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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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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回到了初中那年。

学校组织参加法国的暑期夏令营。

沈倪报完名回家一说,沈清被她蛊惑得蠢蠢欲动,第二天也去报了名。

学期结束前,学生的签证都办了下来。

负责老师没找到二年级的沈清,阴差阳错把户口本还给了妹妹沈倪。

梦境画面像对不上焦的老相片。

户口本里好多信息沈倪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唯一清晰的那两行。

沈清的生日和她的生日。一前一后,姐妹俩相差半年。

沈倪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沈清具体的出生年份。

姐姐比她大一岁,又好像两岁?

她盯着那行相差半年的生日看了半天,有个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当天晚上沈倪回家翻箱倒柜。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她觉得书房每个抽屉都显得极其可疑,说不定就能从哪儿翻出收养证。

也许是姐姐的,也许是她的。

沈倪动静很大。

沈应铭上楼时听到声儿就往书房里来了。见她把书房翻弄的乱七八糟,蹙眉:“找什么呢。”

沈倪直来直去,抬头就问:“爸,我和姐姐是亲生的吗?”

大多数情况下,爸妈都会说当然不是,你就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充话费送的、船上飘过来的诸如此类。

沈倪从薛成俊那得到了点经验。

但下一秒,她看到了沈应铭古怪的脸色。

他说:“谁跟你瞎说的?”

沈倪指指户口本:“我和姐姐怎么就差了半年?”

“……哦,故意登错的。”沈应铭说:“为你早上学,登早了一年。”

沈倪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梦里画面乱七八糟。

而后,沈倪从自己的视角跳了出来,看到挨揍的薛成俊,看到拿着鉴定报告脸色青白的自己。

“我到底是你和谁生的?!”

沈倪崩溃地把报告砸在沈应铭身上:“我……是你的私生女?”

她无比艰难地陈述。

“胡说什么!”沈应铭分外坚持:“你就是我们沈家的孩子,不是和外面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生的。”

“那这份报告怎么解释?为什么我和我妈没有血缘关系?”

“……”

沈应铭看到报告有一瞬慌乱,随后口不择言:“你生母是我前妻。”

“那她人呢?”

“过世了。”

“怎么死的?”沈倪追问。

“病逝。”

沈倪表情空了几秒,问:“她叫什么?”

长达十几秒的空白之后,沈应铭回答:“舒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谎言来不及编织,很糟糕。沈应铭看似每个问题都答了上来,细想到处充满漏洞。

沈倪比沈清小半年。

沈应铭却说她的生母是前妻。多么拙劣的谎言。

再怎么想,她和她的生母才是后来出现的那个吧。

或许这

就是男人婚内出轨,为了粉饰太平而口不择言。

沈倪想,在沈家恬不知耻过了这么多年,她原来只是个私生女。

“小倪。”

沈应铭在身后叫她。

沈倪离开的脚步微顿,听到身后说:“忘记今天的事,我们还是能和以前一样做一家人。”

那晚的责问宛如秘密沉溺海底。

第二天的餐桌上,沈应铭依然看报,季容监督她和姐姐喝完牛奶。

一如往常。

平淡的日常底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她体内疯长。

一种叫厌恶,另一种叫愧疚。

***

沈倪从梦里惊醒,猛地坐起身。

她下意识就去看紧闭的卧室门。

来南山镇快一周了,沈倪依然没搬进卧室。

空调呼呼地往外吹风,她蜷起腿坐在沙发上,似乎还在犹豫。

卧室承载着一个人存在的所有证据,她还没细细翻过。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想找,但也怕找。

沈倪收回目光,爬起来洗了把脸。

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早已不是梦里十来岁的模样。

她长大了,逃不过眉眼依然有沈应铭的影子。而姐姐,更像季容。

才对着镜子愣了下神,楼下逐渐拉近的声响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沈倪推开窗。

夏日暑气争先恐后往里涌,愈发清晰的吵闹声也传了进来。

她来这个小镇的日子屈指可数,完整觉没睡过几次,早上的热闹倒是看了不少。

一大清早,巷口这一架吵得中气十足。

从楼上往下看,吃瓜群众已经自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沈倪从来不知道,这附近竟然住了这么多人。

从小好奇心和探知欲就极重,她这种人有个显著特点就是,除非自己亲耳听亲眼见,否则吃瓜等不了明天。

沈倪迅速抓了两把乱发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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