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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羿也跟着紧张起身,可想到梁王世子派来的人还在隔壁营帐等回复,又提醒:“俭之,梁王世子派来的人还在隔壁。”
按梁王世子的意思,他们应该先去打洛阳,暂时不必管长安,更不必管老皇帝。自然,这话对方没明着说。
裴椹脚步一顿,面色微沉:“长安、洛阳,眼下只能救一个,就近吧。”
好歹现在占据洛阳的叛军此前也是大周官兵,希望能撑住。
但刚走两步,又想起一事——此刻他仓促撤兵,李玹的义军有趁势追击的可能。
杨元羿很快也想到这点,不由提醒他。
裴椹凝眸,沉思片刻道:“先给义军去信,暂时休战讲和。”
“这……他们会同意?”
裴椹沉默了一会儿,道:“听说太子殿下仁善贤明,胸怀大略,先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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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府城内,李禅秀刚回来,就被阎啸鸣请去郡守府。
一进主厅,就见诸位将领都在,气氛严肃,显然在议事。
李玹坐在上首,见他来了,指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先过来坐下。
李禅秀忙快步走过去,听话在他旁边坐下。
底下诸将见他就坐在李玹旁边,神色各异。尤其蔡澍,面色甚至有些黑沉。
直到李玹淡淡说一句“继续”,厅内气氛才骤然恢复,众人忙继续发言。
李禅秀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情况,竟然是洛阳一带发生兵变,另外老皇帝在回长安途中,被赵王囚禁。
李禅秀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毕竟梦中此时,胡人已大举入侵。
不过眼下,他们消息慢一步,还不知道赵王从外族借兵的事,众人正激烈争论下一步该如何走,是往西打陇右,还是往北继续死磕裴椹,还是向东进兵洛阳,也去分一杯羹,还是先按兵不动,坐观事态变化,看能不能坐收渔利。
李禅秀心想,当然是先静观其变,坐收渔利比较好。但军中一些激进如蔡澍的人却担心,他们去晚了,别人就打下洛阳,先得天下了。
争论半晌,也没结果,最后李玹挥手,示意先散会。
等厅中只剩父子两人时,李玹握住李禅秀的手,如同牵着还年幼的儿子,声音温和:“先陪为父到外面走走。”
李禅秀点头,起身和他一起走到院中。
此时天已黑透,寒意愈重,李玹站了不多时,便轻轻叹气:“还是回去吧。”
李禅秀轻轻看向父亲,猜测:“阿爹,你是不是担心老皇帝会先死了?”
父亲定然和他一样,清楚此刻不是北上或东进的时机。但父亲这么多年来,已隐忍太多,若老皇帝就这么轻易死了,父亲……只怕恨意难消。
李玹转头看向他,片刻轻笑:“知为父者,小蝉奴也。”
李禅秀却看出他笑中掩藏痛楚,正欲安慰,忽然外面来人禀报,说守城的士兵发现有金雕送信,将其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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