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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只眼睛对在了一处, 最后还是一个站在最后不大显眼的小声惊呼:“有人知道!”

对上众人的目光时,他才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 但大约是怕传到明帝耳中再被怪罪,因而还是小声道:“新考进来的林雀前些时日一直在做这件事,想来他定然是清楚。”

沈瑞在心中点评了句:还成,这一群蠢物还没有全然失了脑子。

那位口口声声要做背后来人踩踏之基石的新进朝官也没有只是白白地喊了句口号就去吃干饭。

林雀原是没什么机会可以踏进这议事的厅堂间的, 官场便是这般,已经多少年来都是这些势力彼盛此衰地相互制衡着, 至于这些寒门官员便好是陛下硬生生插进来的一把短刃, 不算锋利, 但搁在那便叫人难受。

他们虽然不能明着把人打杀出去,但孤立、打压这样的手段, 他们确实再熟悉不过了。

林雀面上瞧着憨厚老实,实则心中门儿清,但他更清楚自己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把自己事情做好了,便由着他们使那些个手腕。

左右他们暗自窃喜的时候,林雀未必没拿他们当做跳梁小丑。

冷不丁被叫进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直到对上了沈瑞的目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白白送到他手中的机缘。

他虽然一心想要成为后来学子的基石,但到底不算是个死心眼儿,他心中也明白,若是就此推拒了,便不只是官途上的事情,而是明晃晃地打沈瑞的脸。

是以只是微微愣神,便在李大人的问话后,便合手将自己这些时日调查出来的事情一一禀明了。

其实他调查下来,心中也有些迟疑,与景王牵连的世家官宦并不算少,但最招摇的陆家却偏偏是那个最干净的。

除了娶了个已故的商人之女为当家主母,又掏了笔银钱外,一时之间竟然查不出别的漏洞来。

便是今日不许他到这厅堂上来,事情过去了,他也照旧是要打听打听的。

沈瑞垂眼听着,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案上轻轻敲动,瞧着不像是把话听进去了的样子。

底下的人彼此传递着眼色,眉毛眼睛一起飞着,恨不得能在几个对视之间,便写出千万字的长篇大论般。

直到林雀将话都说完了,沈瑞才抬了抬眼,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问道:“诸位大人既然都已经听见了,便也别在底下装聋作哑、袖手旁观了,都说说吧。”

倘若这恨意能化作实质,只怕沈瑞现下便要被三刀六个洞地杀了不可。

偏沈瑞就是故意的,他和明帝都能猜出陆思衡的谋算,是以这论罪不在于真的查清了什么真相,而在于如何能够既打压的陆氏,又不使得世家人人自危,最后成为下一个景王。

到底该怎么判,明帝心中自然有一杆称,沈睿也有个大概的估计。

可他偏要揪着这些个朝官,叫他们一个一个地脱不了干系——想要置身事外拿他当刀,也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沈瑞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眼中兴致盎然,难为明帝费心,能给他折腾出这么些个人出来,叫那漂亮鬼查案的这些时日里,自己也不至于太无聊。

“成,看来诸位大人所行的都是儒家之道,讲求个中庸,谁都不好贸然出风头。”

他同李大人对上目光,后者僵硬地咧了咧嘴,瞧着比哭还难看。

“既然如此,那就提问吧,大家畅所欲言,不过前面的人说过的,后面的就不要再重复了。我若是听的不耐烦了,诸位只怕都不好受。”

沈瑞摆了摆手,春珰眼中生出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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