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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臭流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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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梅噗嗤一笑:“我要万一瘸了腿,或者断了手呢,你也跟我结婚?”

吴勇年青的时候皮肤很白的,但大约是烟抽多了,又经常在训练场风吹日晒,年龄大了嘛,皮肤黑的油亮油亮的,他说:“我不可能叫你瘸腿断手。”

冷梅急了:“那可不行,舍不得孩子可套不着狼。”

吴勇默了许久,才恨恨说:“老子舍的不是孩子,是命,老子的命!”默了好半天,又说:“这件事完了,咱们必须结婚,你要不答应,我就一枪把我自己,嘣死在你面前!”

当年在鸭绿江对岸,他重伤后,被一户当地老乡救了回去,整整昏迷了半个月,醒来,还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越过一大片雷区,跑回了连队。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不能让冷梅为了自己伤心。

转眼十几年过去

了,俩人也皆步入了中年,吴勇一直孑然一身,冷梅结了婚,又离婚。而吴勇早在冷梅离婚的那一天,就问过她,是否有意愿跟他结婚了,但冷梅一直不答应,理由是自己流过产后,已经生不了孩子了。

吴勇其实无所谓,他孑然一身,又没有父母给的压力,自己也不想要孩子。

但冷梅不愿意,而且一直在拒绝,他也说服不了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事要求他办,那她就得答应他,以结婚为前提!

……

跟吴勇聊完,眼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冷梅得组织大家上大卡车,去指挥中心过夜了。

但她刚到餐厅门口,迎上撞上陈思雨,一脸潮红。

“你怎么啦,发烧了?”冷梅问。

陈思雨摇头,说:“刚才蹲坑蹲的有点久,头晕。”又说:“时间到了,该出发了吧,我帮你喊人去。”

冷梅正欲说什么,回头一看,见她弟站在院子里,正在直勾勾的看着陈思雨,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一笑,说:“去吧。”

这时机场里,大卡车已经来了,团员们也吃完了饭,该出发了。

陈思雨转了一圈儿都知道歌唱演员苏爱党,遂问大家:“苏爱党哪去了?”

二胡手小吴举手说:“有个飞行员来喊她,她就出去了。”

陈思雨正在疑惑是哪个飞行员会喊苏爱党,回头一看,就见高大光和苏爱党并肩走了进来,俩人皆是笑嘻嘻的,但有点不太对劲,苏爱党坦坦荡荡,大大咧咧,可高大光好像是做了贼一样,看起来特别虚。

而在目光跟她相交那一刻,了扭头想走,又给苏爱党拉了回来。

陈思雨原来就风闻过,听说苏爱党跟高大光谈上了。

此时一看,恍然大悟。

她还想起来,在原书中,原身属于撒泼耍赖才嫁的高大光。

高大光还因为原身不够丰满,经常跟她吵架。

苏爱党拉着高大光走到陈思雨面前,问:“副团长,您找我有事?”

她的神情,颇有一种农场主在宣示自己的领地和牲口时的豪气感,同时还挺戒备,向高大光翻了个白眼,才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俩家的长辈都是至交,他爸他妈呀,特别瞧得上我。”

言下之意,他俩门当户对呗。

陈思雨扬起双手,啪啪鼓掌:“大光,高阿姨的眼光可真好,咱们苏爱党可是个好同志,不但歌唱的好,而且力气大,热心肠,可是我们团的活雷锋,你能跟她对象,可算你们家祖上冒青烟了。”

高大光对陈思雨,有种失去后追悔莫及式的后悔,但要说爱吧,谈不上。

而对身材性感的苏爱党,则处于,极度迷恋对方身体的状态。

本来吧,因为对陈思雨还有那么点小小的意难平,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承认自己谈对象了,苏爱党说出来的时候,还挺忐忑的。

听陈思雨这样一说,瞬时,又发现了苏爱党不

少的优点。

再看女朋友,目光就又跟刚才不一样了,顺着陈思雨的话,他说:“爱党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同志。”

苏爱党天生个头高,嗓门也大,而这样的人,注定心眼就不会太多。

她也说:“对,我这人就是热心肠,爱好学雷锋。”

陈思雨再拍手:“那就快去搬东西,咱的舞台,音响,演出服,都得搬到卡车上去,男同导们磨磨蹭蹭的,太慢了,拿出你娘子军的威风来,去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麻利,什么叫干劲儿!”

苏爱党一看,还真是,团里的男同志们真在慢吞吞的搬东西。

袖子一挽,她上前了:“看你们那娘不叽叽的样儿,都给我闪开,看看我们娘子军的威风!”

