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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严岸阔居然问,“介意吗?”

边迹心说我怎么会介意,我巴不得你喜欢男人:“这有什么?三十好几的人,没前任才不正常吧!”

这句话回答得巧妙,严岸阔问他是否介意性向,他答的是不介意有前任——既隐藏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又将二人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

边迹觉得后面应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于是提议去附近酒吧喝一杯。

严岸阔把车开到中山公园附近,难得找到一家白天也营业的清吧,点了杯白兰地和威士忌。

“今天没想到会碰见他,我一般都去另外的校区。”严岸阔说,“而且他最近有个大案,我还以为他没空在学校。”

边迹敏锐地抓住话中漏洞:“严律还有打听前男友消息的习惯?”

“……是因为那个案子经常上新闻。”严岸阔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会语气里居然带着点认错讨好的意思,很着急地解释,“没有在打听,也没跟他讲过话。”

意思是,今天纯属点儿寸,碰上了,但他不想边迹误会。

边迹被他的反应逗笑:“行了,犯不着跟我解释。”

两个人碰杯,抿了一小口酒。

白天的酒吧几乎没什么人光顾,连驻唱歌手都没有上班,周遭安静,边迹得以听得很清楚。

“诶,你们怎么认识的呀?”边迹忽然对那个戴着眼镜的林老师冒出莫大的兴趣,“校友吗?”

“对,一起做过法援实习。”严岸阔说到这,突然想起来刚刚的建筑,“就是在你刚刚问到的那个矮房子。”

严岸阔和林宇大四时做过讨薪工人的项目,两个没毕业的愣头青,第一次面对战场般的名利场,横冲直撞,彻夜不眠,最后居然真的跟着律师帮工人要回了薪资,还替他们争取到不菲的赔偿。

案子结束,二人收到一面锦旗,却也得罪了不少得罪不起的人。

有次严岸阔和林宇去村里调研,没想到被跟踪,突然被一帮黑衣服围住,堵在偏僻的桥洞下。

对方人多势众,手里还拿着家伙,眼看根本打不过,硬来不可取,只能想办法逃。严岸阔学过格斗,林宇则擅长短跑。严岸阔当即决定,自己拖住对方,让林宇去报警。

当时那种状况,被留下的人凶多吉少,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让林宇逃走,严岸阔发了疯似地夺过黑衣人的铁棍,打翻好几个人,死死咬住一人胳膊,肉身相搏,身上挨了无数次拳脚,才让林宇找准时机冲出重围去找救援。

两人因此逃过一劫,严岸阔也因此挂了彩。顺理成章地,两个人在医院里定情,一谈就是五年。

五年里,严岸阔坚持做民事,提前进入红圈实习;林宇则转做刑辩,开始为他所坚持的权利而战。

因为辩护观点上意见不一,他们产生过不少摩擦,吵得最厉害的时候,甚至影响到正常的生活相处。

眼看着二人磨合得越来越疲惫,严岸阔计划带他见见程曦和严帆璇,天真地认为,成立家庭的方式可以能粘起这面已经支离破碎的镜子。

然而林宇始终觉得,他们这种人注定没法活在日光下,连合法婚姻都不会拥有,更别提被家里认可。因此即便是在热恋期他都没想过出柜,更遑论彼时正是感情摇摇欲坠期。

于是,两个人争吵的焦点又多了一件,甚至衍生出更伤人的话。有时林宇会提到严岸阔对的控制欲让他难以呼吸,后者则抓着家庭的旧账不放,谁也没说过谁,干脆开始冷战。

本想着冷完再聊,结果一个月后,严岸阔收到了林宇的分手信息。信息里说,他们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无法磨合,无法相爱。当初他们能在一起,或许只是源于共同历险后的吊桥效应,加上一点点感恩——等险情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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