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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着江声的脸颊让他好好地看着自己,指尖力度带着虚浮的烫意。
微弱的光线映照出他眼尾那滴泪痣、流淌到下颌滴落到江声锁骨的眼泪,和那张皱着眉毛带着几分苍白自嘲的,俊美到无法移开视线的耀眼容颜。
“这张脸,还算能入得了你的眼吧。”他的声音轻得让江声发慌。心脏坠了一下,像飘在云里,“是吗,江声?”
光大概是为沈暮洵量身定做,把他轮廓的每一分起伏都雕刻得像是神造。他的痛苦和紊乱塑造得浓墨重彩,眼睛乌黑,在微弱光线中瞳仁虫蝇般细颤,江声几乎看到腐败的玫瑰在黑暗中蔓生结出鲜艳欲滴的果实。
江声被这种冲击震到发懵,这样的情绪影响他的心脏,难过,不解,种种情绪杂乱无章地混淆,以至于他慢半拍才回悟过沈暮洵的意思。
啊?不是。
等等???
什么意思???
沈暮洵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渊,静静看着他,“明天,你会来的。对吗?”
江声张开嘴,“我——”
“你不来,我也会等。”沈暮洵轻笑,抬起头亲吻他的脸颊,“再好好地看看我吧,江声。我们很契合,你忘了吗?”
热气。热气。
滚烫的热气把江声的脑袋放在蒸笼里面烤。
沈暮洵在这种让人头脑发晕的热意中,用他好听的声音轻轻在江声耳旁呢喃,“抱着我好吗,宝宝。”
江声扯着他头发的手已经不知道何时松开。他坐在盥洗台,低头看着沈暮洵,沈暮洵也抬着眼睫看他。漆黑的眼睫底下,滚烫的泪珠映着微弱的光线,滑落在下颌,被江声的手心接住。
江声被涩到了……不是,被烫到了。
喉结被按住,羽毛一样的触感温软地落在嘴唇上,然后被咬着含着舔着,既温柔又凶狠地对待着。
侵入头脑的浪潮是温热的,又或者是滚烫的,江声知道为什么情.欲总是用潮水来形容了,毕竟它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江声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
但是或许是因为闹得太心累了,他竟然睡得很死。
醒来之后,脑袋里像幻灯片放映那样重播昨天的画面,江声有点心梗,又有点该死的兴奋。他头皮发麻地往后倒,觉得不该,真是不该。可他的清醒总好像是马后炮,在一切结束之后才给他当头一棒。
江声在床上摊着,看天花板都觉得上面长了一双盯着他看的眼睛!于是对着空气咬牙切齿拳打脚踢!
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为什么又这样,为什么又这样啊!
所以昨天就应该直接不去沈暮洵的房间!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存档点这种东西!江声真的要生气了!
他抱着头逃避了一下现实,然后不得已地起床洗漱。
还在洗漱刷牙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江声停顿一下,耳朵支起来,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警惕说,“请进。”
走进来的是楚熄。
“怎么是这样的表情?你以为是谁在敲门。”
楚熄穿着撞色的冲锋衣,颈上带了一只截断伸缩可拉拽的choker。耳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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