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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叶长洲一走,叶政廷便难受地瘫倒在龙椅上。如今就等着庆安国回信发难,然后自己再全然答应就好。他实在没想到,大盛建国六年,居然因一个异族女子败得这样惨。叶政廷靠着椅背歇息,下了狠心:只要和谈的事尘埃落定,定要将常氏一点点抽筋扒皮,让她受尽各种苦楚再杀她,方能解心头之恨。

叶长洲回府便与薛凌云通了气,筹备着去庆安国的事。

午时,天下着毛毛细雨,叶文惠只身一人趁着雨伞,手拿叶政廷给的通行御令,经过重盘问,终于踏进了封禁已久的瑶华宫。

此时的瑶华宫已经是比冷宫还可怕的地方,附近值守的宫人日日都能听见常氏在里面疯狂哭喊,都在揣测常氏每日受何种刑罚,却没人想到她日日忍受多人奸污。常氏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若非“不能自尽,自尽了会连累儿子”的念头支撑着她,她早已魂归九泉。

因今日叶文惠要来探望,袁氏才顾着他亲王的颜面,好歹没让他亲眼目睹母亲如何受辱。

叶文惠撑着伞推开殿门,只见空荡荡的屋子里四处蒙尘,屋角还结了蜘蛛网,萧条破败如鬼屋。

常氏坐在琉璃窗前痴痴望着窗外雨打残叶,穿着单薄衣衫,头发蓬乱,满脸是伤,原本丰腴的身形也消瘦下去,脸颊凹陷,目光散乱,与几个月前光彩照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虽狠心卖母,但见常氏如此凄惨,叶文惠也大受震撼,连忙抛了伞冲归来跪地痛哭:“母妃!”

常氏木木转头看着他,呆滞了片刻,眼里才逐渐有了光,咧嘴一笑,唤道:“之瑜……儿子。”她原本满口洁白的牙也被打掉好几颗,一张嘴笑,犹如死了多日未埋的死尸般可怖。

叶文惠如何能想到她这些日子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哭道:“母妃再如何也是皇贵妃,怎么可以被如此对待!”

“皇贵妃?”常氏看着自己浑身素服笑了,“我如今连最低贱的贱民都不如,但却顶着皇贵妃的封号,真是莫大讽刺。”

心软也就是一时,叶文惠没忘记常氏今日的下场有自己三分功劳,硬起心肠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望着常氏哽咽道:“母妃,儿子被加封亲王了。”

常氏看着他勉强一笑,依旧坐着一动不动,道:“我知道了,皇后早前来跟我说过。”

叶文惠心里一紧,做贼心虚,怯生生看着常氏:“母妃……都知道些什么?”

常氏干枯的眼睛看着他,眼神空洞,无喜无悲:“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枯瘦的手撑着小案努力站起来,谁知一站起来,下身“哗啦啦”便流出许多血,一下将衣裙和地面都打湿了。

事发突然,常氏和叶文惠都惊了。常氏本就灰白的脸一下子失色,踉跄了一下连忙扶住小案才不至于摔倒,狼狈不堪地岔开腿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叶文惠吓得一下往后倒,惊恐不已往后爬了两步,盯着那滩刺眼的血,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了,哭道:“母妃,你到底怎么了?!”

常氏也没想到自己一下站起来,竟然小丨产了。日日被多人轮流侮辱,不知怀的是谁人的野种,流了也好。常氏提着衣裙直愣愣地看着身下的血,渐渐冷静下来,扯过衣裙下摆遮住带血的部位,理了理鬓发又缓缓坐下。

儿子还在,不能吓着他。常氏用鞋子抹了下地面的血,声音平静:“我没事,我好得很。”

叶文惠心惊胆战地跪直了,尽量逼自己不去看那滩血,又硬起心肠哽咽道:“母妃恕孩儿不孝,孩儿别无他法,若不想办法自保,定会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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