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陈放大步在前走,陶晓皙慢腾腾在后扥,中间连着两人交握的手,外人看着是缠绵的恩爱,连走个路都要手牵手,实际上是两人手腕暗自的较量。
陶晓皙哪里能较量过他,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往车那边走去。
赵以江和万晶晶夫妻两人还没有走,正站在车边说话。万晶晶刚把黄珍珠送走,黄珍珠在楼下哭了好大一通,哭得万晶晶脑仁疼,翻来覆去就一句,“我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还是一句醉酒的话,他至于对我冷脸这么多年吗。”
万晶晶问她说错了什么话,黄珍珠又闭口不言。
不是黄珍珠不想说,是她没脸说,说什么,说她当着他的面,说过他爹妈活该死,那不是她的本意,她不过是听她妈念叨多了,当时大脑泡在了酒精里,一着急,话就顺着嘴边溜了出来。她知道,就算之前他不喜欢她,也拿她当妹妹待,可现在他见到她,连眉眼都不想抬。
万晶晶看黄珍珠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还挺严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结婚了,你真没必要再往前凑了,你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要给你热脸,道理翻过来覆过去说了一大堆,说没说通不知道,反正她嘴皮子都快秃噜干了。
万晶晶看到陶晓皙他们走过来,脸上扬起笑,“晓皙姐。”
“晶晶,我还以为你先走了。”陶晓皙也笑着和她打招呼。
别看赵以江平时一直放哥放哥的叫,其实他比陈放生日大半年。赵以江结婚的时候,仗着是自己的大日子,拿自己媳妇儿在陈放面前充大辈,非要让陈放管万晶晶叫一声嫂子,陈放懒得和一个喝醉的人废话,就叫了一声,万晶晶这个嫂子也这么当了下来,实际上万晶晶比陶晓皙他们要小届,陶晓皙毕业,万晶晶升高一,不管他们男的那边怎么论,女生这边就以姐妹处。
万晶晶其实是有话想要和陶晓皙说,按说她知道黄珍珠的心思,就不该让黄珍珠跟着来,就算她是奔着让黄珍珠死心的目的,这事儿在陶晓皙这儿也说不过理去。
赵以江和陈放交好,她公公也喜欢陈放,万晶晶不想把两家的关系给走坏了。
媳妇儿们要聊天,男人们在光秃秃的杨树下面吞云吐雾。
赵以江问,“黄保登那边近一阵打压你是不是打压得厉害。”
陈放弹了弹烟灰,“正常。这个饼就这么大,谁都想吃一口,事关到切身利益,不打压才奇怪。”
“你要是应付不来就说话哈,我家里还有点门路,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很喜欢你。”
“现在还行,放心,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
“总之你还是小心点儿,我听老爷子说,黄保登的手段越来越不入流,真惹急了他,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陈放没所谓,“人越老顾忌越多,他要是真想怎么样,前两年也就做了,现在他刚得了个儿子,正是想要万事小心的时候,顶多是嘴上放狠话,不敢来真的。”
赵以江叹一口气,“就是
黄珍珠可惜了,你说她怎么摊上这么个爹,我开始还以为他是一个老好人,还有她那个妈也脑子不清楚,一心想把黄珍珠往市里的有钱人家里送。当初你要是和她好了,她还能有个安生日子过,现在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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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以江一跳跳了老远,站在半米之外的距离虚打自己的嘴,“我错了,我嘴欠,我刚被老周的酒给灌懵了,说的都是不经大脑的醉话,要是再有下次,你直接抽我的嘴,行不行。”
陈放拿手里的烟点他,让他最好记住他说的话。
赵以江看了一眼那边说话的两个人,这个距离应该听不到他说的话,确实是他莽撞了,以前陈放就几次番警告过他,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把黄珍珠给扯出来,现在他都结婚了,他这张破嘴还提,这不是找着挨打吗。
当初知道老周介绍陈放和陶晓皙相亲,他很是震惊。一是,陈放竟然同意相亲,真的是天上要下红雨了。二是,相亲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养在温室里的乖乖小白兔,一个是上高山下深林的野狼,这日子能过到一块儿去才怪,他觉得老周纯属是胡来。
现在看来,老周倒有点当媒人的潜质,野狼和小白兔在一起的时候,会知道收敛起自己的野性,主动给自己媳妇儿夹菜端水,走路的时候会知道牵媳妇儿的小手,就连和他说话的这段时间,视线的落点也总是在自己媳妇儿的方向。
所以说,一个男人还是得结婚,有了媳妇儿有了家,所有的一切才算是真正有了奔头。
赵以江慢慢挪着步子又靠回陈放旁边,这次换上了正经面孔,“结婚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不赖。”
陈放吸了一口烟,透过微茫的夜色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身影,脸上的薄愠渐渐消散,眼里漫出几分不自知的笑,“挺有意思的。”
赵以江:……嗯?
