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

师瑜眼看商夏终于放过折腾千纸鹤了,垂下眼眸:“换个问法,是它和林枝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苏灵鹊。”

林成涣有点跟不上他思维跳跃的程度:“那个和岑别西可能有一段过去的女生?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师瑜咬了会儿吸管,视线落到窗外,和对面的教学楼:“苏灵鹊可能不在了。”

【???】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同一时间,林成涣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师瑜吸着盒子里的牛奶:“注意过三栋教学楼的教室分布吗?高三的教学楼只有十个班,但高一高二两栋楼都有二十个。”

林成涣微怔:“为什么人数差那么多?”

相差十个班级,就代表两个年级相差了近五六百个学生。

“教室有五层楼,空着三层未免太浪费,所以问题出在高三那一届。”商夏反应倒是快,“难不成这所学校高二升高三学生都要死一半?”

林成涣:“……要真有这种学校,根本不可能继续开着,早该倒闭了。”

师瑜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换个思路,不一定非要中途出事导致人数骤减,也可以是那一届从一开始就人少。”

“比如三年前那一届招生时生源匮乏。”

两人皆是一愣。

师瑜:“要致使一个高中接下来一年的招生人数大幅度下降,刨除学校主观因素,要么前一年学校的高考成绩产生严重滑坡,要么那一年在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家长对学校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从而放弃将学生送入学校。”

教室里没有多余的人,他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悄然落在午后窗前。

“刑事案件,比如熔炉;社会新闻,比如豆腐渣工程建筑坍塌造成学员大规模伤亡;政治问题,比如校内人员涉及不正当交易被曝大换血;猎奇言论,比如某个学生曾经在校跳楼自杀。”

他抬眸看了眼身形凝滞的两人:“只用一年时间就恢复过来,说明程度不算深,造成的影响也接近于轰动一时,但后续家长们再想起甚至都不会有多少后怕,自然也愿意将儿女送进来。第一第三种排除,第二种暂时找不到可以证明其存在过的痕迹,就只有第四种,某个学生在学校跳楼自杀过。”

半晌,商夏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一定要用学生跳楼自杀举例?”

或者说,为什么那么肯定这所学校曾经发生过那么一起跳楼事件?

师瑜将空牛奶盒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拿过桌角那只三头千纸鹤,慢条斯理地展开,折痕上显露出字迹。

商夏看着角落里的水印,突然想起,他昨晚无聊时从寝室角落堆积落灰的校刊,同样有这个水印。

这是不知从那一页上撕下来的内容,涉事的学校和人员姓名都被打了厚码,而纸张上的标题黑体加粗,印道:“加强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杜绝跳楼悲剧再度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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