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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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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芙利落地拽下乔郁免的口罩,认真打量着他侧脸的每一寸皮肤。

他脸部的状态比她想象中的好很多,已经没有凸起的红疹了,只残留着部分深浅不一的酡红,像旭日东升时,天际蔓延开的红霞。

许是她注视得太久了,乔郁免多少有点不适应她这样近似审视的目光,不自在地把脑袋侧开。

江彩芙看不到他的另一侧脸,有些不满地拧起了眉。

“有什么好躲的?”

她实在不算是个耐性多好的人,尤其在看到乔郁免有了一点不配合她的举动后,本就不多的耐心更是燃烧殆尽。

她直接抬起手,不由分说地掐住了他的脸颊,强硬地将他扭向自己。

虎口卡住他下巴的那一刹那,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骤然急促起来的灼热鼻息拍向自己的手背。

他像是对她突然出手的举动感到很诧异,但更多是无措,嘴唇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倔强地抿成了一条线,下颚线也绷得紧紧的,眼眶好像红了一圈,又好像没有。

自天花板倾泻而下的光线被两人的脑袋挡了大半,在有些晦暗的光影里,江彩芙看不清他皮肤上的所有痕迹。

于是她脑袋后仰,又掐着他的脸朝光源偏了偏,让他脸上所呈现出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炽亮的光线向乔郁免斜斜探来,他半眯着眼睛,觉得刺眼。

他眨了两下眼睛,剔亮的眼珠轻轻转动,直直对上了江彩芙投来的目光。

平静的,审视的,像是在盱衡某种死物。

简直比白炽灯还要刺眼。

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视野一片漆黑后,其余感官反而愈加敏锐。

耳朵轻易地捕捉到了她不疾不徐的呼吸,仿若被放大了数倍,近在咫尺间…似乎只要他稍稍凑近一点,就能和她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他无端地吞咽了一下,为自己产生这样不合时宜的旖念而感到有些羞耻,同时祈祷自己的脸不要再发烫了,不然肯定会被她看出来,那样的话,他不是又闹笑话了么?

某个时刻,掐在自己脸上的手,好像松了点劲儿。

乔郁免猜测是自己的乖顺让她放松了警惕,所以她才松懈了下来。

在这样不设防的情况下,他想要挣脱她的桎梏,那可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只要他想。

在什么都看不见以后,他的思维异常活跃起来,时不时的跳出意外的新发现。

比如,在来医院之前,江彩芙应该擦过一次护手霜。

她的手指贴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有些滑腻又有些涩,他尽量不留痕迹地深嗅一口,还能闻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梨子的香味。

但这种香味已经很淡很淡了,混在医院的消毒水里,不仔细分辨的话,其实很容易忽略过去,所以她应该是很早之前涂了的……他猜是早上护完肤以后顺手涂上的。

“还好啊,只是

脸还有点红(),???灓偛虎?”

彬楟馂艙???葶?卢?呎?????捥葶???

???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缓缓睁开了眼睛。

江彩芙敏锐的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出对自己不加掩饰的控诉,以及引而不发的愠色。

她多少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合适,很快把钳制住他下巴的手松开。

“对不起。”她道歉得很快,只是语气听着没什么起伏,并没有多少诚意的样子。

不过乔郁免此时并无心思计较这种微末的小事,他揉着自己的颊肉,听似无甚波澜的语气里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念。

“二话不说直接掐上来,真是霸道得可以啊江彩芙。”

这蛮横不讲理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江彩芙自知理亏,任他吐槽没再回怼,但看他还在揉脸上的肉,还是忍不住问,“我掐得你很痛吗?”

乔郁免揉脸的动作一僵,抬起眼皮睨她一眼,轻哂道,“一天天的不知道哪来的牛劲。”

他放下手后,江彩芙自然就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红印,不是过敏留下的那种痕迹,那就只能是她刚才掐出来的了。

江彩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呃,也有你皮肤太脆的缘故。”

乔郁免毫不意外她会这么回答,见怪不怪道,“甩锅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江彩芙眼神游移,沉默片刻后果断换了话题,“但是你的过敏已经好很多了啊,已经不太能看出来了,再涂两天药肯定就能痊愈了。”

乔郁免听出她言语中安抚的意味,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她继续说,“我果然没有笑话你对吧?虽然我平时挺喜欢幸灾乐祸的,但我都很有分寸的啊,像这种你特别在意的事,肯定不会用来嘲笑。”

“……分寸?”

乔郁免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抬眼看她时,本就上扬的眼尾不断上翘,勾起一抹嘲谑的笑意,“这俩字从你嘴里吐出来,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如果她心里真的有‘分寸感’这种东西的存在,她就不该来掐他的脸。

只会劝诫他作为前男友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对她做任何与暧.昧沾边的动作,实际上轮到她自己了呢,就什么都忘了。

真是双标得可以。

偏偏这种话他还没法往外说,一说出来,她肯定就恼羞成怒地离开,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搭理他了。

所以实在没必要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总有点郁闷吧……可恶的双标怪。

想到这里,他又忿忿地瞪她了一眼。

江彩芙本来就没听懂他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接受到他飞来的眼刀后,更是一头雾水的,“什么意思?”

他悻悻地撇了撇嘴,“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种矫情拧巴的小心思,不值得她多加在意。

他转过身,给她倒了一

() 杯水,递过去,“喝点水吧。”

早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该给她倒杯水的,可那时候他对自己这副尊荣并不满意,一心想找口罩把脸遮起来,所以连这最基本的礼仪都给忘了。

真难为她一口水都没喝,还和他说了那么多的话。

“谢谢。”江彩芙正好觉得有点口渴了,便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恰好入口。

他支起没受伤的那条腿,双臂交叠,懒散的把脑袋搭了上去,看着她慢腾腾地喝着水,心情诡异的平和起来,也就不着急和她说话了。

而她忙着喝水,自然也没空说话。

床头的向日葵微垂着沉甸甸的花盘,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散发出纯金般的色泽,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它们似乎能蕴出暖意的错觉。

有风从半开半阖的窗户里灌进来,扑簌簌的,淹没某人喝水的吞咽声的同时,也卷走了两人交错又偶尔叠合的呼吸声。

片刻后。

江彩芙缓缓放下水杯,原本干燥的嘴唇被浸得湿润,早先涂的哑光口红平添了几分水光感。

乔郁免直勾勾地盯着她水亮的唇肉,不动声色的把下半张脸往臂弯里埋了埋。

江彩芙的视线扫过来时,就只能看到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了。

对视几秒,她正要别开眼,就听他很突兀地开口,“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从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也就是一个月前,就想问你了。”

江彩芙捧住杯子的手紧了紧,莫名从中嗅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困惑的同时,又带着点局促,“什么呀?”

“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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