挺有意思的,这是个什么形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说法,这是跟学霸在一起久了,用词也讲究起来,正常的答案不应该是,结婚真他妈好,或者是,结了婚这日子过得真他妈不自由。
有意思在哪儿?人有意思?事儿有意思?还是日子有意思?
陈放按灭烟头,扔到垃圾桶里,问赵以江,“你不急着回去给你家孩子换尿布?”
赵以江没转过弯来,这话题这么跳跃吗。
“我着什么急,家里有妈呢,”话到一半,醒过味来,瞅着陈放笑,特别猥琐的那种,“放哥,你早说你着急不就完了,还在这儿给我话里有话。行,我懂,我着急,我这就叫我媳妇儿赶紧回家给孩子换尿布去,不耽误你做有意思的事儿。”
陈放又想上脚踢他了,“那还不快去。”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如他们家老太太有眼力见。
万晶晶一听赵以江说家里孩子哭着找她,就急了,匆匆和陶晓皙
() 告了别。
陈放喝了酒,所以陶晓皙坐上了驾驶座,陈放是第一次坐她开的车,开始还想嘱咐两句,看她一套熟练的流程,挑了挑眉,“你开车挺稳的。”
单手打方向盘,这么窄的位置,倒车一气呵成。
陶晓皙回,“我很喜欢开车,大一就考下驾照来了。我们家,我爸胆子小不敢开车,我妈开车太急,出门一般都是我开。””
陈放瞧着她专注看前方的侧脸,乐了乐。陶晓皙看他一眼,问,“怎么了?”
陈放单手把玩着打火机,语气颇有种当甩手大爷的悠哉,“就是觉得我们家老太太说的那句话很对。”
“什么话?”
“我是我们老陈家最有福气的那一个。”
……
老太太说的话她不怀疑,她就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突然有这个感慨的。
“你有福气在哪儿?”
“娶了个乖巧懂事的媳妇儿,画画画得好,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护我的面子,还是个很会开车的老司机,这不全是我的福气。”
……
她为什么觉得他这句话里面的每一个断句都有那么点不对味儿,尤其是那句“很会开车的老司机”。
陈放前倾身体,寻她的视线,“我是不是很有福气?”
陶晓皙抿抿嘴,直视前方的路,偏不看他,“媳妇儿是你自己的,你想老王卖瓜,我也不好拦着是不是?”
陈放笑出了声,“陶晓皙,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属于那种,老周在讲台上讲他那套大道理,你在下面点头点得起劲,实际上心里全是自己的小算盘,没一句打算听的?”
“你少污蔑我,我从来都是最听老周话的那一个。”
陈放哂笑,还最听话,要是搁原先,这句话他肯定信,现在,他只能说她那张无害的脸太有欺骗性。
“你吃过那种红心萝卜吗?皮是白绿的,里面的瓤儿是粉粉红红的,表里完全不一样。你和那红心萝卜是同一类。”
……
你才是红心萝卜呢?不对,是花心大萝卜,还是超大一只的萝卜。
陶晓皙心里不服,面上笑得嫣然,“我知道红心萝卜,不又叫心里美吗?谢谢你夸我心里美。”
陈放揪了揪她的红耳朵,“心里肯定在骂我了吧,骂我什么了?”
骂了他还让他知道骂了什么,那她不是傻吗,陶晓皙是不会承认的,她踩油门加快了车速,陈放的身体受到惯性的影响,腾一下靠回了椅背。平常这个时间段路上都很堵,今天意外得顺畅,一路上连红灯都没遇到几个,很快就到了家。
颜秋芳正好遛弯回来,看到他们很高兴,“这么快,我以为你们还得有一会儿。”
“能不快吗,您孙媳妇儿一路飙车飙回来的。”
陈放先下了车,陶晓皙稍晚一步,让他占了个告状的先机。
老太太才不信他的话,“你以为晓皙是你,晓皙开车可稳当了,我坐她的车一点儿
都不晕。”
陶晓皙冲陈放做了个鬼脸,把车钥匙扔给他,小跑两步挽上老太太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叫奶奶。
陈放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她是不是所有的心眼都用到了他身上。等他从后备箱拿完东西进楼道,那两人已经进了屋,连门都没给他留,还得他自己按密码。
“我出门前熬了些银耳莲子羹,睡觉前喝一些对身体好,我去给你盛。”颜秋芳洗完手往厨房走。
陶晓皙赶紧拉住老太太,“奶奶您快去坐着休息,我自己盛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您不能太惯着我。”
老太太是真拿她当小孩儿,还是幼儿园的那种小朋友。每天去菜市场,都要给她带回点儿好吃的,糖葫芦,甜甘蔗,瓜子仁,小蛋糕,小饼干,还是只她独一份的,有一次还买回来了一大包棒棒糖,说是邻居家的小孙女喜欢吃这个,觉得她应该也喜欢,邻居家的小孙女才七岁,虽然她也确实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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