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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
这里充满浓密的迷雾,空气很冷,四周像是虚空的世界,望不到头。
每次他都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他不是成年的路鹤,而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爬不起来,走不动,就好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困住了手脚,但他又分明找不到困住手脚的东西。所以他必须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爬一小段距离。
每每在这时,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魔,会从迷雾里出现。
路鹤见过他的脸,条条紫红的筋络纵横交错在脸上,就像无数条爆开血浆的水蛭爬满他的脸。
每一次,他手里都拿着一把长长的手术刀,比医生的手术刀至少长一倍,手术刀锋利无比,他慢慢地俯下身子,将手术刀划进一个女人的脸。
就在魔鬼的身前,有一个手术台大小的桌子,一个女人像是熟睡地躺在上面。
每一次,魔鬼都用手术刀在女人的脸上和身上肆意地划割着,他好像很享受这种划破皮肤的过程。
他偶尔会将蘸满鲜血的手术刀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舔舐刀刃上新鲜的血液。
舔舐后会发笑,张着牙,牙齿之间塞满了乌黑色的污垢,像是血液沉淀的罪恶。
每一次,女人的样子都不相同,但每一次女人的脸颊和身体必定血肉模糊。
魔鬼罢了手,他很满足地抬起头,然而狰狞的目光朝他望过来。
路鹤又一次面对他的目光,那双眼睛他一次次对视过,他无数次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
但每一次,他只看到了邪恶、嗜血和贪婪……
路鹤一定要找到他眼睛里的真相,为什么他一次次扎根在他心底,他要坚持和魔鬼对视。
但每一次,当魔鬼朝他走过来,他都会产生紧张。魔鬼一步一步走向他,手里的手术刀,滴落着鲜血,地面上传出嘀嗒、嘀嗒的响声!
汗水顺着路鹤的额头滴落,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甚至产生窒息。
他的耳畔,又一次响起暴雨声,雨水哗哗地作响,和魔鬼的皮靴踏在地面上的响声交杂在一起。
皮靴的声音就像一声声击破心脏的鼓点。
嘭!嘭!嘭!
魔鬼已经居高临下,站在路鹤的身前。
他猛地挥动手术刀,锋利的铁刃划过路鹤的喉咙……
“轰!”一声巨雷响起!
路鹤从幻觉中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条竖条纹的细小亮光,耳畔是闷闷的声音,雨声,雷声,他知道又下暴雨了。
他又一次出现在卧室里的衣柜里,这个衣柜伴随了他很多年,他想丢弃它,又舍不得他。
每一次狂风骤雨和电闪雷鸣之夜,他在睡梦中一定会出现幻觉,幻觉会将他带到新的“世界”。
他每次醒来,就会出现在这个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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