西南跟北方不一样,冬天,外面瞧着还是绿色,但是湿冷,透骨的冷。

而且这边不像北方,会烧暖气,生炉子,属于没地儿钻的冷。

这么冷的天气,陈思雨当然不会干活。

但她想早点到目的地,休息,就得把大家都动员起来。

苏爱党一上手,别的姑娘们也集体去干活儿了,女同志们挥开了膀子,男同志们被刺激到了,一个个的,也小跑了起来。

要在平常,收拾一次团务,至少得两个小时。

但今天大家伙儿干劲十足,不一会儿东西就搬完了。

苏爱党今天干活最多,表现最好,团里的男同志们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陈思雨也夸的连天响:“不愧是我高阿姨瞧上的姑娘,爱党同志,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简直就是咱们团的顶梁柱。”

马儿要跑的快,就得狠命儿拍。

陈思雨这随嘴一拍,苏爱党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倒是高大光,也算个好男人,还挺懂体贴,捂上苏爱党的手,说:“刚才手冻坏了吧,我们明天要考机械理论,第一名是手套,到时候我争取考第一,然后把它送给你。”

车已经发动起来了,寒风嗖嗖的,车里暖和,大家争先恐后的跳上车了。

苏爱党握过高大光的手,娇哼着问:“啥手套儿啊,能比我的皮手套还好?”

高大光说:“就是我们日常冬季训练时的手套,那个特别保暖。”

飞行员的手套,内里是羊羔毛,外面是山羊皮,还分大小码,最小码的女同志也能戴,而在空院,领导夫人们,都以能弄到一双飞行员手套为荣的。

苏爱党今天干了很多活儿,得了表扬,本就开心。

听说男朋友还要考试为自己赢一双山羊皮手套,简直开心死了:“好。”

陈思雨是第一个上车的,按男女,按体格,瘦的就让坐里面,胖的,壮的,能挡风的就让坐外面,而她自己,则坐在中间,车尾的部分。

冷梅是团长,当然坐副驾驶。

而等团员们安顿好,拍拍车皮,就可以示意司机开车了。

直到车要开时,陈思雨才又想起自己的男朋

友来,看冷峻站在远处,她遥遥挥了挥手,喊:“冷峻同志,再见!”

团里一帮小姑娘们也在集体喊:“姐夫,后天记得来看我们演出呀。”

相比于陈思雨的热络,冷峻的表现太冷淡了点。

他挥了挥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卡车走远,还站在原地。

舞蹈队几个小姑娘觉得不对劲嘛,就问陈思雨:“哎小陈,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冷队咋瞧上去不太高兴?”

苏爱党也说:“陈思雨,冷队瞧着咋对你不热和呀,咋回事啊?”听外面人说,冷队长对陈思雨不那么感冒,瞧着像是真的。

陈思雨是副团长,名头好听,但这是个苦活儿,行李要盯,人也要盯,因为要押车,位置是最差的,车尾,最颠簸,风还嗖嗖的往里灌。

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她才挨了会儿冷风就受不了了。

她屁股坐到了苏爱党的大腿上,她叹气说:“苏爱党同志,别人不爱,你得爱我呀,来,抱着我,让我暖和暖和。”

苏爱党丰满,柔软,还暖和。

女同志嘛,最喜欢怜悯弱者了,听陈思雨这样叹气,苏爱党顿时心生怜悯,不但让陈思雨坐了她的大腿,还解开了棉衣将她歘了起来。

这一路,陈思雨可就是坐在高大光梦寐以求的温柔乡里了。

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

在飞行队工作的,除非乡下,父母给订的婚约,否则,找的对象不论外貌还是家庭背景,肯定都差不了。

但苏爱党的父亲在市委工作,母亲则在财政局工作,家庭条件没得说,再加上她自己又是一个女歌唱家,那条件可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了。

高大光能谈上那么一个又有名,家世还好的女孩子,飞行队所有人都得羡慕他,所以等文工团员们一走,等着他的,就是恭维,夸赞和艳羡了。

今天,飞行队的战略任务就告一段落了。

而在明天早上之前,每个人都得把自己的飞行日志写出来。

别人已经写完,休息去了。

此时办公室只有高大光和冷峻俩。

冷峻在飞行方面,不但实操厉害,而且写文件也特别有一套,写得快,还写得好,写的有条理,他的飞行日志是经常给大家做范本的。

高大光赶不到冷峻那么快,而且他还准备等写完之后再恶补一点明天要考的知识点,看冷峻已经写完了,就说:“冷队,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写完了,我会关灯,锁门的。”

冷峻拿起一本机械理论,说:“不忙,明天要考试,我再看会儿书。”

高大光停笔,抬头:“您是队长,负责给我们出题的,您不用考的呀?”

“大家都在飞行队工作,我为什么不考?”冷峻反问。

高大光说:“可题是您出的呀,您自己出题自己答,那不得拿满分?”

