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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胎掐丝珐琅?这得来怕是不容易。”

见多了不懂古玩的富商,好不容易见到识货的,掌柜笑得眼不见眼:“我父亲那辈的时候,家里还有些积蓄,这是专门同人求的。”

他们说话间,又来了个客人,掌柜的只能先去招呼,让问泽遗先自己看。

安静了一路的兰山远轻声道:“师弟若是喜欢,我们买下便是。”

问泽遗收回欣赏的目光,看向兰山远:“不必,珍物并非非得拥有,才可得其价值。”

他买得起古董,可要是买完,他好不容易存下的积蓄也不剩多少了。

师兄的意思怕是想要替他付钱,这更是没必要。他带兰山远来古玩铺子是为了散心,不是为了明目张胆吃软饭。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想得到?

兰山远眼中划过丝困惑,随后被温柔取代。

“好。”

虽然他时不时在看梨木货架,可问泽遗能感觉出,兰山远对古物兴致缺缺。

原书写过,兰山远向来偏爱风雅之物。

问泽遗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不其然,等他们到了卖纸笔的墨宝轩,兰山远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模样。

他这回终于上前挑了纸笔,只是纸笔的样式,全是问泽遗惯用的。

仙门中写字的纸滑溜溜的,问泽遗总用不习惯,所以会拿些凡间偏粗糙的宣纸练字绘画。

他在兰山远跟前用过几次,未曾想兰山远记得这般细致。

“还差些什么?”他看向问泽遗,终于露出些对俗物的热情来,“用不惯轻的镇纸,可以换山石镇纸。”

“师兄。”问泽遗无奈,“怎么又成你送我礼物了。”

兰山远温和地看向他:“你请客做东吃饭,我自当有礼相送。”

“时间紧迫,来不及备重礼,只能投师弟所好。”

他的话冠冕堂皇,初听着没问题。

可问泽遗还是觉得哪里奇怪。

“你们师兄弟关系真好,师兄能这般了解师弟喜好,可真是不多见了。”

墨宝轩掌柜不明所以,还当他们是考科举的年轻书生,笑呵呵地捋着胡子:“要多珍惜呐。”

兰山远固执起来也不省油,问泽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付了钱。

“拿着。”

付完钱后,兰山远将纸笔递给问泽遗。

“师兄,你不用买些什么吗?”问泽遗小心翼翼接过纸笔。

兰山远挑得是好纸,轻飘柔软,问泽遗的心却沉了一刻。

不知不觉,兰山远已经很了解他。

可他却不了解兰山远。

“不必。”买完纸,兰山远的心情似乎比刚才还好些。

“那我们去酒楼吧,看时候也不早了。”

问泽遗将纸笔收入纳戒,一扫方才浮起的阴翳,心中略微兴奋。

兰山远不说、也不表达出来,他自有别的办法。

凤来酒楼热闹如常,前堂挤满了人,闹哄哄得像是拥挤的蜂巢。

但二楼的隔间因为要钱,却又总是坐不满。

“二位客官请进!”

门口的小二热络地点头哈腰,迎他们上到二楼雅间。

为了不让自己的目的太明显,问泽遗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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