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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力,不然他真疑心要将应淮击晕过去。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一半玩笑,一半认真,虽说还是愤慨,但渐渐觉得他可怜了。

“谁让你救了?”

隋辛驰看了应淮一会儿,说:“闹这么久不累吗?休息一下吧。”

应淮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跟在隋辛驰身后走,一根行走的湿拖把,他温顺下来,显得十分人畜无害。三人互不搭理,晏山故意和他们拉开距离。

早上山上温度低,又从水里捞起来,晏山有点打颤,呼出的气团成了雾白的网,他看着应淮的背影,多么想朝应淮的屁股上来一脚,再把他踹回湖里。

谭兹文对于多出的应淮表示奇怪,更对他和晏山湿透了的全身表示讶异,晏山回房间洗澡,出来就见谭兹文坐在床上等着他,满脸的询问,他坐到床边收拾东西,把洗漱用品装进背包,接着开始折睡衣,手缓慢地抚平褶皱。谭兹文看他是不打算主动说起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晏山拉上背包拉链,说:“你觉得应淮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谭兹文想了想,“挺热情大方......的吧。”

“以后少和他接触一点,或者不要深接触。”晏山拍拍谭兹文的肩膀,真诚地劝告。

出房间门,包包说隋辛驰已经带着他的男朋友先走一步,她指了指桌上热气腾腾的水杯,说隋辛驰让晏山喝了感冒冲剂再走。小安提议回程路上她和包包开车,晏山感冒就好好休息。

晏山倚在门框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隋辛驰带着应淮走,简直像一种逃窜,没忍住嘴角带了笑,旁边看的谭兹文脑中更是迷雾重重,怀疑晏山一夜间被什么上了身,表情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失心疯,但他忍着没说出口。

也是第一次用跳水的招数,毕竟能溺人的水源很难找,在水里静静地沉下去没有动弹也困难,但隋辛驰是见惯应淮寻死觅活的场面,早已掌握应对的技巧,虽说看他真的跳下去心里也连震几下,很密切地关注着水里的动静,但没想到晏山跳下去,泳技真不错,背肌鼓动之间就把应淮从水里带过来,一张状况之外的脸,应该吓得很惨,或许连带着认为他也精神异常。

隋辛驰更不知道如何解释,没有人能理解他绑一颗炸弹在身边,他自己被缠住得非常彻底,不知道该怎样脱身了,心软是别人瞧不出的缺点。

总之应淮是赢了,他大概就想晏山去救他,测一测晏山是否也是个心软的人。对待感情,他们都这样心软,隋辛驰想。

应淮躺在后座睡觉,腿脚都伸展不开,那却是他睡觉一贯的姿势,恨不能缩成他身高的一半,他从小就这样睡觉,蜷着腿像一只肥满的蚕,可见也并非长不高,还是随着基因有了不错的身高,只是也很能长肉,可能家里太宠爱的缘故,喂得营养严重超标,零花钱大把大把根本花不完,儿时又只对吃的有欲望,总之到了高中还是有肉的,加之身高不矮就显得更胖,整个人自卑起来,后来减肥到一定程度,饿得在半路上晕倒,隋辛驰背他去医院输营养液,问来才知连续几天只喝白水。

靠着不健康的节食确实瘦得吓人,后来又吃药胖了一些,等到应淮追来巴黎,他的身材已经很正常,不再节食减肥,学会运动后增长了不少漂亮的肌肉。那时候他和隋辛驰刚恋爱,多年愿望已实现,成天浸泡在蜜罐里。

可惜现在——肌肉掉得差不多,身上全是刺刺的骨头,瘦到这个地步,隋辛驰看了都很惋惜,他自己也是,但没有办法再长起来了,更不想去健身房,巴黎的最后时光里他养成了毒骨头。

抵达应淮家门口时他还在睡,隋辛驰把他摇醒,仍旧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他敞开双臂向着隋辛驰,上半身朝前倾了倾,隋辛驰没有动,应淮也就落魄地放下手臂,乞怜地看着隋辛驰。

隋辛驰说:“以后不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我打电话问过阿智,他说你喝到凌晨五点才回去。”

喝到五点,醒了就开车上山找隋辛驰,没有出事已是奇迹,偏偏还要跳进湖里再次找死。

“因为我不开心,只喝酒已经很好了。你不要再见他,好不好?小驰。”

近乎于哀求了,应淮的声音像被装上了弹簧,那么抖,激烈的时刻已经过去,他平复了,尝试控制本就没剩多少的理智,这也是一种手段、一套精湛的流程,隋辛驰很熟悉。又叫出幼年时的称呼,小驰、小驰,应淮那时举着粉藕一般的臂膀,呼喊着,拉他在庭院里疯跑,应淮家里的草坪宽得像海,好像跑不到尽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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