冷峻翻开书,一双整洁清秀的眉微挑:“估计不行,还得再补补。”

高大光简直想打人。

虽然他不想把冷峻想的太坏,可从杯子到手套,他怎么觉得,冷峻是在故意抢他的东西?

而且他想看书温习,可以回宿舍,躺床上看吧,他干嘛坐在办公室里看?

对面坐一尊愠神,还一脸衰像,搞的本就文化科不太好的高大光愣是写不出字来,忍无可忍,他说:“冷队,要不您回房,慢慢看呢?”

面色惨绿的冷大队长抽唇:“我就在这儿看,这儿舒服。”

其实他是不敢回宿舍。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的女朋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妙,他一直在回想她被他弄疼时的样子。

叫他想起小时候养的小白兔,被他捏到时哼哼唧唧的叫声。

还是那种感觉,饥饿感和不满足。

在女朋友来的时候,他为自己武装了强大的意志力,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耍流氓,结果等他回过神来时,流氓已经耍完了。

而现在,女朋友走了,他的意志力也瓦解了。

他眼睛在书上,可心里想的,却全是小时候养的,那两只可爱的小兔子。

慢说水杯和手套,现在,只要高大光能想到的,任何可以送给女朋友,让她开心的东西,冷峻都能毫不留情的抢过来,然后送给他的女朋友!

……

正好今年西南极寒,还发生了凝冻灾害,文工团的同志们,有幸领教了什么叫南方的冷,以及,绿叶被透明的冰晶包裹的奇观。

在这种极寒下,连着七天,七场演出,白天搬行李,赶路程,趁着晚饭时间搭台子,画妆,演出,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喘息。

因为太冷,团员们大多手上,脚上全都生了冻疮。

陈思雨的脚伤也重新溃烂,流血了,疼的夜里都睡不着。

终于,到边境线了,在界碑营再演一场后就整体结束,他们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跟扒了皮,抽了筋骨一样,瘫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冷梅有陈旧性肺结核,又还因为冷,还患上了支气管炎,最近一直在咳嗽。

而因为怕传染,她一直是一个人睡一间房。

陈思雨和热乎乎的苏爱党住一屋,就睡在她隔壁,因为脚疼,也不咋睡得着,几乎夜夜都是听着冷梅的咳嗽声捱天亮的。

可今天晚上,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陈思雨脚疼的不行,起来擦药时,突然就发现,冷梅已经许久不咳嗽了。

这种天气,再加上冷梅身体本来就差,陈思雨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不会出了啥事吧。

披上衣服起床,她出了门,蹑手蹑脚去敲冷梅的房门,却发现她的门一推就开,摸了一把,被窝也是冰凉的,显然,冷梅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干嘛去了?

陈思雨披上棉衣,出了招待所的院子,走了没几步,就见有俩人,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仔细一看,月光下,那女的正是冷梅。

不知道俩人是在干嘛,但既然冷梅是跟个男同志在一起,她就不担心了,不过她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厕所的方位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力冲的陈思雨险些站不稳。

陈思雨想冲过去救冷梅的,但她却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朝着冷梅开了一枪,然后迅速的,转身跑了。

先是爆.炸,再是枪击。

陈思雨给吓到了,吓傻了,当场就是一声尖叫。

冷梅捂着胳膊,回头一看,也傻掉了。

顾不得胳膊痛,她冲了过来,来捂陈思雨的嘴巴:“嘘,思雨,快闭嘴!”

陈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脑子是够用的。

而这时,跟她同睡的苏爱党,还有别的团员们,都被爆炸声惊醒了,冲出来了,再问:“出啥事了?”

冷梅示意陈思雨别出声,捂着胳膊说:“我刚才去上厕所,遇上一颗地雷爆.炸,我的胳膊被弹片给击中了,我受伤了!”

这是边境,而对面,虽然大范围停火了,可小股的火迸时不时的还会发生。

而一旦流弹,□□落到这边,就会引起爆.炸。

陈思雨不知道冷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凭直觉,她觉得这事和梅霜在年底要开的,针对思想部的批评会有关。

作为一个抓马女王,在这方面,她的表演能力是足够的。

“天啦,我们冷团长千里迢迢来慰演,却被流弹击中了,她受伤了,她差点就死了,她是大无畏的英雄啊,让我看看,天啦天啦……”冷梅的胳膊是被弹片灼烧过的,已经在流血了,陈思雨把血迹尽可能的渲染大。

这是营区的战士们也来了,他们可不好糊弄,营长带着军人们一来,就分派他们任务,让他们去排查情况。

陈思雨不知道配合冷梅的那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在边境上,纪律跟铁一样,军人们也是不可以随意跨越,流动的。

一旦那个人被边境营的人逮住,他就完蛋了!

她扑了过去,拦住了军人们:“你们怎么能走呢,你们不能走,快围起来,保护我们,要不然,流弹再来,把我们炸死了呢,快点,保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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